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堂主略带吃惊地看着苏幕遮,冷冷地转过身去,对一旁的大汉说道:“用竹签子吧。”
大汉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把长长的细竹签,抽出了一根,走向苏幕遮,说道:“你知道这竹签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串串……”
“啥?”
“烧烤用的串串,你吃过烧烤没?”
“……”
“没吃过不要紧,以后我开家连锁,你可以来加盟。”
“少废话!老子的竹签是让你痛不欲生的!”
大汉踢倒苏幕遮,抓住苏幕遮被捆起来不断挣扎的手,竹签子逐渐靠拢了过去。
“你丫的再不动手,我的手就废了!”
苏幕遮冲着屋顶大声喊道。
六堂主猛地一惊,大汉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佛像后面挖坑的家伙也跑了过来,一个个警惕地看着屋顶。
“你们两个去看看!”
大汉下令。
两人刚刚窜出门外,噗噗两声,人已然倒在了地上。
红衣身影缓缓走入庙中,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刃之上,一滴殷红的血缓缓滴落。
“云君沫!”
六堂主看清了来人,面色陡变,厉声说道:“你想和九剑堂为敌吗?”
“九剑堂?呵呵,垃圾。”云君沫不屑地说道,目光掠过六堂主,看向苏幕遮,缓缓说道:“你是如何察觉我来的?”
苏幕遮看着来人,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拦住她!”
六堂主说完,身影陡然后退,抓起苏幕遮便想要离开,身影却陡然停顿了下下来,一柄长剑刺穿了六堂主的心脏,剑尖从胸口冒了出来,又缓缓地抽离了出去。
“不堪一击。”
苏幕遮感觉手腕一松,捆绑的绳索已被切开,再看那一旁站着的壮汉,双手捂着脖颈,猛地跪了下来,歪倒在一旁。
超乎寻常的速度,凌厉绝杀的剑法!
眼前的女人,很是恐怖!
“为什么救我?”
苏幕遮活动了下手腕,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也要装配一些防身的东西,这穿越过来没两天,不是跟人打架,就是被人抓走,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依靠别人总有靠不住的时候,人唯一能永远相信与掌控的,只有自己。
刷!
剑横在了苏幕遮的脖颈之上,云君沫看着错愕的苏幕遮,缓缓说道:“我也想要得到《密局奥义》。”
苏幕遮小心地后退一步,没理睬云君沫,而是走到大汉身旁,将地上的竹签捡了起来,回头对云君沫说道:“《密局奥义》是什么东西?”
“你真的不知道?”
云君沫吃惊地问道。
苏幕遮摇了摇头。
云君沫眼神中带着忧虑,说道:“《密局奥义》是你父亲最惊世骇俗的一本着作,传闻里面记载了人世间最睿智的思想与谋略。”
苏幕遮干笑了一声,走到死去的六堂主身旁,摸索了起来,找出了一袋银两,打开看了下,顿时乐了,里面不仅有碎银,还有几片金叶子。
一块木质令牌,正面写着一个“剑”字,背后是一个“六”字。
除了这些之外,就剩下一把匕首了。
抽出匕首,反手紧握,试了试手感,苏幕遮点了点头,随手将匕首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云君沫不理解苏幕遮的行为。
“捡装备啊,还能做什么。”
“捡装备?”
“算了,接着说《密局奥义》吧,他弄出来了一本书,然后就死了,是吧?”苏幕遮懒得和云君沫解释,走向庙门口,看着两人皆是穿心而亡,不由对云君沫的身手更为好奇。
云君沫跟了上去,怒斥道:“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苏子衡的儿子?一点礼数都没有?!苏子衡大人是薨了,薨,懂不懂!”
帝尊死了叫“驾崩”,三品以上大臣死了叫“薨”,大夫死了叫“卒”,士死了叫“不禄”,只有寻常人死了,才叫“死”。
“在我看来都一样,结果是他不在了,不是吗?”苏幕遮郁闷地起身,看了看夜空中的星辰,缓缓说道:“其实我很不明白,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聪明人,如何会落得一个身死囹圄的下场。”
云君沫咬牙,沉重地说道:“因为有人布了局!”
“布了局?”
苏幕遮眼底浮现了巨大的棋盘,棋盘之上,密密麻麻分散着无数的黑白子,一些棋子飞落,一些棋子被取出。
风云变幻中,总是有一些棋,岿然不动,似乎在主导着整个棋盘。
而当这些棋子消失的时候,则会波及一个片区,甚至整个棋局。
“布局师!”
苏幕遮想起了书中看到的神秘职业,沉声问道:“什么局?”
云君沫看着苏幕遮,凝重地说道:“国运局!”
苏幕遮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局,有些太大了吧?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云君沫读懂了苏幕遮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知道,苏大人也不知道。或许是西夷人,或许是北蒙人,也可能是东寇人。”
苏幕遮注视着云君沫,缓缓说道:“你忘记说了,还有可能是赤宋人!”
云君沫吃惊地看着苏幕遮,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哪里有人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那需要看他们希望站在国家什么位置!人的野心里面,总带着疯狂的属性!”苏幕遮坐在门槛上,享受着夜间风吹的清寂,继续说道:“不过让我说,国运局,未必是某一个人开的,而是亿万人,一起打开的棋局。只不过,有人在借势、运势罢了。”
云君沫不以为意,坚定地认为是某个人开了局,想要破局,赢下国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密局奥义》。
“我有个疑问。”苏幕遮认真地看着云君沫,问道:“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找我?更没有人提起过《密局奥义》这本书?”
云君沫低着头,说道:“可能因为你不知情,事实上,一开始,其他人也不知情。”
苏幕遮眉头微皱。
云君沫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年前,苏大人在狱中完成了《密局奥义》。一年前,狱卒犯案,为了活下去,交代出了《密局奥义》一事。”
苏幕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一年前,钦天监王用极死在了钦天监!”
云君沫抬手整理了下垂落的秀发,看向苏幕遮,轻轻说道:“狱卒交代,是王用极带走了《密局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