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说:“那不是更尴尬了吗?如果此事没有推给丫鬟,那就是大理寺秘密审理,哪用得着闹上公堂,当着全京城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而且但大家都不瞎,谁不知道就是她干的,虚伪无耻,呸!她简直是自作自受。明儿个彭家也会过来,到时可热闹了。”
如水有些担心:“但她是郡主……”
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外甥女担上谋杀亲夫的名声,皇家丢不起这个脸啊。
沐青婈淡淡笑:“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
若柳和如水便知沐青婈早就有准备,不由万分期待起来。
前面宋荣之事也经她们之手,但外头的事,她们一点不知道。
回到九方轩,傅令朝便趴在矮桌上写了一大堆的名字,让沐青婈挑着玩,还有五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名字也该定下来了。
临近子时,傅令朝这才换了一身玄色衣赏,离开了九方轩。
沐青婈窝在榻上绣着一件小绒衣的领子,小小的一件,这是给宝宝的。但等宝宝出生,大热天的,怕不能穿了。
可是,拿到了这柔软的料子,就忍不住的想为它做一件。
若柳端着茶放到沐青婈跟前,一脸好奇地道:“三奶奶,三爷是出去寻那些商贩吗?”
“是。”沐青婈没有抬头,继续做绣活儿。
如水和若柳对视一眼,便猜到此案的关键所在了。
宋荣之事,关键的是商贩。
因着发现他后脑勺的红点,这才知道他中了胭脂墨,指证真凶,靠的是商贩。
谁天天到鸡贩和羊贩那里买新鲜鸡内金和黑羊甲之人,就是凶手。
如果彭不凡也是中胭脂墨身亡的,那用药期间,一定也需要用到这两种药引,所以,关键是这两个证人。
就连她们也猜到了,那皇上和怀敬长公主等人自然也会猜到。所以一定会派人过去,威胁那几名证人。
傅令朝此番外出,就是干拢那几人。
傅令朝带着南风和东阳出了宋家,上了一辆小马车,傅令朝道:“在哪里?”
“城西黑胡巷。”外头驾车的东阳说,轻轻地一甩缰绳,马车就驶了出去。
这两日天气都不太好,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天上的云都是黑沉沉的,把月亮都遮蔽了起来。
小小的马车走在街上,显得孤伶伶的,只余边上的灯在风里明明灭灭。
走了足足三刻钟,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正是京城最贫困的城西,这一片院子小而破,因为穷,为省灯油,早早就熄灯入睡了。
傅令朝下车,便与东阳离开这条小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黑胡巷。
远远的,只见一排排的小院子全都黑灯瞎火的,却只有中间那一座小院居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傅令朝眸子微眯,不用想也知道,就在这了!
他唇角一勾,三两下就跳上了墙头,轻轻地踩着瓦顶而过,中间亮着灯的屋子上已经趴着一个人。
“都这里了吗?”傅令朝低声道。
“嗯。”那人回头,却是宋文易。
傅令朝眯了眯眼,也跟着趴了下来,二人搬开一块瓦片,只见下面正是这座院子的堂屋,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围坐着三个男人。
中间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灰衣老头,两边一瘦一胖两名四十余岁的粗布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