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序放下特殊兑换手册,敖景放下酒壶,呼出一口酒气。
“选好了?”
李序点头:“选好了!”
他把自己挑选的四件奇物说出:“对了,还要两张敛息符。”
敛息符太好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敖景盯着李序,眉头微拧:“你确定想好了?你挑选的这些奇物,一言难尽,无尽铁和美味土,拿来有什么用?”
李序坚定点头:“敖看守,我确认挑选这几件奇物。”
敖景无奈摇头:“看来你是有自己的打算,随你便吧。”
拍了拍手,唤来一个诡物门诡修,吩咐一声。
诡修转身离去,不一会,把李序要的东西,端了上来。
无尽铁和美味土,都用木盒盛放,心之水用的琉璃瓶,地心炎则用的是铁盒,外面贴上了隔热的符文。
即便如此,李序隔着符文,也能感受到一股热气。
仿佛站在火堆旁边。
“带走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把琉璃瓶和铁盒挨得太近,小心心之水被地心炎给焚烧掉。”敖景好心提醒道。
“谢谢!”李序道谢,递出自己的令牌,而后把几件奇物,看似分别存放在行囊的不同位置,实则放进了储物空间。
敖景接过令牌,对照令牌的编码,扣掉兑换相应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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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达成新高的一千六百五十功劳,只剩下一百三十功劳。
一朝回到解放前。
敖景把令牌还给李序,说道:“你已经是七品,累积的功劳接近三千,再穿狼袍就不合适了,虽然入门时间还短,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等会就去登记楼,换一身虎袍。”
“这不合适吧?”
六扇门内,狼袍提升虎袍,两个要求,一是一千功劳,二是入门至少半年时间。
敖景从腰上取下一壶酒:“也对,你是诡修门的人,我是诡物门的看守,管不了你的衣袍,我去和辛去疾说一说,让他给你换一身虎袍。”
“就这样说定了!”不给李序反驳,敖景从桌案的缝隙中,找出一只沾满灰尘的毛笔。
手中不动声色的流转出两缕诡异之力,弹走所有灰尘,并把毛笔的笔尖理顺。
这一手诡异之力技巧,云淡风轻,信手拈来。
李序纵然有小悟的神通,勤加练习诡异之力技巧,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若非亲眼目睹,他甚至无法捕捉到那两缕诡异之力的痕迹。
敖景伏案书写,时而喝上一口小酒,不一会儿,他停下书写,拉了条绳子,把书写的纸放入竹筒内。
只听得铃铛声响动,竹筒顺着绳索,消失不见。
约莫六十息的时间,铃铛声再次响动,一个竹筒滑了出来,悬在敖景面前。
敖景取出竹筒内的纸张,瞥了一眼:“辛去疾同意了。”
又取下一壶酒,丢给李序,然后拿着酒壶,和李序碰壶!
举酒笑道:“恭喜你了,成了虎袍,月俸涨到二十两,是不是该请我喝酒啊!”
李序不知道敖景是天性嗜酒,还是他的情绪缺陷是这般,笑着回应:“理应请敖看守喝酒。”
敖景提着酒壶,似有些醉了,挥挥手,迈着醉步离去:“下次来诡物门,记得带酒,我要红袖招的醉花阴,那酒最是迷人。”
“好!”李序痛快答应,目送敖景离去的背影。
红袖招,只听说那里的清倌人最是迷人。
原来那里的醉花阴,也迷人。
李序离开诡物门,来到登记楼,顺利地换上一身虎袍。
刘青看到他的模样,微微一怔,勾住他的脖子:“恭喜晋升虎袍了!得请一顿啊!”
“当然,回头我让清雨师妹准备一桌丰盛的,晚上过来吃!”李序笑道。
街上撞见从诡物门兑换横骨回来的朱伶,他笑道:“以你的实力,早有穿虎袍的资格。”
李序邀请他吃饭。
朱伶笑着拒绝:“我好久没和夫人说过话了,正好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合该如此!”
晚上。
刘青喝了三坛酒,竟有些醉了。
拍着李序的肩膀:“阿序啊,这是我最后一次能这样叫你了,你现在,实力比我强,职位比我高,什么都超过我了。”
李序回忆起来,最近确实很少听见他私底下笑谈间称呼这个好友间的外号。
和刘青碰了一坛酒,一口气喝下半坛,也叫出了他私底下的外号:“大刘,你喜欢的话,随时称呼都可以,这和实力无关。”
刘青醉醺醺的道:“其实吧,看见你换上虎袍的时候,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即高兴又难过,替你高兴,替我难过。
早知道有这天,但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你说,我是不是太废物了,才会被你轻松超过,甩开距离?”
李序摇头道:“我的晋升快,是有我的际遇,有特殊原因,你不是废物。”
刘青洒然一笑:“我不是废物,只是太平庸了,对吗?人啊,最难接受的,就是自己是一个平庸之辈。
以前,总幻想着自己是天之骄子,傲视天下,可是出来一闯,左右巡视,全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
刘青站起身来,痛饮酒水,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地面上,感慨道:“自己啊,就是一个普通人!”
李序默默无言,他没想到,自己的快速晋升,竟然给了刘青巨大的压力。
只能说了声:“抱歉!”
刘青扭头一笑:“道什么歉,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你不应该道歉,应该大胆稳定的朝前走,朝着神诡的高峰走!”
忽然,他踩到板凳上,向明月邀酒的姿势:“但是,我也不会认命,是一个平庸之辈又怎么样,我会跟在你身后,拼命往前走。”
刘青低头看向李序:“你可别以为在前面,就能放松警惕,不一小心,我就会超过你!”
李序也踩到凳板凳上,与刘青平视:“我会继续往前走,等着你超过我的那天!”
刘青大笑:“一言为定!”
双眼一闭,一头向下栽。
李序赶紧拦住,不然一头把桌子砸断,把地面砸出一个坑,他不好给清雨师妹解释。
提着睡着的刘青,丢到一旁的客房。
二师弟徐行唏嘘道:“我特明白刘青兄的感受,我一直跟在师兄的身后,怎么也追不上。”
李序给了他一脑瓜崩:“你明白个锤子。”
徐行摸着脑袋上的鼓包,欲哭无泪,他就是小小的感慨一下。
但师兄的实力,愈发恐怖,明明是轻轻的没有力量的一下,好似掸灰尘的举动,却给了他一鼓包。
顿时,他有了信心。
不求能达到师兄的程度,但武道没有尽头,他也要努力攀升。
殊不知,李序早已换道,走上了诡修的道路。
天尚未明亮。
李序正在屋里训练诡异之力的技巧,不求能做到敖看守的程度,先求能做到郝剑的程度。
忽然听到有房门开启的声音,推开门,向外望去。
便看见刘青如同做贼一样,悄悄的离去。
李序来不及挽留,只能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刘青走出很远,回头看了一眼,舒了口气。
刚才那绝对是李序出来开门的声音。
好险!
昨天晚上,心绪郁结之下,自己竟然酒意上头,说出那些社死的话。
一回想,刘青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和李序碰面,免得尴尬自己。
走出两步,刘青踉跄一步。
明天,不,已经快五更天,快天亮了,应该是今天,就是点卯的日子。
换句话说,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和李序碰面。
“要不找个借口,比如生病了,推脱掉这次点卯。”刘青不禁想道。
但转念间,便清楚这个念头行不通。
诡修,很难生病,只会重伤。
况且,这次点卯,是化畜洞一战后的总结大会,不便缺席。
“啊,好想钻进地洞里!”刘青无精打采。
“汪!”
一旁院墙的狗洞里,钻出一只狗头,配合地叫了一声。
刘青看向它:“偷偷跑出来的吧,快回去,这种时节,别出来了,被人逮住,狗命不保。”
那只爱吃西瓜皮的大黄就不见了,不知是被难民捉去,吃了狗肉,还是被主人牵回家中,套起来!
狗却是径直钻了出来。
“柳儿,回来!”院墙内,传来轻柔的呼唤。
刘青一步迈出,走到狗的身后,抓住狗命运的脖颈。
“嗷嗷嗷!”
狗立即惨叫不已。
“柳儿,你怎么了?”院内的女声惊慌道。
“无事,我帮你把狗捉住了!”刘青出声道。
“多谢公子相助。”女声柔柔的道谢。
“我帮你把狗从狗洞中送过来!”
“公子,前面右拐,有个小门,你从门中把狗送回来吧,正好我也送上一份谢礼。”女声娇柔的说道。
“好!”刘青提着狗,走过拐角,看见一扇小门,门侧写着俞府二字。
这条街,何时多出来一个俞府的大户?
刘青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