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太妃也是认真,直接询问,刚才还想看热闹的皇后,此刻瞬间焉了,支支吾吾说道:“儿臣知道的也是晏夫人妯娌说的,所以儿臣也不清楚真假。”
“既然不知道真假,你拿这些事出来说什么?”
苏太妃怒吼一声,怒指皇后,“瞧瞧你身为一国之母,连一点一国之母的典范都没有,你可是这天下女子的表率,你告诉哀家,你表率了什么?拈酸吃醋?还是搬弄是非?”
“母……母妃?”
张婳凤整个都愣住了,这可是当众打她的脸啊,这叫她以后还怎么统领后宫?
“哼!”苏太妃完全不给她留情,看着张太傅,“这就是你张家教出的好女儿?还是说,连你们张家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张太傅被点名,此刻也不得站起来,虽然他一直反对皇后与赵家结盟,可想到皇帝居然要废了自己的女儿,他也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太妃娘娘,皇后不过是就事论事,一没犯着大庆律例,二没犯着皇家家规,敢问太妃,老臣怎么就教错了?”
张太傅言辞凿凿,说得理直气壮,遂看着叶楠,“再说这位晏夫人,身为女子,不守妇道,身为媳妇,你不顺公婆,敢问太妃娘娘,这样的女子,你为何要帮着她说话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帮亲不帮理吗?”
哟呵,这是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啊?
“太傅……”
“老匹夫,你胡说八道什么?”
晏清河顿时怒了,起身怒指张太傅,“我夫人哪里不守妇道了?哪里不孝顺公婆了?”
说着,眸光扫过所有人的脸,“在场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对继女视如己出,让继女舍不得下继母?”
众人齐齐低头,这怎么可能吗?
就算自己亲生的,还要论个嫡庶了,怎么可能对继女好?
“再问问,有哪个女子能做到把自己的嫁妆全部卖了,帮补婆家,甚至被撵出祖宅,住在破烂的棚子里,还要缩衣节食,照顾自己的婆母和继女?就算饿到自己要死了,都把最后一口粮食留给婆母和女儿……”
晏清河说着,哽咽了,深邃的眸子里,泛着荧光,也溢出滔天的怒火,“她还为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以身犯险,进入深山老林打猎养活全家?还不顾世俗,做营生赚钱修缮房屋?就算再度被婆母撵走,她依旧没有生气,还将婆母接到大宅院享福,敢问她到底哪里不顺公婆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唯独谢书兰和崔文英没啥惊讶,毕竟她们都是知道的,同样张婳凤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也是逼不得已啊!
只是她做梦都想不到,这晏清河怎么会当众说出这些事。
晏清河说着,撩袍跪下,“皇上,益州三年大旱,微臣夫人自救后,拿出全部家当,为一方百姓做贡献,微臣中了解元,夫人设粥棚三天,这些皇上是一清二楚的,为何不把微臣夫人的功绩告知这些朱门狗肉的家伙?让他们因为微臣治家不严,而受到污蔑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叶辰也跟着怒了,拍案指着张太傅,“老匹夫,你竟敢无凭无据辱骂老夫的女儿,老夫跟你没完。”
说完,也起身来到殿前,扑通跪下,“皇上,你要给老臣做主啊!我女儿不能被人就这样污蔑了,她打小就善良,懂得舍己为人,如今依旧如此,可被他们如此污蔑,老夫心疼啊!呜呜……”
“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
晏清河也附和着,还跟着跪地俯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啧,这些个文人,还真是有……
叶楠已经被老爹和美相公的操作惊呆了,一时间愣在原地,都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皇后!”
皇帝也是怒了,怒吼一声,直接将矛头转到张婳凤的身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明知道晏叶氏的功绩,为何要胡乱说话?”
这下连正位上的皇太后也不淡定了,这怕是要殃及池鱼啊!
皇太后迅速做出了断尾逃生的决定,随便再试探一下皇后是不是懂事,便瞬间怒目转头,瞪着张婳凤,“皇后,太妃和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张婳凤瞬间傻眼,连张太傅都愣住了,微微抬头,一脸不可置疑地看向了皇太后,这才利用了多久啊,这么快就要断尾求生了吗?
“回禀太后,儿臣深居简出,特别是在苍溪的时候,儿臣基本不管外界的事,所以这些事,儿臣并不知晓,所知道的都是晏家三老夫人和其儿媳告知的,这点府中的人都知道,不然儿臣也不会如此说一个善良之人。”
张婳凤破罐破摔,也不管会得罪谁了,直接拽着大苏氏下水。
皇太后对皇后的表现很是满意,微微敛了怒火,不疾不徐的问道:“这么说了,是晏家三老夫人污蔑了这位侄儿媳妇了?”
“应该是吧!”
张婳凤模棱两可的说着,还起身对叶楠这边颔首一礼,“晏夫人,本宫偏听偏信,害你蒙受不白冤,在此给你赔不是,还请你大人大量,别坏了这宴席的气氛。”
哈?还有这样道歉的?
叶楠嘴角抽了抽,刚想说话,皇太后就出言了,“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懂得进退,识大局,不愧是太傅教养出来的,晏夫人,你不会斤斤计较吧?毕竟你可是大善人啊!”
如果可以大人,她这会一准将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拖下去打到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回禀太后娘,臣妇自然不会。”
叶楠也客气着,只是看着为自己出头的两个男人,如今还跪在地上,心里的怒气很难压下去,冷哼一声,“但这的国母,实在不适合咱们这大庆子民,还请太后娘娘换一个新儿媳吧!”
“放肆!”
张太傅怒吼一声,指着叶楠,“你区区一个朝臣内宅之妇,有什么资格议论废后的国家大事?”
“是吗?”
叶楠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牌,“本官二品左都尉,尚未辞官,敢问张太傅,本官哪里没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