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原由,王承恩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这魏阉把持朝政已久,这朝臣自是避其锋芒,不敢怠慢。”
“如今皇上殡天,魏阉定会对王爷您做出对您不利之事,阻碍您登基亲政,这不得不防啊王爷。”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皇兄临终前曾亲嘱与我,说是魏忠贤实乃可用之人。”
“本想着今夜为皇兄守灵之夜,叫上那魏忠贤,也好敲打一番,如今看来就只能另寻机会了。”
身为皇弟,由其是从他的手中接过皇位,为他守灵于礼于法却是如此,这没什么不妥。
只是不能见到魏忠贤,却心有不甘。
王承恩闻言先是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王爷打算放过阉党?”
朱由检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阉党虽不耻,挑其刺,却有大用。”
对于这话王承恩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在多言语。
突然想起什么的朱由检看向王承恩说道:“等进了皇宫,若是魏阉还执迷不悟,本王打算由你代替他的位置,去做些事情,你要有点准备才行。”
关于魏阉,他已经想好了两种处理方式:
第一则是他听了自己的话,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尖刀,继续克制东林党和南方的士族,管好钱袋子。
第二种则是自己没有忍住。
魏忠贤这个老家伙为了阻止自己上位可谓是煞费苦心,要是他继续做些作死的事情那自己也绝不可能在留他。
而解决了魏忠贤,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重新扶持一个魏忠贤便是。
这个人唯独王承恩当仁不让。
一个陪自己走了最后一程的家伙,他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
这一点,朱由检特别有信心。
到时候就让王承恩配合自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只是,现在的王承恩还尚过于年幼,秉性刚正不阿,完全比不过那魏忠贤老练有经验。
第二则是这朝中上下都是魏忠贤的人,若是处理起来必要要花费时间。
相对之下,朱由检才特别不想去浪费时间去与那魏忠贤斗法。
在他的心中,大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其实,魏忠贤为人虽然不耻,却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他登基之后,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魏忠贤的底线,对此他却从未做过什么。
就事论事,就凭他魏忠贤对宫中和朝中的势力,若真要背地里下了黑手他还真就挡不住。
所以,关于魏忠贤的处理方式他真的也很矛盾。
当然了,最不矛盾的就是客氏了。
那个女人是必死的,且定不能让她舒舒服服的死,必须要保守折磨才行。
因为本身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再有皇后张氏派人的亲嘱,朱由检虽然没有害怕但还是决定带上些干粮前往皇宫。
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没有敲打过魏忠贤,以他对自己之前秉性的了解定会想法组织自己。
会不会下毒朱由检不知道,可但凡有那么丁点的可能就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的皇宫白布帆随处可见,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也是面无表情,各自忙乎自己的事情。
对此,朱由检却也没有当回事。
宫内的事,自会有人过问,他也懒得去过问。
走在皇宫之中,朱由检突然决定先去探望一番自己的皇嫂,向她说一下关于魏忠贤的事情。
“小公公,劳烦你先带我去一下后宫,本王还有些事需要与皇嫂诉说一番。”
听到朱由检的话,小太监先是一愣,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引路前往后宫。
而此刻,朱由检并未登基,所以张焉仍以皇后身份居住在坤宁宫之中。
坤宁宫位于交泰殿的北侧,隶属于内廷后三宫之一,大明朝的许多皇后都是居住在这里。
小太监将朱由检引到此处便进去禀告,没过一会皇后张焉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
“臣弟朱由检见过皇嫂。”
见到张焉,朱由检立刻行礼问候。
此事的张焉面容有些憔悴,身穿孝服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皇叔无需多礼。”
话语间向朱由检身上瞧了瞧,见他身上带着个小背囊也算松了口气。
身为大明的皇后,对于自己的丈夫不理朝政的行为她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之际,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位年幼的皇叔身上,希望他能够拨乱反正,重塑大明。
此举虽然有些残忍,毕竟这位小皇叔才不过及冠之年,可却也没有办法。
所以,这位小皇叔绝对不能出事。
“今日臣弟前来乃礼部派人到王府,进入宫中臣弟突然想起来一些事由便来到这坤宁宫中与皇嫂商议。”
皇后张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皇叔便与我来吧。”
说罢,便扭头走了回去,朱由检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距离。
身在皇宫之中,他怕是有哪个多舌之人在后面乱嚼舌根。
毕竟,身为王爷的他在皇上殡天之后来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坤宁宫,这样的事可是能被别人作以文章。
跟随张皇后来坤宁宫主殿,皇后张焉便是对着跟在身后的朱由检说道:“皇叔请坐。”
随后她坐到了距离三步之余的主座之上开口说道:“不知皇叔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朱由检闻言则是回答道:“乃是为了那魏忠贤之事。”
张焉后闻言后则是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宫女开口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在她的心目中,这位小叔子来找自己定是讨教如何解决阉党之事。
对于这样秘密之事,她也怕被人走了风声。
“皇嫂大可不必。”
朱由检见她要支开宫女便是急忙制止。
老实讲,他也希望自己的皇嫂身旁能有那魏忠贤的耳目,能将自己的口风给传递出去那是更好不过。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焉先是一愣,却没有继续在支开旁边的宫女。
“皇嫂有所不知,皇兄临终前嘱咐臣弟两件事。”
“这第一,则是让臣弟善待皇嫂,对于此事,臣弟牢记于心,定不会怠慢与皇嫂。”
听到朱由检的话,张焉只是重重摇叹了口气,有些痛苦与无奈。
“这第二件事情,便是交代了臣弟那魏忠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