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驾马车浩浩荡荡,
沿着正阳门大道向北走去。
夏守忠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
而前方,正是皇宫的方向。
深夜,正值宵禁时刻。
然而看守各处城门的亲军金吾,
一见马队前方挑起的“大内”旗幌,
还有行在队首的圣君亲随夏老爷,
也不敢加以阻拦盘查。
均是相隔老远便打开城门,
目视夏守忠的车队驱驰而过。
林黛玉坐在车轿中,
只觉得异常平稳安静,
比之前乘坐过的林家、贾家马车舒适的多了。
这双轴的果然比单轴的豪华。
林黛玉小心翼翼地将轿帘挑开一条细缝,
向马车外仔细打量,细声细语道:
“这位夏老爷好生威风。”
心中想的却是,皇帝座下的一个太监都这么气宇轩昂,那么真龙天子的真容又该是什么模样呢?
想到这里,黛玉又联想到方才诸人对话,将圣君说的神乎其神。
心中不免将皇帝想象成了一个身高三丈有千里眼顺风耳之能的仙风道骨的神仙模样。
黛玉没有见过神仙,但见过庙宇中供奉的塑像。
这么一忖,不免又觉的黯然神伤。
与林黛玉同乘一车的小丫头雪雁歪着脑袋说道:
“姑娘,这还不算威风呢。”
“方才你没见着。”
“这位夏老爷一脚踹开荣国府正门。”
“就连二老爷和琏二爷也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喘气呢!”
“那才叫威风。”
听到这里,黛玉回过头,询问道:
“雪雁,方才你回荣国府收拾东西,有没有见到宝玉?”
雪雁眨了眨眼睛,摇头道:
“没有见到。”
“想是被老祖宗着人治伤去了吧。”
“怎的?姑娘你又思念宝二爷了?”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雪雁又问道:
“姑娘,自咱们住进荣国府,你时常暗自伤神落泪。”
“好教我也跟着心里难受的紧。”
“咱家奶奶(指贾敏)在的时候,千宠万爱不让姑娘落一滴眼泪。”
“如今可好,在荣国府这段日子,姑娘怕是把十几年的泪都哭完了。”
“都怪那个宝二爷,姑娘你恨不恨他?”
林黛玉想及此处,黯然道:
“雪雁,以后莫再说这种话。”
“我那个表哥……唉。”
“我只恼他举止无端、行为不检、出言无状。”
“唉,不提也罢……”
……
正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门外小太监掀开轿帘,道:
“姑娘,请下车吧,太和门到了。”
林黛玉不敢怠慢,在雪雁搀扶下急忙下车。
毕竟此处不比别处。
下得车来,应眼便是恢弘浩大的五座拱门。
与荣国府的奢华不同,
这皇宫大殿虽只是门外观看,
却处处巍峨,透着一股庄严的正!
布局也正,颜色也正。
行到此处不自觉的让人收起所有的情绪。
不管是喜怒哀乐忧愁怨,在此处统统消散。
只有一股正,庄严的正!
林如海早已下车,与夏守忠在谈论些什么。
一见林黛玉出来,两人停止了交谈。
夏守忠头前带路,
众太监簇拥着跟在身后。
皇宫大内,格局是开朗明阔的。
哪怕是夜间,进入太和门之后也能一眼望到太和殿。
跟此处相比,
世上所有的园林府第,
哪怕再怎么阔大豪奢,
也都会显得小家子气!
众人沿着侧道前行,兜兜转转。
终于来到一处殿宇,
上书“养心殿”三个鎏金大字。
夏守忠并不进殿,而是继续前行几十步。
又到养心殿侧旁的一处偏阁,这才住脚。
“林姑娘,陛下吩咐了。”
“你今晚就在此处安歇吧。”
林黛玉点了点头。
夏守忠又命一名小太监带着林如海到另一处偏房歇息。
转过头又对林黛玉嘱咐道:
“林姑娘无须拘谨。”
“陛下知你小性,说让你只当是在自己家里。”
“虽点你为女史,却先让你在宫中养病。”
“待太医调理至身体康健,往后再议。”
“另外。”
“宫里的规矩多。”
“林姑娘切莫乱跑。”
“有任何需要可让值守的内监代办。”
“明日陛下自会再安排尚仪局女官为你教导。”
林黛玉盈盈下拜道:
“谢夏老爷提点。”
夏守忠乐呵呵的一笑,打量黛玉一番,自行离去。
又有几名小太监抬着林黛玉的行李送入养心殿偏殿。
林黛玉和雪雁携手进入,
见这偏殿中灯火通明,
家具陈设一应俱全,
看起来并不甚奢华,简明中透着庄严。
与那荣国府中自是一番不同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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