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抬头便撞见眼神阴沉得可怕的谢潇,这样的眼神,她从没有在他这里见到过。
“大哥,我是被魏榄威胁的,我不敢把姐姐的手机拿出来,我拿出来了会被魏榄杀的。”
谢唯一流着眼泪解释,魏榄是个很可怕的人,她不敢招惹他,有他在的地方,她都是远远的躲开的。
“我不是你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谢潇冷声道,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却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自私,心也这么大。
明明就掌握了姐姐遇害的线索,可她却藏着掖着,没有说出来,一藏就是这么多,她难道就没有梦到过姐姐,难道就没有愧疚过吗?
“大哥,你也看不起我吗?我被魏榄威胁,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那个时候家里那么乱,我又接二连三的被魏榄恐吓,我每天战战兢兢的,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可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状态不对,因为你们心里只有姐姐。”
谢唯一哽咽的控诉着,诉说着她的委屈,她当时状态那么差,可他们没有一个发现,他们都沉浸在失去谢瑶的痛苦中。
“姐姐从小就优秀,长辈们宠着,同辈的弟弟妹妹崇拜,有她在的地方,旁人就会被她的光芒盖住,我虽然嫉妒,可也没有想着要害她,她遇害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难道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堵,堵魏榄真的是杀害姐姐的凶手?万一不是魏榄呢,我一定会被魏榄杀害的。”
谢唯一断断续续的说,她是真的害怕魏榄,不仅仅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威胁,而是她亲眼目睹他残忍的虐待一个女孩子。
从那之后,她就特别的害怕魏榄,见到魏榄,她都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生怕被他注意到。
“那你也不应该藏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我想查出谋害姐姐的真凶,但凡你有点良知,你就不应该一直瞒着,替魏榄瞒着。”
谢潇已经对谢唯一失望了,所以无论她说得有多可怜,眼泪掉得有多块,他都不为所动。
“那你是要逼我去死吗?”谢唯一对着谢潇吼了一声,又不是她偷了谢瑶的手机,更不是她害的谢瑶,为什么每个人都责怪她,都骂她。
“谢唯一,今后你好自为之吧。”谢潇说着就出去了,他现在多看谢唯一一眼,都觉得更加的心寒。
谢潇走了之后,谢唯一露出了不屑的笑,从这一刻开始,她放弃沈浪了。
霍淮川不是爱她吗,不是非她不可吗,既然这样,那她就和他复合,然后嫁给他,到时候谢家自然是有求于她,他们也会知道她谢唯一,不比谢瑶差!
谢潇并不知道谢唯一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会嗤之以鼻。
“阿潇,怎么样了,你都安排人盯紧唯一了吗?”谢平见谢潇怒气冲冲的回来,也顾不上是什么原因,他现在只想把杀害女儿真凶揪出来,给女儿报仇?
“已经安排下去了,爸妈您们放心,这一次杀害姐姐的人,肯定会落网了。”
谢潇温和的安慰年迈的父母,看到满头白发的父母,他心酸极了。
“霍淮川若是知道我们软禁谢唯一,会不会找我们讨要说法?”
谢太太担忧的问,她以前也是十分宠爱谢唯一的,瑶瑶有的东西,她也都会给她准备一份,可谁知谢唯一是个白眼狼。
“那也要看看霍家愿不愿意看到霍淮川为她讨说法,霍家可不是霍淮川说了算。”
谢潇冷笑道,到了现在,谢唯一还没有认清现实,她凭什么以为霍淮川还爱着她,她就有机会嫁进霍家!
如果她一直和霍淮川在一起,没有分手,那还可能有机会嫁入霍家。
可是她跟霍淮川分手出国,期间霍淮川还跟沈星澜订婚,要不是她别有用心的回国,那么现在沈星澜肯定就是霍淮川的太太了。
她的心思他多多少少猜到一些,无非就是觉得霍淮川比不上霍时晏,她想嫁进霍家不假,但是她想嫁的人是霍时晏,而不是霍淮川。
还有,要让她看着霍淮川娶沈星澜,她又不甘心,所以她才会在沈星澜婚礼前夕高调回国。
她这样一个心思深沉,做任何事都是算计的人,除了霍淮川看不清还喜欢,霍家可没有人喜欢她。
“阿潇说得对,所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霍淮川会给她出头。再说了,瑶瑶的案子,也是三爷帮着查的,如果没有三爷,哪里会进展这么快。”
谢平看得透彻,也知道霍时晏之所以插手,是因为沈星澜。
看到霍时晏这么体贴的呵护沈星澜,他就忍不住的想,会不会瑶瑶还在世,她也会被沈浪精心的呵护着,宠爱着。
如果瑶瑶还在,那么她早就和沈浪结婚了,或许他都能儿孙绕膝了。
只可惜瑶瑶福薄,还耽搁了沈浪这么多年。
“爸说得对,所以妈别担心,一个霍淮川,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他如今远在非洲呢,也是鞭长莫及。”
谢潇揽着母亲的肩头,本来幸福的一家四口,如今只剩他和年迈的父母了,那个阳光开朗的姐姐,已经离开他们了。
“嗯,也对,这一次不许对谢唯一手软,我们瑶瑶对她那么好,她却是个白眼狼,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太太咬牙切齿的,知道是谢瑶私藏了女儿的手机,她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霍时晏和沈星澜回到银湾,沈星澜把霍时晏带到主卧,把人摁坐在沙发上,然后坐到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霍时晏笑吟吟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在谢家的时候,你跟谢唯一说什么了?”沈星澜问道,结合他们最近的异常来看,他和谢唯一的谈话肯定是关于她的。
“霍太太,你在查岗吗?”霍时晏勾起薄唇,眉梢带着笑意,乌黑深邃的眼眸,泛起柔柔的涟漪。
“查什么岗,你好好说话,问什么就答什么,别闹!”
沈星澜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人怎么这样,在她很正经很严肃的时候,他就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