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坊实在没地方住,天心和天爱还是回家去睡了,打算明日搬过来。
但叶楠已经将小白安排在两个小家伙身边,她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折腾了一整天,叶楠有些疲惫,如今连喝灵泉水,都让她觉得力不从心,好似那些水都喂了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但想着明日就要离开,叶楠还是强打精神,吩咐了一些事,让叶梅盯着作坊,还跟她说父母将送来蔗糖和五月仙,让她好好制作,再把制作紫苏姜桃的方子给了叶梅。
安排好一切,叶楠刚准备去休息,晏天爱过来了,“阿娘,祖母想跟你说点事。”
这么晚?
叶楠一愣,“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吗?”
“祖母说不能,她知道阿娘要离开了。”
晏天爱说着,撇了撇嘴,“祖母说了,让你过去,她就告诉我们,她为什么偏心三房了。”
哦,是吗?
这可真是够稀奇的了。
以前她还问过美相公这事,可惜都没得到答案,如今居然有了,还真是稀奇了。
叶楠点点头,跟叶梅招呼一声,就陪着晏天爱回去家里了。
母女俩刚到家门口,在门口的小白,看到她到就上前亲昵,叶楠拍拍它的脑袋,招呼天爱先进去,自己随后就到。
晏天爱应着,便转身先进了内院。
叶楠抚摸着小白,“小东西,你就是馋那一口灵泉水。”
“嗷呜!”
小白小声地叫着,叶楠噗嗤一笑,伸手按着它,意识一开,就把它收到空间里去,然后迈步进了内院。
内院空荡荡的,天心和天爱都不在,估计去后罩房的厨房做饭了。
叶楠瞧着上房的东厢窗户开着,晏苏氏摇着蒲扇,坐在窗边,扬声招呼着,“来了?”
“这不是老太太传唤吗?”
叶楠礼貌地露出一抹淡笑,迈步走到廊下,“老太太要不出来?”
“呃?”晏苏氏一愣,“你这是为何?”
“担心被你算计,来着栽赃什么的,我可吃不消。”
叶楠没有好话,甚至直接坐在廊下,笑看晏苏氏,“老太太,要不我就在这里听你说。”
晏苏氏点点头,继续晃着扇子,“西溪镇一年四季如春,就算这灾难的夏季,也是凉爽得很,就算怀孕的人怕热,住在这里,也是舒服。”
叶楠微微蹙眉,这老太太今儿抽风了?
还是说吃饱了没事干,给她讲风土人情?
有病吧!
“可惜,三十三年前的今天,我却陪着有三个月身孕的我二姐,住在宝宁寺里,而那时候的我,也怀孕了,但却比二姐晚了一个月。”
不对啊,老太太可是三十一年前才嫁到了晏家,怎么会怀孕?
“那时候的宝宁寺,可真的很热,特别是怀孕的人,更是惹得受不了;我们忍着炎热,直到孩子降生,我二姐生下一个女儿,哭天抢地,说是要被晏家休了,可还没等她哭两天,那个孩子就死了。”
晏苏氏淡漠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悲喜,还笑了笑,“赶巧我发动了,早产,生下一个男婴,让她看到了希望;大过年的,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番游说,我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将那孩子交给她,帮她保住在晏家的地位。”
说着,看向叶楠,“你可知道,我其实与二姐只相差半岁,可为了她,我只能说自己小她两岁。”
窝草,这是什么狗血的剧情?
叶楠诧异地看着晏苏氏,“老太太,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晏苏氏咬了咬牙,“叶楠,我说得够清楚了,难不成我还要直言跟你说,我为什么要听我二姐的话?”
叶楠挑眉,“所以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苦衷,就不要跟我对着干,手心手背都是肉,换了你……”
“不用换了我,因为我不会这么做。”
叶楠冷笑了,“我只想知道,晏清流他是不是晏家的人?”
“当然是。”
晏苏氏有些怒了,“我与槐森相识后,心里只有他,本以为婚事没问题,可没想到老太太反对,我也把身子给了槐森,却嫁给他,只能跟在二姐身边,慢慢感化老太太,外加二姐有了清流后,老太太一高兴,我才进门的。”
“这事,三伯知道吗?”
“不知道,除了我和二姐,就只有你公爹知道了,槐森觉得二姐也很无奈,所以默认了。”
晏苏氏说着,看向叶楠,露出一抹无奈,“如今槐森没有了,就算我说了,也没人相信。”
这不是废话嘛!
就算有人相信,她也不会说,毕竟未婚生子,公爹又不在了,谁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到时候晏清流被人质疑,她也名声尽毁,自然不会说。
叶楠打了一个总结,“所以你才对晏清流好?”
“是,我都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没办法,你就不能……”
“不能!”
叶楠打断晏苏氏的话,勾唇冷笑,“老太太想对晏清流好,没人会说什么,但你若剥削我们的东西,谁也容不下。”
晏苏氏急了,“叶楠,你……他们可是亲兄弟,这有什么好算的?”
叶楠翻了一个白眼,“亲兄弟明算账,当年你们被撵出三房的时候,你的好姐姐怎么没跟你说姊妹情深了?”
晏苏氏啪的一声,放下扇子,怒道:“就算撵出来,那是给我自己亲儿子的,我又没有便宜外人,有啥?”
“老太太,我忙着了,没空跟你这废话!”
叶楠失去了耐性,看着晏苏氏穿着她买的华服,心里觉得十分讽刺,实在忍不住想说两句。
“这些年,若不是小五拼命护着你们,若不是我嫁妆丰厚,你们能活到现在吗?远的不说,就说四个月前,你还吃不饱穿不暖,如不是我叶楠展露本事,你都去阎王殿报到了,如今这日子才过好多久,你就忘了根本,想着去帮一个早就送给别人的孩子?”
叶楠冷冷的说着,缓缓起身,眸光森冷,“老太太,当你合同大苏氏算计我的那一刻,你我就不可能冰释前嫌,所以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听。”
叶楠一字一句,宛如锋利的刺刀,扎在老太太的身上,让她神情愕然,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