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当天清晨,小天狼星在布来克祖宅内换好一身得体的衣服,缓步走向了家门口。
靠近门口的地方挂着一个老太太的肖像,她看到小天狼星以后轻哼了一声,随后径直转过身消失在画框当中,似是不想看到这位布来克家族实际上的继承人。
“小天狼星,你又惹老妈生气了?”雷古勒斯的声音远远地从楼梯口传了过来。“她怎么突然从楼下的画像跑到楼上来了?”
“她整天都囔让我找一个纯血家族的巫师结婚,换成是你你不烦吗?”小天狼星随口向楼上喊道,“她那表情就像是布来克家族要绝后了一样。”
“老妈说的有问题吗?你总不能让我这具阴尸身体去给布来克家族传宗接代吧?”雷古勒斯喊道。
他从楼梯口的转角走出来,看到难得不再邋遢的小天狼星,表情看起来有些诧异。
“咦,你今天是发了什么疯?”雷古勒斯上下打量着小天狼星,“怎么突然穿的人模人样的……你不会真准备去找女人约会吧?”
小天狼星毕竟在阿兹卡班里面待了十几年的时间,早就对形象、体面之类的事情毫不在乎了,每天待在家里邋邋遢遢的,惹得画像里的布来克夫人逮到机会就要怼他一顿。
然而今天的小天狼星却突然换上了一身正装,还特意修剪了头发和胡子,把原先英俊的面容露了出来。
雷古勒斯自然觉得很是奇怪。
“当然不是因为这种事。”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我今天会见到我的教子,至少不能给他留下太坏的印象吧。”
说着,他走到雷古勒斯面前摆了个造型。
“我这身怎么样?哈利看到会喜欢吗?”
“反正跟你之前的样子对比起来,无论穿什么都挺像个人的。”雷古勒斯轻声笑了笑,“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什么……彼得·佩迪鲁要在今天受审是吗?”
“嗯。”小天狼星点了点头,眼神渐渐变得凶狠,“如果那些魔法部的败类敢宣判那只死耗子无罪,那我会亲自在法庭上结果掉他的性命。”
雷古勒斯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没必要做出那种事。”他严肃地说道,“当着法官和众多威森加摩成员的面杀人,真想让布来克家族绝后吗?”
“但我不可能放任他就那样逃走!”小天狼星放大了声音,“我已经足够对不起詹姆和莉莉了,他们的仇我不能不报!”
“我没说不让你报仇。”雷古勒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只不过你也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布来克家族的直系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你不能出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天狼星自嘲地笑了一声,“连邓布利多都会去遵循那些败类的规则,我能怎么办?”
雷古勒斯突然愣了一下。
“我好像知道一个不在乎规矩的人。”他缓缓说道,“开庭之前,你不如去霍格沃茨恳求德古拉先生的帮助。那位大人应该会愿意去法庭看一场好戏。”
……
对彼得·佩迪鲁的审判将于上午九点半正式开始。
邓布利多提前带着当事人哈利和罗恩来到了魔法部最底层的威森加摩审判室,也就是审理桉件的法庭。
而小天狼星从布来克家出门以后则是径直前往了德古拉的办公室,请求他以证人的身份出庭作证。
德古拉早就想去魔法部找乐子了,只不过邓布利多的态度一直不甚明朗,再加上总有其他事情耽搁着,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这次有了小天狼星给他找来的借口,他自然是欣然同意,和蒙着面的小天狼星一起走进了通向魔法部正厅的壁炉。
绿色火焰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长而金碧辉煌的大厅。
这座大厅跨度很长,左右几乎看不到尽头。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
两侧的墙壁上嵌着许多镀金的壁炉,时不时有巫师从壁炉的绿色火焰当中走出,来到正厅当中。
“嘿,前面的稍微让让,挡住路了。”一个声音在德古拉和小天狼星的身后响起。
原来,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半天没动静,挡住了壁炉的出口。
德古拉和小天狼星让开道,面面相觑。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威森加摩审判室在哪的。”德古拉面无表情地说道。
“咳咳……我忘了这回事了,真该让邓布利多带我们过去的。”小天狼星似乎有些尴尬,但是他戴着面罩,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这么大一个魔法部,竟然连个路标都不放,真不明白这些员工是怎么做到不迷路的。”德古拉撇了撇嘴,准备随机用夺魂咒挑选一个幸运路人为他们指路。
就在这时,他看到对面的壁炉中突然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巫走了出来,于是眼神一动。
“唐克斯,这边!”德古拉向她招了招手。
唐克斯回过头,当她看见德古拉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德古拉教授,您怎么会想到来魔法部呢?”她小跑着来到了德古拉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的精神有些紧绷,就好像害怕德古拉会突然把魔法部给炸掉一样。
“你知道威森加摩审判室在哪里吗?我们好像迷路了。”看着唐克斯紧张的表情,德古拉失笑地摇了摇头,“放心,我是正经来参加一场审判的。”
“哦,这样啊。”唐克斯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好办,跟我来吧!刚好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够把你们带过去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了小天狼星一眼,感觉这个蒙面的男人有点眼熟,于是好奇地问道:“这位也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吗?”
“不是。”德古拉说道,“这是小天狼星·布来克。”
“哦哦……啊?”唐克斯勐地跳了起来,“他……他是……”
“嘘——”小天狼星吓了一跳,不满地瞪了德古拉一眼,随后赶忙对唐克斯比划着想要她安静下来,“唐克斯,小声点……”
他是准备去法庭给那些威森加摩成员一个惊喜的,要是抵达审判室之前就被魔法部的人抓了可就有点好笑了……
“别担心,小天狼星其实不是什么坏人,我这次就是来帮他洗脱罪行的。”德古拉轻笑着说道,“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我自然是相信您的,德古拉教授。可是……”
唐克斯对小天狼星看了又看,既害怕又好奇,脸色憋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知道是易容马格斯的效果还是她本身的表情。
“既然相信我,那就别可是了,带路就好。”德古拉打断了她。
唐克斯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她现在有点后悔答应德古拉给他带路了……
在唐克斯的带领下,德古拉和小天狼星随着人流向魔法部正厅的尽头走去。
正厅的尽头处,狭长的空间豁然变得开阔,形成了一个宽敞的圆形小广场。其中间有一个喷泉,几个巨大的金色凋像矗立在一个圆形的水池中间。
凋像中最高的是一个男巫,他的魔杖直直地指向空中。
在男巫周围聚集着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最后三个人都崇拜地看着两位巫师。而喷泉闪闪发光的水流从两位巫师魔杖的末端流出。
看到这个喷泉,德古拉微微皱了皱眉。
“魔法兄弟喷泉?呵……”他嗤笑道。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马人这个族群,但是也知道他们和妖精一个个的都高傲的厉害,根本不屑于与巫师为伍——
妖精在前几个世纪连续叛乱了好几次,至今也没有对巫师服气;马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甚至拒绝接受“人”的身份。想让他们用凋像刻画的那种崇拜眼神看着巫师,怕是用天方夜谭来形容都不为过。
“德古拉教授,怎么了?”唐克斯不解地看向德古拉。
“没事,我们走吧。”德古拉脸色嘲讽地摆了摆手。
人类最大的愚蠢,是自以为是。
如此想来,如邓布利多、小天狼星、雷古勒斯那些能够平等对待狼人、家养小精灵等其他族群的巫师,的确挺了不起的。
德古拉没再关注这个喷泉,与唐克斯和小天狼星一起踏入了一个魔法升降梯。
升降梯金属的折叠门“啪”的一声关上,伴随着吱嘎作响的声音以及不时吹进来的凉风,三人来到了魔法部的地下九层。
这里的风格与正厅极为不同,整层建筑只有一条简陋的走廊通向一扇黑色的门,地面和墙壁上贴满了深色的瓷砖,走廊两边没有一扇窗户或者门扉,更显出几分幽寂。
两排火把插在墙壁深色的瓷砖上,闪烁着蓝白色的光芒,给整片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审判室比较特殊,要通过九层步行前往地下十层才能到达,还需要再多走一段路。”唐克斯对德古拉解释道。
随后,她带着两人转过一个弯,准备走向通往十层的台阶。
就在这时,德古拉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蓦然转头,看向在走廊尽头的一扇孤零零的、黑色的门。那扇门内似乎封存着一种他极为熟悉的力量,又转瞬间消失不见。
“那扇门是什么地方?”德古拉轻声问道。
“那里是……神秘事务司。”唐克斯愣了一下,有些避讳地瞄了一眼那扇孤零零的黑色门户,小声说道,“德古拉教授,那是魔法部具有最高机密的机构,我没有权限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神秘事务司吗?”德古拉陷入了沉思。
尼可·勒梅对他说过,时间转换器就是在这个部门制造的,这个部门也曾邀请过勒梅这个炼金大师前来帮助他们进行时间能量的研究。
刚刚那股气息难道是时间能量吗?
“德古拉教授,你在想什么呢?”唐克斯的声音在德古拉耳边响起。
德古拉抬起头,看到她正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己。
“德古拉教授,你可千万不要打神秘事务司的主意啊!”唐克斯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次可是我带你们过来的,我还不想被傲罗办公室开除……”
“放心,我没打神秘事务司的主意。”德古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唐克斯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他刚刚的确产生了进去转转的想法……
不过嘛,还是帮小天狼星钉死彼得的罪行更重要一些。
既然现在知道了神秘事务司的具体位置,那就随时可以传送过来,魔法部这些粗糙的反幻影显形咒显然不可能拦得住他!
……
走过神秘事务司门外的走廊,唐克斯带着德古拉和小天狼星通过楼梯走到了地下十层。
没有升降梯能够直接到达这里。
第十层与之前的楼层比起来,就好像是还没有完工的建筑草图,走廊由粗糙的石头墙壁构成,墙上的托架上插着一支支老派的火把。
走廊两边通向审判室的大门都是沉重的木门,上面嵌着铁门闩和粗大的钥匙孔。
在唐克斯的介绍下,德古拉得知,威森加摩总共有十间审判室,视桉件的重要程度开启不同序号的审判室大门。
这次桉件有死而复生的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彼得·佩迪鲁,也有首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小天狼星·布来克,所以理所当然开启了一号审判室。
“这里就是一号审判室了,我就不送你们进去啦。”唐克斯把德古拉和小天狼星送到一号审判室的门外,小声对两人说道,“我可不敢让福吉部长看到我。”
“好的,谢谢。”德古拉轻轻点头,与小天狼星一同走进这扇敞开的厚重木门当中。
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一号审判室四周的墙壁是用墨水般漆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四面是一排排密密的长凳,阶梯式地排上去,从所有的位子都能清楚地看到最中间那把带着锁链的椅子。
此时,彼得正瑟缩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低声抽泣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