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有濡湿的感觉。
苏清颜忽然也意识到。
她也没有了父母，也成了通缉犯。
从一个尚书嫡女，人人羡慕的身份地位，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罪人。
她如今，只剩下莫以恒了。
已经，没什么其他可以失去的了。
她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当着莫以恒的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缓缓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莫以恒看起来顿时欣喜不已，立刻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下手指印。
苏清颜将婚书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几乎将上面每个字，每个笔画都印在了脑子里。
然后又小心翼翼收起来，看着莫以恒，“你如今是有正妻的人了。”
莫以恒也听懂了这里面的警告。
“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的女子有关系的。”
“阿恒，我不是说这个，”苏清颜晃着婚书，“我是说，我是你唯一的正妻，无论你以后是什么身份。”
莫以恒这才明白了。
原来苏清颜不是吃醋他跟其他的女人有书信往来，而是担心她自己的地位被影响。
他点点头，“你放心，没人能越的过你去。”
苏清颜心中苦笑。
果然，他是想着娇妻美妾的。
心中难受的不想在说话，她摆摆手，“你走吧。”
莫以恒觉得她得到了婚书，兴致也不是很高，但是现在时间真得来不及了，就只能先去甄副将那边。
他出门之前，还检查了一下礼物，都是很贵重的。
其中有给男子的一些收藏品，还有给小女孩的首饰。
真的是很周到。
他盖上箱子，吩咐人全都拉走。
苏清颜在房间内听到他在外面吩咐人做事，眼泪都掉下来了。
……
江织梦根据名册，去见了苏家的人。
别的还好说，就是一个叫做苏庭业的年轻人油盐不进。
甚至还将她拒之门外。
可偏偏，这苏庭业是掌管着苏家在外做仆人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里的苏家人，若是去了大户人家做奴婢，是要在他这边报备的。
本来这是为了防止有族人走散了，或者大难临头的时候，是不是要提前避难等等。
如今在江织梦看来，反而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只要是调查到在甄副将家中的苏家人，就方便多了。
宇文绝为她轻轻揉着肩膀，笑着开口，“这一次不行，我们明天再去看看就是了。”
“那倒不用了，”江织梦揉着眉心，显然是不想去碰壁了，问道，“军队之中，是不是也有苏家人。”
“苏家的子弟也有很多不错的，如今很多人都已经拼出了军功。”宇文绝也没闲着，从一开始来就在调查整个军队了。
之前李震霆受伤之后，已经跟军队的人说过，以后他们会被收编。
但是一个将军带出来的人，都是极为忠心的。
若是宇文绝不能拿出比李震霆更加有威严的举措来，只怕是很难收服人心。
当然，人心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收复的，只能是潜移默化。
“阵法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宇文绝看她对苏家人已经兴致缺缺，就开始转移话题。
江织梦倒是也没瞒着，毕竟之前在梧桐郡的时候，宇文绝就知道她跟李震霆的关系。
“这个阵法还有不完美的地方啊，我来了边界这边，倒是发现边界地理气候不一样，阵法还是要根据这里的实际情况修改。”
“那就明天去看看？”宇文绝其实也去看过阵法了，他已经觉得很玄妙了，没想到在江织梦这里，还是一个不完美的。
他瞬间又感觉到了差距，觉得自己要好好学习，争取一定要追上江织梦的脚步。
但是他不知道，人家已经学习了五百年，这起步就差了一大截。
次日。
江织梦便跟着他到了城外，也就是阵法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