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现在我们虽然坐稳了盟主这个位置,也的确能够号令群雄了,但我心里边特别不踏实。”
“因为我一直相信一个道理,祸福相依,现在整个龙夏,除了原来的三大江湖势力以外,我们绝对能排得上第四。”
“而且我们是突然蹦出来的,你们想想看,龙夏江湖格局,从我们出来那一刻就开始发生了改变,我们能不被惦记吗?”
“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暗中窥伺着我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但我看见大伙儿载歌载舞,毫无任何危机感。”
“他们越是表现得开心,我心里边就越发不踏实,能把人杀死的不是失败,而是胜利!”
“就像是当年的项羽和刘邦,项羽赢了刘邦无数次,最后只输了一次。”
“而刘邦输给项羽无数次,最后只赢了一次,但就是那一次的输赢,让项羽乌江自刎,让刘邦开元建国!”
“其实灭掉项羽的,根本就不是刘邦,而是他前边那无数次的胜利,他是被胜利杀死的!”
黄鼠狼这番话说完,旁边几人皆是目瞪口呆!
“老黄,你特么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
周阿虎冲黄鼠狼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你大爷的,我他妈要不是在你旁边坐着,我肯定不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龙小蛮也是啧啧惊叹,“没想到老黄从假装有文化,发展到现在真的有文化了!”
“哎,老黄你说说看,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变得有文化的啊,我也想有文化。”
黄鼠狼抬起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淡淡一笑,“我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玩儿,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后,黄鼠狼便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边走去,根本就不理会龙小蛮等人在后边叫他。
黄鼠狼走出山庄以后,并没有开车,而是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一处草坪,然后盘膝坐下。
从他的这个角度望去,正好可以俯瞰着整个江北的夜景。
这个时候,一根烟突然从旁边飞了过来。
黄鼠狼一伸手将烟稳稳接住,然后从旁边递过一个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着。
“他们只关心你是怎么变得有文化的,却没有人在意你说那番话的意义,对吧。”
杨玄笑着在黄鼠狼旁边坐了下来,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黄鼠狼长叹道,“我是真的很担心,我们最后会是西楚霸王的下场,龙堂这阵子实在是太顺了,要不是亲身经历,我肯定都不会相信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不久以前,我们还只是南江一个芝麻大小的组织,甚至连真正的江湖组织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群小混混。”
“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现在就一跃成为龙夏国仅次于三大势力的组织。”
“这种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踏实。”
“小蛮姐和虎哥对我很好,都是很不错的人,但有些道理,就算给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理解。”
“不仅是他们,刚才我看见所有人那股兴奋劲儿,我就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没人会听进去了。”
杨玄深吸一口气,“你刚才的想法,和我想的一样。”
黄鼠狼楞了楞,缓缓扭过头盯着杨玄。
杨玄笑着道,“不然我追出来找你干嘛,我现在想听一下你对当前形势的看法。”
黄鼠狼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兴奋,是那种被人认可的愉悦,开口道,“目前我们联盟内部虽然还没到铁板一块的程度,但体量始终在哪儿摆着,所以其余小势力的威胁暂且可以不用考虑。”
“我们要考虑的事龙夏三大势力,北方洪门谢文西笑里藏刀,西面青云阁韬光养晦,南面天下会更是虎视眈眈。”
“他们都很清楚,我们联盟的出现,会是一个打破三大势力三足鼎立格局的契机。”
“而这三大势力野心勃勃,他们是绝不可能容忍多出一股势力,来和他们分上一杯羹的。”
“这三股势力对我们都有着极大威胁,谁要是吃下我们,必将一跃而成三大势力中最强悍的那个。”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股,要是全力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话,我们恐怕很难抵挡。”
“但好在这三大势力各怀鬼胎,谁也不会坐视我们被吞并并且视而不见。”
“所以他们是绝不可能轻易向我们发起大规模攻击,只能在背后搞点小动作。”
“其中,青云阁这些年是最低调的,但也是最神秘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想法。”
“但有一点,他们旁边的谢文西一定是他们最大的威胁,所以这个时候对我们下手的几率不大。”
“另外,北面的谢文西,这是个特别可怕的家伙,连随便扒根头发下来都是空心的。”
“要是玩儿阴谋的话,没人是他对手,不过他现在至少名义上和我们是联盟。”
“我们也掌握着他暗中和我们串通,一起对付天下会的证据,如果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他也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向我们做出大规模的行动。”
“而我们旁边的天下会,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第一,我们和天下会都在南方,地盘相邻,他们占着天然的地利优势。”
“其二,我们和谢文西之间暗中串通的事虽然做的很保密,但相信向问天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所以他会担心有一天我们和谢文西站在一起,这样的话,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其三,虽然我们现在控制的这些地盘,以前也并不属于天下会,但天下会毕竟是整个南方的江湖之主。”
“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名义上并不属于天下会,但向问天一句话,他们依然得执行。”
“然而现在,这些范围全都变成了我们联盟的地盘,可以说在向问天身上剐了一块肉下来。”
“而向问天又怎么肯容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