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后背发凉。
仅仅是一击,这名言官便身子僵硬,满头大汗,捂着皮燕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另外两名开口嘲讽的言官瞬间就崩溃了。
谁家好人戳皮燕子啊?
挨上这么一下,以后蹲坑算是通畅了。
只不过万一大朝会的时候没有憋住,在陛下面前拉一裤兜子。
岂不是就要九族消消乐了?
于是这两名监察御史在看到同伴的惨状后,没有丝毫犹豫,掉头狂奔!
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有一点士大夫的尊严?
连滚带爬,唯恐被秦风追上,给皮燕子来一下。
诸位朝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忠勇伯威名,恐怖如斯啊!
秦风吹了吹手指,冷冷的环顾一周:
“还有谁不服?”
众人顿时沉默,然后倒退着,准备缓缓出宫。
此时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背对秦风这个皮燕杀手!
“桂良大人,你等会,咱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秦风勾了勾食指。
桂良吓了一哆嗦,连忙闪身至肃顺身后,壮着胆子道:
“秦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账?”
秦风淡淡道:
“桂良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我们三人被白莲教抓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桂良顿时老脸一红。
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
但输人不输阵,他硬着头皮道:
“老夫忘了,记性不好不行吗?”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
“好好好,那我便提醒一下。
当初为了救你和费莫大人,我孤身一人点燃了火药,与白莲教同归于尽。
而你也答应,会交出三万亩良田到我名下,赡养我的遗孤。”
桂良臭不要脸道:
“老夫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秦风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契晃了晃:
“费莫大人已经将他的一万亩交给我了。”
桂良见状,也是准备光棍到底了:
“你现在不是没死吗?三万亩良田,你怎么不去抢!
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你能拿老夫如何?”
秦风笑了。
就好似猎人在玩弄猎物一般。
他饶有兴趣道:
“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你会乖乖将三万亩良田交出来。”
桂良大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夫若是交出来,以后我就是你儿子!”
“一言为定!”
说完这话,本以为会“大开杀戒”的秦风,居然转身直接就走了。
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没有要痛殴桂良的意思。
难不成这个秦风是个纸老虎?
只敢对官阶比自已低的人动手?
桂良见状,顿时如蒙大赦。
看着周围的官员,他拱手笑道:
“小小秦风,不过如此,随手拿捏。
还三万亩良田?诸位且看我如何戏耍他吧!
费莫终究是老了,居然认怂了,真是给我等官员丢人啊!”
众位同僚纷纷附和。
只不过装逼归装逼,他们可不敢跟秦风走一条路出宫。
于是干脆绕了个远,准备从西门出去。
而秦风则是直接走的南门。
他背负双手,哼着歌,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似乎桂良刚刚忤逆的,不是他一样。
只不过当他来到南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官员站在行宫外边,一动不动。
此时可正值晌午,太阳烈的厉害。
寻常人都是走阴凉地的,哪有人敢顶着大太阳站在外边?
等秦风走近了一看,发现这人居然穿着二品大员的官服。
只不过他的官服十分寒酸。
别说是金线刺绣了,就连衣袖之处,都有好多补丁。
清官?
那可真是太难得了!
秦风顿时来了兴趣。
恰好今天居然是安德海在守门。
于是秦风直接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这人谁啊?”
安德海邀功似的回答道:
“回禀爵爷,此人乃是吏部左侍郎曾国藩,想要进宫告御状呐,被奴才拦在外边啦!”
秦风心中顿时一惊。
这就是被伟人称之为“半个圣人”的曾国藩?
那个清末的擎天巨柱?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湘军创始人?
此人毁誉参半,因为对内残酷镇压农民起义,对外又卑颜奴膝,导致很多人骂他汉奸走狗卖国贼。
但抛开对错不谈,此人是个真正牛逼之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首先要结交的就是各个时代的牛逼之人啊!
就好像你穿越到了大秦,却不结交扶苏、秦始皇,那不白穿越了吗?
于是秦风当即大怒,一脚踹在安德海的屁股上,骂道:
“你个狗日的,居然敢拦曾大人告御状?反了天了!”
安德海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他小声提醒道:
“爵爷,他是想告您的御状啊。”
秦风愣住了:
“啥?告我干啥啊?我又不认识他。”
安德海解释道:
“他的三十万军费被人贪的就剩三万了.....”
秦风:“???”
好家伙,原来郑乾那狗东西,贪的是曾国藩的钱啊!
要命了啊卧槽!
等人家飞黄腾达之后,不得报复回来啊?
等几年以后,人家手里可是有着正儿八经西式装备的三十万湘军啊!
看到秦风没有说话,安德海连忙小声道:
“爵爷放心,您拿钱这件事情,只有郑侍郎、黑牛、铁柱和奴才知道。
曾大人这次告御状,是要告兵部,跟您没关系,奴才是怕牵连到您。”
秦风松了口气。
他拍了拍安德海的肩膀,温声道:
“抱歉,刚刚误会你了兄弟,你有心了。”
说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便塞入安德海的衣领中。
一脚一百两?!
还有忠勇伯大人诚恳的道歉?!
安德海眼泪差点掉下来。
如果不是在皇帝行宫,他真的很想跪下来给忠勇伯磕两个。
因为人家是真的把咱当人看!
秦风擂了安德海胸膛一拳,嗔怪道:
“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说哭就哭。
你不是直隶青县人嘛?我老家也是那的,都是老乡。
我这个人最喜欢帮助老乡了。”
安德海深深作揖,郑重道
“愿为爵爷效死!”
眼见安抚好了安德海,秦风便走上前去,痛心疾首道:
“哎呀呀!曾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烈日炎炎,太不爱惜自已身体了啊!”
曾国藩抬头看着秦风,顿时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问道:
“敢问这位大人是.....”
秦风嗔怪道:
“曾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不是湖南湘乡人嘛?我是你老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