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会查清楚此事,也请大姐在查清楚此事之后,就事论事,还母亲一个清白。”虞玉熙轻嗤一声,打断了虞竹青的话,她哪有时间和虞竹青攀扯这种事情。
“二妹去查就是,只要你查的清楚。”虞竹青收敛起眼中的悲意,淡淡的道,“如果夫人真的无辜,我自会到父亲面前去说明此事。”
“好,大姐记得今天答应我的事情。”虞玉熙站了起来,压制不住虞竹青,她也得了虞竹青一句明白话。
话既然说清楚,她也不愿意在此处多呆,转身带着人就往外走。
廊下院子里,一大群的丫环跟在她后面离开。
“姑娘,二姑娘带的人都走了。”彩云脸色苍白的进来禀报,方才她是真的被二姑娘吓到了,幸好大姑娘没了往日的软弱,居然把二姑娘顶走了。
“你先下去吧。”虞竹青挥了挥手,彩云的脚摔了,不能久站。
彩云看了看内屋门口走出来的明月,放心的点头,有三姑娘在就行。
转身出了屋门,也没去自己的屋子休息,就在门口的回廊处坐下,守着门口不让人随便过来。
虞兮娇从内屋出来,在虞竹青身边坐下。
“三妹,会不会出事?”虞竹青方才对着虞玉熙的时候,很是沉稳,如今倒有些不安,柳眉微微的蹙起。
“大姐放心,不会有事的。”虞兮娇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日大姐哪里也别去,如果二姐找过来,您也别出去,最近恐怕有些动荡。”
“我知道,我哪里也不去。”虞竹青点头,抬头看向虞兮娇,“三妹,你也需要小心一些,二妹……她今天和往日不同。”
今天的虞玉熙看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虞玉熙身份尊贵,自以为是侯府嫡女,看着虞竹青同样是盛气凌人,冷漠的就如同一个陌生人,就算偶尔在院子里遇上,嘲讽虞竹青的从来只有钱丽贞,虞玉熙只看个热闹,看的烦就转身先走,至于钱丽贞接下来如何嘲讽虞竹青,与她无关。
“以前是有人在前面挡着,现在没人了,还不得自己站出来。”虞兮娇勾了勾唇,虞玉熙惯会拿捏住所有的好处,至此恶人都是别人做的,她最多就是一个漠视,而今钱氏倒了,钱丽贞被赶走了,虞玉熙不得不从后面站出来。
这话很有深意,虞竹青沉默了一会手,苦笑了一声,神色黯然:“是的,我果然还是想少了,这事会不会连累到三妹妹?”
“大姐放心。”虞兮娇柔声笑道,目光从窗外看向外面的一角天空,那边是征远侯府,这一把火注定要烧到征远侯府去。
钱氏、宁氏,宁氏、钱氏,在她们两个勾结在一起的时候,许多事情就已经注定,现在就看钱老夫人有多大的能力,可以让宁氏担下多大的责任……
先看她们狗咬狗……
征远侯府,宁氏看着眼前的信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最近坏事连连,终于有一件好事。
“夫人,大姑娘马上就要当娘娘了,您以后也可享福了。”肖嬷嬷笑着凑趣道。
宁氏笑容满面,放下手中的信纸:“说什么话,现在还没有正式下旨,都不算。”
“怎么会不算呢!现在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就等着皇上下旨,大姑娘进宫,大姑娘长的好,又聪慧过人,这以后生下小皇子,将来……”肖嬷嬷笑道。
宁氏的手往下虚按了按,低斥道:“闭嘴!”
“是老奴逾越了,老奴只是替夫人高兴,从此之后夫人想怎么样都成,就算是太夫人,看到夫人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肖嬷嬷伸手轻拍了自己一巴掌,声音越发的低了几分。
“这个老乞婆……”宁氏脸上的笑容退去,骂道,“连个宣平侯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
“夫人说的是,这以后别说是宣平侯就算是安和大长公主,见了您也得客客气气的。”肖嬷嬷低声道,说完往窗外小心的看了看。
“什么大长公主,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宁氏咬牙切齿,一想到这个婆子就全身都疼。
安和大长公主派来的婆子没少折腾她,让她学规矩,说着这不行、那不行,把个宁氏折腾的不行。
“夫人,等旨意下来,这婆子不走也得走。”肖嬷嬷道。
宁氏阴沉着脸点头,正想说话,忽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夫人,钱老夫人派人过来。”
钱老夫人的人?
这是虞竹青的事情有下文了?宁氏笑了,把信放在枕下,一边招呼肖嬷嬷把人接进来。
宁氏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基本上的行走已经可以,但为了表示自己身体不行,学不了多少规矩,宁氏没事的时候还是先躺着,绝对不能让安和大长公主府上的婆子,看她可以起身独立行走。
人带到内屋,是钱老夫人身边的玉嬷嬷,宁氏自然是认识的。
“老奴见过宁夫人。”玉嬷嬷上前行礼。
“玉嬷嬷不必客气。”宁氏靠着一个软枕,挥挥手示意免礼。
“宁夫人,又坏事了!”玉嬷嬷站直身子,脸色沉了下来,“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宁氏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坐直身子,没提防一下子扯到伤处,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肖嬷嬷一看不好,急忙过来扶了她一把,缓缓的扶着她重新躺下,这才让她稍稍缓过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待缓过来,宁氏才狼狈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大姑娘的事情出了纰漏,信康伯府二公子没救到大姑娘,两家的亲事没成,靖远将军府大公子上宣平侯府,求娶大姑娘。”玉嬷嬷道。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以至于宁氏一时反应不过来,震惊的看着玉嬷嬷:“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身体不便一直在等好消息,等着钱氏传过消息来。
“宁夫人,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不都是您在安排的吗?怎么掉下河的不是大姑娘,却是那几个无赖子弟?最后还让褚二公子闹了个大笑话,恐怕信康伯夫人也会来找宁夫人。”
玉嬷嬷面色沉沉的道。
“这……”宁氏的手一抖,“这找我干什么,我只是帮着他们。”
“宁夫人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您头上了,几个无赖现在也被找到。”玉嬷嬷叹了一口气。
“找……找到又如何,那几个无赖又不认识我。”宁氏脸色一白,犹在挣扎。
“夫人,就算这几个无赖不认识您,但他们却能说出当时和他们联系的人,跟征远侯府有关系。”玉嬷嬷恐吓宁氏,“这几个无赖当初跟着人后面,跟了一路。”
宁氏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肖嬷嬷。
肖嬷嬷也慌,这件事情是她吩咐自己的一个心腹去的,没敢自己出面,就怕有事情连累到自己,回来之后心腹跟她说一切顺利,这是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几个无赖的话算不得什么,我让他们认认是谁。”宁氏咬牙不认,那个人已经被她打发到庄子里去,最近一段时间都回不来。
“夫人,这话只能挡挡宣平侯,信康伯夫人恐怕不会善罢干休。”玉嬷嬷提点道。
“为什么?”
玉嬷嬷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宁氏描述了一遍,待得说完,宁氏脸色大变,手把纂紧被面:“这可怎么办?”
她不怕宣平侯上府闹事,就怕信康伯夫人也找上她,征远侯府和信康伯府在一起做的事情不少,拿到明面上可就是大事,如果信康伯夫人真的跟她闹,宁氏心虚的很。
“宁夫人,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玉嬷嬷又道。
宁氏心惊胆战,听到的没有一件是好事,她现在听玉嬷嬷说这话,心里都发虚:“还……还有什么事情?”
“虞大姑娘若是要嫁进靖远侯府,她手中的银两、店铺可能会重新查一遍,你知道的,这事以前是侯夫人在管,现在却是周姨娘处理,如果让周姨娘发现店铺的事情有不妥当之处,恐怕这事也得算到您头上,宣平侯说不定就会打到征远侯府。”
玉嬷嬷提醒宁氏。
宁氏眼神慌乱的闪动了两下,推卸责任:“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以表妹为主,我也只是帮着表妹当一个下手,得到的也最少,表妹之前还跟我说,她拿大头。”
“宁夫人,这次大姑娘的事情,宣平侯必然会查,几个无赖就算没供出夫人,也会连累到征远侯府,侯夫人这段时间一直被禁足,这事扯不到她身上,就算宁夫人牵扯到侯夫人的身上,对宁夫人也没有好处,反而让我们老夫人不喜。”
玉嬷嬷的脸色沉了下来,话里隐含威胁,话说的直白起来,一双眼睛落在宁夫人的身上,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宁氏心头突突一跳,这让她想起未嫁之时,她跟在钱氏身后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宁氏是远远比不得钱府的,有时候钱氏犯了错,只需钱老夫人一个眼神,跟着钱氏的宁氏就不得不跪下来请罪。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钱老夫人出面,就只要玉嬷嬷说一句“惹我们夫人不喜”,她这位表姑娘,就不得不跪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