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师。”
君陌辞想到沈琉吟娇俏的小脸,突然扬唇一笑,伸手拿回了袖箭:“不能送你,这是别人的谢礼。”
赵明尧自然是免不了再给他一个白眼。
“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以往我跟你要什么你都是直接给的。”
君陌辞也不同他解释,自顾自的品茶。
“不过你说谢礼,你这种人,也会收到谢礼?”赵明尧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你会帮谁?”
君陌辞没搭理他。
“哦,也不是,你也是会救人的!”赵明尧坏笑一声,“上次你路过那巷子,听到沈小姐的声音,二话不说就进去了。”
他用胳膊捣了君陌辞几下,一阵挤眉弄眼:“这袖箭做工巧妙,和沈家铺子那几款武器有异曲同工之妙,袖箭该不会也是沈小姐送你的吧?”
“话多。”君陌辞起身,来到百米外的大树旁,拔下那枚袖箭,重新装回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怎么跟个娘们似得遮遮掩掩。”赵明尧跟过去,催促道:“快说,你跟那沈小姐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救她?”
君陌辞收起袖箭,顿了片刻,手指状似无意的碰上了腰间的玉佩。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赵明尧一头雾水,但君陌辞却没给他机会再问,直接出了院子。
定安侯府。
沈琉吟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吃着葡萄,听着明珠的汇报。
等明珠说完,她才坐起来,笑道:“所以,宣平侯府已经把银子全还了?”
“对啊对啊!”明珠兴奋地拿出一沓银票递过去,“这是那几位掌柜给我的,说是盈利。”
沈琉吟接过银票,随便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六千两。
这是补了店里员工的工钱,另外又新进了料子之后剩下的钱。
有了这笔回血,那些铺子百分之八十都能恢复营业,不会再濒临倒闭了。
她开心地晃了晃腿,潇洒第抽出一张银票,吩咐道:“明珠,让厨房给小姐我准备点好吃的,再拿两坛好酒,我晚上要好好喝一杯。”
“小姐,这可不成,您还有正事儿没办呢。”
“正事儿?什么正事儿?”
沈琉吟不明所以。
“马上就宫宴了,您和少爷还没有新衣服呢,这也快了,该准备了。”
明珠这一提醒沈琉吟才想起来。
最近都在为铺子里的事儿忙了,还真忘了这桩大事儿。
当初和睿王没成功退婚,不就是因为这破宫宴快到了么。
何氏不可能为了这些事儿操心,往年都是她自己置办的。
她摸摸下巴,想了想说道:“宫宴快到了,那我应该定布料了吧?你带人把那些布料全都搬来,我选选。”
沈琉吟本来没把这当回事儿,可是在看见下人们拿上来的那些布料时她惊呆了。
红的,血红血红的颜色。
黄色,土黄。
蓝色,简直跟八十岁的老太太穿的似的。
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件儿她能穿在身上的。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确定是我的布料?是我买的?”沈琉吟不敢相信这是原主的审美观。
“这些真是您所有的布料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小姐您买的,是老夫人送来的。”
明珠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
任是谁一看也都知道这些布料不该是一个小姑娘穿的,分明就是老太太故意使绊子刁难沈琉吟的。
“又是这个老太婆。”
沈琉吟在心里把何氏骂了好几遍。
可骂归骂,现在她也没有时间和何氏算这个账。
毕竟这该准备的东西还是不能少,府上没有合适的料子那就出去买呗。
但是,显然,沈琉吟把这个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这是宫宴,全皇城的达官显贵都很重视的事情,所以这些布料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各府订光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主仆二人失望而归,明珠忍不住着急了。
宫宴在即,自家小姐没有衣服可怎么成?总不能穿旧的吧?
沈琉吟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买不到料子可是个大难题。
正在两个人苦思冥想的时侯,门房的几个下人突然端着几个盒子进了院子。
“大小姐,刚刚淮北王府差人送来了这些东西。”领头下人说道。
“淮北王府?”沈琉吟一脸懵,和明珠走过去一看,这些盒子居然都是上好的布匹。
领头下人将一封书信递给沈琉吟,“这是淮北王世子给您的信。”
沈琉吟接过信件展开一看,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沈琉吟送的袖箭他很喜欢,但上次救她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所以特意送了布匹作为回礼。
“看不出来啊,这个冷面世子还挺讲究。”沈琉吟扬唇一笑,对着几个下人说道:“把这些布放我房里吧。”
等下人们离开,沈琉吟和明珠才过去研究这些布料。
“天啊!”明珠刚展开其中一匹,就惊呼一声,“这是云锻锦!”
“啥?”
“云锻锦啊!”明珠捂着脸,“传说中一尺千金的云锻锦,有价无市,这可是特别珍贵的贡品!世子居然给了您两匹!”
沈琉吟拿起那匹布瞅了瞅,入手轻薄,颜色独特,确实是好布料。
“小姐,这真是淮北王世子送来的吗?”
明珠一脸难以置信,“他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您!而且他那样一个人……”
“明珠啊,你要记得本小姐跟你说的话,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也不要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要亲自了解,我虽然和这个淮北王世子接触的不多,但是我觉得他没有传闻的那么糟糕。”
“也是。”明珠傻傻地看着面前这几匹布料,“他这么大方,肯定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