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谨也在踮着脚朝周静娴所在的方向看去。
可她也只能看到一袭红衣翩然而过,周围都是京卫军,根本看不到里面真正的情形如何。
“幼初,不如我们先去西夷馆。”
“好主意,梅香!”
有梅香开道,一行人率先朝着西夷馆而去。
西夷馆门前也堵满了人,但由于许多人都跟着周静娴在走动,相较来说,还有她们的一锥之地。
饶是如此,她们离着西夷馆的大门口,还有十丈远。
短短的十丈远,却挤了不知多少人。
沈幼初被周围的热气蒸出一身汗,忍不住掐着小蛮腰大喊一声。
“让一让!我是娴郡主府的人!”
听到她的话,不少大兴人扭头看了她一眼。
认出她是谁来的人,急忙闪身避开,生怕把这位京城小霸王给挤伤了,回头连祖坟都让沈家给削来了。
不认识的人,见说话者是一个看上去脾气火爆的姑娘,似乎和那娴郡主脾气相仿,确实像是一个府里出来的人,便让开一条道路,还伸手比划着门口,请这一行人进去。
等离得近了,看到沈幼初与季谨的长相,不乏一些才子殷勤地表现自己。
“几位姑娘,你们要是有需要,随时开口。”
“娴郡主为我等大兴才子做主与那楼兰对抗,绝不能让她的人吃了亏。”
不论他们出发点如何,此时能够声援周静娴都是一件好事。
季谨向他们点头致意后,自我介绍道:“我乃季府大小姐,在此先谢过各位公子了。”
“季府大小姐?金陵第一才女季大小姐?!”
“那她身边的姑娘,难道是沈家大小姐,画界圣手沈涂灵?”
提及沈幼初的名讳,不少外地的才子们眼神都是为之一亮。
沈大小姐在京城权贵圈子里是一个小霸王,在外地才子们的眼里,那可是香饽饽。
谁不知道沈家大小姐酷爱风流才子,经常邀请他们作画。
更有甚者,因此得到沈家家主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
知道沈幼初也来助阵周静娴,一些看热闹的长相不够便用义气来凑,纷纷撸起袖子,跟在沈幼初一行身后,随时准备为了美人与那些楼兰人打一架。
西夷馆前。
由周静娴派遣的京卫军,早已通知了楼兰使者团,前来认领被当众拖过来的楼兰人。
此时,楼兰主使正阴沉着脸,负手站在门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等着教训失了礼数的周静娴。
除此以外,楼兰主使还特意派人,去给与楼兰交好的朝臣或大兴家族们送去了消息,让他们鼎力相助。
看似只是一件打架的小事。
实际上却是关乎着比试时士气如何的大事。
若是楼兰人的脸面在此刻尽失,等到比试面对大兴才子,谁还会全力以赴?
相反。
若是大兴人在这次打人的事情里,被判罚不说,还当众道歉,估计不少大兴才子会当场打道回府,他也不必再派人,冒着被打的风险,却盯着那些知名的才子闹事,削弱大兴才子的集体实力了。
楼兰主使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一袭红衣,拳头捏紧,随时准备爆发。
这时,一个手下从身后小跑过来,压低声音汇报着通传消息的结果。
“主使,那些大兴的官员,十分喜欢主使送的上品琉璃盏,他们愿意同主使一道,谴责娴郡主的失礼行为,他们还说了,最近娴郡主本来就被他们参了好几本,特别是与晋王交好的那些官员,有些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着急赶过来的,自然是个人或家族与楼兰生意往来密切的官员。
楼兰主使也不傻,知道这是大兴的地盘。
想要利用大兴的势力,也得挑那些既敢与娴郡主作对,同时有利益牵涉,会使出全力的人。
这次交锋,有那些满肚子阴谋算计的官员相助,他必胜无疑!
“楼兰使者何在?!”
周静娴距离西夷馆门口还有十丈远时,低喝一声。
由于她武功高强,再加上中气十足,这声大喊,直接震得挡在她面前的那些穿着楼兰服饰的护卫,不禁纷纷后退。
他们退,周静娴则进。
直到距离门口仅有五步远时,她举起右手的赤金剑,剑柄朝着前方楼兰主使所站的方向往下一压。
“扔!”
扑嗵!
扑嗵!
扑嗵!
先前惹是生非的几个楼兰商人,像是下饺子似的,被扔到了台阶前面,摔得鼻青肿脸,惨叫连天。
“楼兰主使,这几个楼兰人在安宝楼前闹事,意图对大兴才子不轨,被发现后让人打了,他们打不过便倒打一耙,说是大兴才子耽误他们做生意,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在场有许多人都可以作证,此事是他们有错在先,好在我们大兴人向来宽宏大量,那两位才子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但我有监管京城秩序之职,便只能将这几个不服管教的楼兰人拖到西夷馆来,请楼兰主使你们自行管教,若是他们再在我大兴的地盘上故意挑衅他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到时候便将他们收押大理寺司查办。”
按照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完,周静娴扭头要走。
来路早已被准备多时的楼兰人堵死。
而前路也……诶?
“静娴,你别怕,这几个悄悄拿刀藏在人群里的西域人,我让梅香和菊香她们抓出来了,你想走就走,我看今日谁敢拦你!”
沈幼初伸出一只脚,将梅香打落在地的匕首踩在脚下,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朝着站在台阶上的楼兰主使看去。
好你个楼兰主使,居然想暗算静娴。
晚上就让人把你住的屋顶给你掀飞了!
楼兰主使看去如此蛮横的姑娘,眉头紧锁,刚要开口教训,被副使扯着袖子拦下。
“主使别和这沈家大小姐一般见识,她打了人没有证据是会赚钱的。”
谁?
沈家大小姐?
饶是楼兰主使,也知道这个沈家是哪个沈家,这个沈家大小姐又是哪个沈家大小姐。
别看他是楼兰主使,不怕大兴皇帝,那是因为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更何况这次前来只是参加一场比试。
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