第88章跛子胸口似“冰块”开清妖言又惑众

稗草给病患切脉的时候,有一种冷静、沉着、静态之美。可对眼前这个病患,稗草号了一下脉之后,脸色显得格外沉重,眉头紧锁,眼睛里始终充满着疑惑。

“你这情况有多久了?开始是什么样的?晚上一般几点出现冰冷?什么时间结束?白天一点症状也没有吗?”稗草号完脉之后询问了这位病患的基本情况。

“我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只要天一亮这冰凉的症状不会减轻太阳一出来不会好了。白天,还好,虽然不是那么冰冻的感觉,但还是感觉有一种东西压在胸口上,使我呼吸都感到困难,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真的快要死了吗?成郎中救救我啊!我给你跪下了!”说完那位病患“扑通”一声就朝地上一跪。

“啊呀,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快快请起!”可那人任凭稗草怎么劝说,就是不肯起来,还一个劲地朝稗草磕头作揖!还引起了排在后面等待的人不满。一时间,显得吵吵吵闹闹,大多数人都在纷纷指责跪在地上的这名患者。

诊台这边吵闹声引起了常德才的注意,他立马放下手上的活朝诊台这边赶来。

当他扒开群,看到跪在地上的这名患者时,顿时显得非常生气,立即厉声喝道;“焦跛子,你在这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有病不能好好讲吗?为什么要这样呢?”

焦跛子一听,抬头一看是常德才,心想,这老家伙怎么还没走啊,怎么就赖在他们成家不走了哇!

“啊唷,德才叔啊,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啊,求求成郎中救援救我啊!我快要死了啊,你行行好吧!”说完焦跛子又给常德才磕头作揖!

这焦跛子得的是什么病呢,就连稗草都眉头紧锁呢?

原来,焦跛子自从上次偷盗成家“神瓢”回家的那天晚上就感到浑身发冷,一连在床上躺了一个从星期都没有下床,后来没有办法,他去找卢旺盛,让卢旺盛家的郎中给看看,可那卢府的郎中一号脉,认为焦跛子没病,从脉相上来看,焦跛子跟正常人一样,但从其表象上来看,焦跛子患的是寒湿症,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焐寒”怕冷,喝点热开水,出出汗就好了。

就这样给焦跛子给打发了,可人是好打发,这病就难打发了。焦跛子回到家后,按照郎中的吩咐多喝开水,喝完开水之后就往床上一躺。开始出出汗汗是好点,最起码的胸口处没有过冰凉的感觉了。于是焦跛子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可时间一长,那胸口处越来越凉,尤其是到了晚上,那胸口处就像有一块冰块压在上面,非常难受,难受得几乎快要死过去,一度使他产生轻身的念头,可就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南镇街上开了一家“杂症堂”号称专治疑难杂症。

焦跛子抱着一丝希望走进“杂症堂”。

“来者何人?请问何事?得了何病?需要何治?”刚刚进门就被一连串的询问声给震住了。这焦跛子虽说是名“神偷”但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可眼前这“杂症堂“不管怎么说也是治病的地方,“杂症”也是病,可怎么感觉这不像是治病的场所呢,倒像寺庙、道观呢?

“请在左边的供台上自取三柱香,敬完香之后,方可诊病!”正在纳闷疑惑之时,焦跛子寻着声音才发现在一座神像旁边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身披八卦服的道人双目微睁,口中念念有词地在一张黄纸上写着什么。坐在桌子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开清,此时他化名贡长章,人称贡大先生。

焦跛子心想,这哪是诊病啊,像是来求签似的。没辙,焦跛子按照贡大先生的要求一步一步地做完之后,在贡大先生的诊台边坐定。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来把手伸出来!”焦跛子把手伸出来,贡大先生刚把手搭上去就急切地抽了回不来。抽的时候,贡大先生先是一惊,接着手有点慌乱,嘴角也在不停地打颤,眼神也在飘忽不定。但贡大先生最后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你这病是在哪儿得的,得多久了?有没有找人治过呢?”

这样一问焦跛子心里面有点七上八下的了,心想,我这病自从上次潜入七星岩成家大院偷那‘神瓢’就有了,一直没有好,好几个月过去了,都快把我给折磨死了。如果是照实说了,那传出去不说我焦跛子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吗?如果不照实说,那眼前这位神叨叨的先生怎么给我治病呢?

焦跛子见贡大先生两只眼睛始终半睁半闭着,心想,这人到底会不会治病啊,看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倒是像巫术大师。对了,他挂的牌子就是“杂症堂”就是专看那些歪风邪气、歪门邪道的病,那我这病算不算呢?唉,不管怎么说,看看他有啥本事吧!

其实,贡大先生也在思量眼前这位“病患”,他刚才一号脉,这位“病人”的手臂就像一根冰棍似的,冰凉冰凉的,一点热气都没有,惊得贡大先生怀疑自己的手指是不是出了毛病,否则,如此冰冻之人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的眼前呢,还在跟自己说着说呢!于是他镇静了一下之后,又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病人。

贡大先生用那他一大一小的眼睛将焦跛子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打量了一番,然后将目光锁定在焦跛子那副猪腰子似的脸孔上。

焦跛子心里面正在考虑是到底是说实话,还是随便编一个理由糊弄一下的时候,他发现贡先生正将那狡黠的目光锁定了他,两对目光相对时,焦跛子有的顶不住,他感到这位贡先生的眼睛虽然一大一小,可从里面射出的目光能直达人心,似乎能将人的内脏刺穿,总觉得有一种令人恐怖的意味,不对,是凶煞,凶煞更准确些!

“我、我这病吧,说来也奇怪,那天,我在路上捡到一只瓢似的,就像北斗似东西往怀里一揣。可我明明是将那东西揣在怀里了,到家一看,怀里啥也没有,当时我也没在意,丢了就丢了吧,我也没作多想,反正是捡来的。可谁知当天晚上,我睡至半夜的时候,胸口冰凉冰冰的,像似有一块冰压在我胸口!”焦跛子还是没有说实话。说完之后,他盯着贡先生看,只见贡先生将那一大一小的眼睛给闭上了。

“你有没有看过郎中呢?”贡先生接着又问道。

“找过,后来我实在难受之极就找了卢府的郎中给看了看,那卢府的郎中也没看出什么毛病,简单号了号脉就给开了方子,建议让我多喝白开水,可吃了他们卢府的方子开始好了几天,可还是没见好,每到晚上还是冰凉冰凉的!这不,现在来找你了嘛!”焦跛子说完又偷偷望了望贡大先生。

贡大先生听完焦跛子的叙述之后,把眼睛眼了开来,他随手拿起一张一指长、二寸宽的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几笔,然后将这张画了符的黄纸点燃。说来也怪了,只见张完全燃烧完的黄纸没有粉碎,还是完整如初,只不过是变成的黑色。

“来、来、来,把嘴张开!”贡先生对焦跛子说道。

焦跛子听贡先生要求自己将嘴张开,焦跛子心想,这不会让我将这灰给吃下去吧,于是他将眼睛瞪得老大地望着贡先生。

“请将嘴张开,快,别愣着了!不然,就没有效果了!”贡先生又一次对焦跛子说道。

没辙,焦跛子将身子凑到贡先生面前,将嘴巴张开,只见贡先生将那已经烧成灰的黄纸条迅速塞入焦跛子的嘴里。由于塞得快了点,呛得焦跛子一阵剧烈咳嗽。

正在咳的时候,贡先生不知从什么地方端出一碗汤药,让焦跛子喝下,焦跛子咳得还没有缓过劲来,就被灌了一碗汤药,一碗汤药还没喝完,焦跛子就突然倒地,鼻孔里流出两道黑乎乎的粘液,贡先生一看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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