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带走
高楼处。
“大人，薛厚已经回到了大理寺，其余人也都在控制中，要不要直接抓捕。”
许良说道：“不急，再等一会。”
探子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这些司天监探子看待许良的眼神，越发钦佩。
诗词惊绝艳艳，连一尊儒士境的大文豪，都只能俯首称臣。
就连查案，那位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寺正薛厚，所有动作，几乎都在这位大人意料之中，没有偏差。
“还在等啥？”
伏启有些纳闷，到底谁才是巡逻部老大？
许良说道：“等一个人。”
“谁？”
许良只是笑，没有回答。
大唐朝堂内部势力的局势，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地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杨修那边的消息，同样也是许良刻意让他传回去给女帝的，而到现在，女帝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回应，那么意味着，女帝已经默认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
大理寺。
司天监怀疑大理寺寺正薛厚与五品官员灭门案有关系，这消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大理寺。
此时气氛凝重。
正堂。
薛厚穿着暗紫色花纹罗织锦衣，草绿腰带系在腰间，一双深眸看向门口，饮着茶。
不一会儿，作为大理寺主簿的詹子安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薛厚耳边轻语，薛厚额首，那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詹子安轻笑道：“司天监……”
来了又如何？
即便权力再大，那又如何？老老实实的做好守护长安的职责便行，来掺和朝堂之事？
但是，足足等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司天监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薛厚皱眉说道：“司天监之人，为何还不来？莫不是……子安，手脚确定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回大人，没有丝毫遗漏，那边传来消息，人已经出了城门。”
詹子安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地将茶杯放下，笑道：“怕是不敢来吧，手头没有证据……呵，薛大人不用担心，他们拿你没有丝毫办法。”
薛厚嗫嚅说道：“倘若司天监之人强行将本官带走审问，詹公那边……”
“薛大人，您只要按照刚才我父亲让我传递给你的话办，司天监即便怀疑您与那邪术士有关，那又如何？保证你没有事情。”
詹子安冷笑，“至于审问？哼，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朝廷命官用刑审问。”
父亲倒是希望他们能用刑，那样……觊觎司天监这块肥肉的御使大夫一脉，就有了对司天监下手，到打一把的机会。
詹子安笑了起来。
史部与御使大夫两脉一旦联手，即便司天监机构再特殊那怎样？司天监监正那老家伙五年前遭遇强敌，受了重伤，一直在疗伤，说不定已经秘密死去。
同时那位朝廷惊惧的国师大人也有许多年不曾露面，说不定与那位监正一般，都已经死了。
听着詹子安一说，薛厚点头，再次放下心来。
正说着。
有人进来通报，“大人，司天监的人来了。”
薛厚正襟危坐，余光看向詹子安，只见这位天官大人的次子詹子安微不可查地紧了紧拳头。
回想起刚才这位二公子的豪言壮语，薛厚哑然失笑，同样明了，即便那位天官詹大人，同样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司天监硬憾。
由此可见，即便那位监正大人不在，司天监依然不容小觑。
在办案期间，衙门捕快，大理寺，刑部，这三个部门同时都在，那么就是以刑部为首。
倘若司天监之人在，没有丝毫道理可言，全部都得让位，让司天监接手。
这就是大唐的司天监。
门口处，司天监一行十多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许良，悄然退后一步，落到了伏启后面，伏启愣了愣，傲娇地扬起脑袋，这小老弟上道。
“什么风把玄司大人给吹来了。”
薛厚看着挂着银牌的玄司伏启，连忙笑着迎了上去，“来人，给玄司大人和司天监的诸位上茶。”
“薛大人，茶就不用了。”
伏启面色冷厉，道：“薛厚，身为大理寺寺正，知法犯法，暗中与西域邪术士勾结，指示邪术士刺杀我大唐功臣许良，此乃叛国之罪。”
伏启一挥手，“来人，带走。”
雷厉风行，司天监之人，立马抽刀，就要将薛厚控制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谁敢。”
薛厚退后一步，大理寺的人同样抽刀，对峙起来，气氛紧张。
伏启眼眸一眯，“薛厚，你这是抗法。”
薛厚大声道：“身为司天监玄司，同时也是大唐的守护者，更该讲究证据，无凭无据，凭玄司大人一句话，就要给本官扣大帽子，这让我大唐刑法何在？”
“没错，薛大人作为九大理寺寺正，执掌刑法，更是大唐三品命官……而许良刚文斗击败了楼兰，为我大唐立下了大功劳，为何会刺杀许良，绝不可能……”
詹子安站了出来，故作惊恐道：“玄司大人，此事可能是弄错了……”
伏启瞥向他，“你是何人？”
詹子安作揖，朗声道：“大理寺主簿，詹子安，见过玄司大人。”
伏启突然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詹主簿可是史部詹大人次子詹子安？”
詹子安回应，“正是，大人知道我？”
伏启点了点头。
詹子安顿时脸上挂上了笑容，既然知道，肯定是调查过，这拍我肩膀，难道是向我示好？
这么说来，这是自己人啊。
詹子安挺直腰板，瞥了眼后面的许良，随后笑道：“玄司大人，这件事可能搞错了，薛大人为人正直，且公正，绝不会做出这些祸害有功之臣的事，所以……”
“所以……”
伏启笑眯眯地道：“一起带走。”
詹子安的笑容戛然而止，“玄司大人，您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伏启怀疑这位詹公子脑袋有问题，“一起带走啊，字面上的意思，懂吗，詹公子。”
“我父亲是史部尚书，你试试！”
“史部尚书？那又如何？带走。”
气焰嚣张的詹子安上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当冰冷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他意识到，这是真的。
他竟然被司天监的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