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褚翠跟江织云目光交流,江炳路就步履沉重地站在了门口。
“父亲?!”江织云呆了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心中,其实一直看不上母亲。
母亲没多少能耐,还总是喜欢逞能。
但她对父亲很崇拜。
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难事,是可以难倒父亲的。
可现在……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坍塌了一半。
江炳路轻叹一声,站在门口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他才站稳没多久,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衫的女子也跟着过来。
刚进了门,便落落大方对着楼尔淳行礼,“见过老夫人。”
随后,看着褚翠的时候,还带了一抹笑意,“见过姐姐。”
褚翠的瞳孔一缩,电石火花之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炳路,她是谁!”
黄衣女子依旧笑意满满,“姐姐还没见过我,我叫崔纸鸢,乃是二爷的妾侍。”
褚翠被气的五官近乎狰狞,上前就要耍巴掌过来。
却不料,这一巴掌,被江织梦拦住。
“婶婶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了吗?无心之失就可原谅,也不能怪罪的。”
她学着褚翠刚才的语气,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
褚翠气的牙疼。
她现在恨不得咬死江织梦这个碍眼的贱人。
怎么就没死!
上天真不公平!
“唉,姐姐是要打我吗?若是打我两下,姐姐能消气,妹妹也是甘之如饴的。”
崔纸鸢满脸无奈,“可真的不怪二爷,是二爷那天喝多了,才会……”
说着,她反而掉下眼泪,“是妹妹福气好,怀上了二爷的孩子,二爷怜惜,这才……”
江织梦笑得更加开心了,“婶婶,你也听到了,这都是二叔无心之失,你就不要追究了。”
褚翠的后槽牙差点咬断。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可是现在她不能认输!
“不要一口一个姐姐的喊,我同意你进门了吗?”
一句话说的崔纸鸢满脸泪水。
饶是本就心怀愧疚的江炳路也有点恼怒,“褚翠,你适可而止!”
“江炳路,你!”褚翠恨不得动手劈死这对狗男女,可她必须要保持主母风范。
所以咬牙转头看着楼尔淳,“母亲,您看……”
这个崔纸鸢来历不明,楼尔淳这么注重家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愿意让她进门的。
只要是不进门,她就有办法。
楼尔淳揉了揉眉心,“既然是怀孕了,就抬进府吧,江家也不缺这一双筷子。”
褚翠只觉得晴天霹雳。
崔纸鸢反而福身谢恩,“多谢母亲。”
这就改口了。
褚翠气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江织云吓坏了,赶紧上前将人搀扶住,“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江织梦,你是大夫,还不过来给我母亲看看!”
江织梦没动,她可不是圣母。
“云儿姐姐,你看刚才我没怪罪你,自然不会晕到。”
“可是婶婶就不一样了,她嘴上说着不追究,可是心里面过不去。”
“唉……”
“这是心病,我怎么治?”江织梦一脸无奈,“难道剜心给她换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