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坐起身来,对着小桃温柔道:“让她进来。”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却让小桃生不起反抗之心。
小桃现在最听段淳的话了。
段淳只用了一根小小的银簪子,还有他满满的爱,就收买了小桃的心。
小桃说道:“是,二郎。”
李蓉蓉得了段淳的应允,缓缓走进屋里。
她本来还想找段淳倾诉衷肠,可是小桃寸步不离的盯着她。
这让她开不了口。
段淳对着李蓉蓉招了招手,指着椅子说道:“过来坐吧,什么事?”
李蓉蓉坐下,刚想说话,可是她一看道小桃带着警惕的目光,又生生的憋回去了。
段淳知道她心中所想,用食指和中指敲了三下李蓉蓉的额头。
他开口逐客:“既然没有话说,那就回去睡觉吧!”
李蓉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敲这三下应该有什么含义吧!
她站起来,嘴角噙笑:“段郎,早点安歇。”
“嗯。”
小桃开口问道:“狐媚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你刚刚都快哭了,现在又要笑了。”
段淳开口说道:“小桃,过来。”
小桃瘪着嘴过来,眼里含泪。
他们两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委屈巴巴道:“二郎。”
段淳摸着她的头说道:“小桃,你们两都是可怜人,要互相帮助才是,怎么还敌视起来了。女人要帮女人,懂吗?”
小桃突然抱住段淳:“可是我怕她把你勾走。”
段淳弹了她两下脑瓜子。
“你才多大,不要胡思乱想。”
小桃被弹了两下,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二郎。
看来二郎只是喜欢弹别人的脑瓜子。
她有些放心了,二郎弹李蓉蓉那三下,并没有什么深意。
不过,李蓉蓉可不这么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夹紧被子,心里满是段淳。
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救了自己,还把自己带回了家,免去了伤寒受冻。
他还送给自己一支木簪子。
李蓉蓉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木簪子,就像在抚摸爱人。
段郎今夜会来的,就在三更天。
她给段淳留了窗,还留了门。
好不容易,等到三更。
李蓉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的心跳快极了。
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她抿了抿嘴唇,不敢回头。
直到她听到椅子被人踢倒,忍不住直起身。
却被一只大手抱住腰。
那只大手很温暖。
“你在等我?”
“段郎。”李蓉蓉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并没有让她意外。
突然,她整个人都僵硬住,那只大手突然前移,好像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她想要挣扎,却又放弃了。
“段郎,我只想找人说说话。”
“好的,你说。”
段淳就像只不安分的松鼠,在两座山上跳来跳去。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说?”
“怎么不能说?就像往常一样说。”
段淳从后面抱住她。
这下,李蓉蓉更僵硬了,她一下都不敢动。
段淳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头发香气。
李蓉蓉缓缓开口道:“呃...谢谢你。”
段淳翻动得更快了:“谢什么?”
“谢谢你送我簪子。”
“不值什么钱。”段淳随意说道。
“可这是我收到最贵重的礼物。”
“既然如此,我也想你送我一样礼物。”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段郎想要什么?”李蓉蓉心跳极快,快到几乎要晕厥。
她虽然这么问,但是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会不会太快了?
他们认识才两天。
虽然她有些喜欢他,但是应该还不到时候。
段淳毫不犹豫开口:“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蓉蓉又喜欢他的语气,又有些矜持,此刻竟然无声。
“你不作声,那便是同意了。”段淳可不跟她客气。
“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闭上眼。”段淳命令道。
李蓉蓉乖乖的闭上眼,罢了,就这样吧。
自己是个死囚犯,段郎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救了自己,自己就当报答他了。
她并不排斥段淳,反正也无依无靠。
她转过身,把头埋在段淳怀里,享受着段淳男子汉的气息。
天快亮的时候,段淳在小桃起床前,退出偏房,回到自己的床上。
李蓉蓉瘫软,又痛又愉悦。
心理上的愉悦反而更多一些。
她不再辗转反侧,沉沉睡去。
过了好久,她缓缓张开眼,看到床头的小桃,她吓得叫出声,“啊!”
小桃开口说道:“看来你没什么事,我还以为你生病,二郎说女人要帮女人,我特意给你带了早饭。”
她走过去将倒掉的椅子扶正,然后走出屋子。
李蓉蓉疲惫起身,她刚翻开被子,便看到一抹落红,羞得她重新盖上被子。
她按住被子,将身子抽了出来。
随后她将垫在下面的被子翻了个面。
这才吃起早饭。
“也不知道段郎上值了没有。”
段郎很有本事,昨天小桃还仇视自己,今天就给自己示好。
段淳可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两个女人都摆不平,他还叫段淳吗?
今天他要上值。
只是,再有将官过来取马,都是客客气气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因为他们听说兵马司的两个将官,被驾部承务郎欺辱得辞了官。
本来他们还不知道原因,但是当他们看到段淳的块头,他们就全了然了。
这家伙他娘的当文官?他一巴掌能拍死我们吧?
他们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段淳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他停下手中笔,眯着眼说道:“你们看什么?”
那支笔,在他手里就像根牙签。
将官们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想笑却不敢笑出口。
不过,还真有不怕死的。
“你当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看你两眼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段淳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站起身来。
“你是谁?”
“越王府的账房,李靖,字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淳抓在手中,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