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乘龙快婿

第十七章乘龙快婿

邵尘拔开了青铜古剑,铜锈哗啦啦地剥落下来,露出通体银白的剑身,邵尘一使力,把整个剑身拔出。

“好剑!”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赞道。

从剑鞘和剑柄看,这是一把普通的青铜剑,但是剑身却薄如蝉翼,邵尘指尖轻轻一弹,顿时一阵龙吟如九天而来,殷殷作响,恍如巨龙在云间低吼,又如猛虎在林间轻啸,一股凛然之气自剑身弥散出来,充满了整个屋子。

文斌看到邵尘抚剑的那份小心和爱护,满意地捋了捋胡须,稍稍点了点头,他笑道:“邵公子果然英才,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既然你已拔出此剑,老夫断是没有留下来的道理,这把剑就赠给邵公子了!”

陆长风脸色一白,正要说什么,邵尘已经上前,拱手道:“拔出此剑,全凭侥幸,此剑原是文府,在下怎能横刀夺爱?况且这几日蒙您的收留,感激不尽,帮您点小忙又何足挂齿,再者说,在下无才无德,无官无职,不值得您如此厚爱。”

文斌看到邵尘如此谦虚,更是欣赏,道:“邵公子不必在意,这也并非老夫一人之意,乃是先人所定下的规矩,邵公子就不要多礼,手下便是!”

陆长风插言道:“既然文老爷一番好意,邵兄弟你就收了这把剑,也不辜负他的心意。”文斌连连称是,邵尘还要推脱,却也觉得再这么做就显得失礼,便当下躬身谢道:“承蒙文老爷厚爱,日后必报增剑之恩!”

“什么恩不恩的!邵公子太见外了!今天这把传世之剑终于找到了主人,日后定会成为一段佳话,如此大事,一定要庆贺一下!文禄,准备酒宴!”

酒宴间。

陆长风道:“文老爷,这几日多蒙收留,长风心里愧疚得紧,打算明日便离开。”文斌闻言脸色一变,不满道:“两位怎么说这样的话!难道是文府照顾不周?文禄,你过来!”

“文老爷切莫生气,这与文管家无关,是我和邵公子早就商量好的。”陆长风忙劝道。

邵尘也放下酒杯,道:“陆兄说的是,一方面是这几日确实叨扰,另一方面是陆兄赶时间赶得紧,怕误了生意,在下也要赶着去见家父,还请您见谅。”

“也罢……”文斌叹了口气,遗憾道,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着邵尘道:“邵公子,老夫有一个问题,不知你愿不愿意回答。”

邵尘一愣,道:“文老爷有什么尽管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邵公子可有妻室?”文斌吞吞吐吐地问道,眼睛闪烁不定,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妻室?在下年纪尚小,所以还未谈及婚事。”邵尘不知文斌何意,只好据实回答,陆长风听道,神色一闪,似乎是喜色。

文斌大喜道:“小女仍旧待字闺中,老夫一直想为她觅得一个得意郎君,这几日看邵公子少年英才,老夫心中佩服得紧,不知邵公子是否有意,做我文斌的乘龙快婿?”

“什么?!”邵尘和陆长风同时大叫起来。文斌疑惑道:“是邵公子不愿意?还是嫌老夫问的鲁莽?”

陆长风也紧张地盯着邵尘,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不敢看两个人期待的目光,她当然是不能当这个文府的乘龙快婿,不仅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还因为她心中爱的人是嫣然,就算嫣然不能接受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能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姐!

一想到嫣然以后有可能不会接受自己的身份,邵尘心生悲凉,陆长风见她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猜想她一定是不愿意娶文家小姐,不由大喜,道:“文老爷眼光不差,邵公子确是人中龙凤,只是邵公子胸怀大志,定是想先成就一番事业,再考虑家事,所以文老爷应再另行商量。”

商人果然是圆滑的,几句话便化解了邵尘的危机,邵尘感激地看了一眼陆长风,离席来到大厅中央,对着文斌行礼道:“陆兄之言,正是在下心中肺腑,大丈夫若是不建功立业,何以对得起列祖列宗?何以对得起一腔抱负?文小姐贤良淑雅,以后必能觅得佳婿,还请文老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在下的失礼。”

“你!”文斌脸色一沉,手颤颤地把酒杯一推,气咻咻道:“你们必定是听信外面的传言,说我家舞儿如何不堪!罢了罢了,你们果然和那些人一样,都瞧不起我的舞儿……咳咳……”文斌说得越来越激烈,最后竟然咳嗽起来,他扶着桌子,身子快低到地上,脸咳得通红,文禄慌忙上前,轻拍着文斌的背,道:“老爷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邵尘和陆长风都被吓得不知所措,文禄厉声道:“你们怎么能气老爷?!老爷身体不好,不能激动,若是老爷出了事,你们也别想走出这里!”

文斌挥挥手,却咳得越来越厉害,眼睛一直,径自晕厥过去了,大厅里一阵混乱,文禄又是喊家丁又是去请医生,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煎药的煎药,跑腿的跑腿……邵尘和陆长风站在文斌的卧房外,默默不语。

“王大夫,老爷的病怎么样?”一个满头白发的胖老头从屋中走出来,文禄关切地上前问道,王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好。”

“怎么不好?”

王大夫看了看里屋,忧虑道:“文老爷因情绪激动,血气上涌,一时堵塞了心窍,加上陈年的旧疾,只怕是难以救过来……”

“大夫!你想办法救救老爷!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们文府都愿意!大夫,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文禄哭着摇晃王大夫的袖子,苦苦地哀求。

“这……”王大夫为难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文禄追问道,陆长风和邵尘也围了上来。

“若是能有一件事情刺激文老爷,让他的血气再次上涌,来冲破原来的阻塞,便可恢复健康……”

“刺激?”文禄喃喃自语道,他突然抓住邵尘的衣服,急切道:“邵公子,只有你能救老爷,只有你能救他!”

“怎么救?”邵尘问,她也很愧疚,因为自己一个不能言明的秘密而害得文老爷收到如此的灾难,她很想救醒文斌,不然她会为此负疚一辈子。

文禄“轰”地跪下,连连叩头,道:“邵公子,你答应老爷,娶了小姐吧!”

“这件事……在下真的不能做……”邵尘为难道,什么事情都行,唯独这件事情她做不了。

“邵公子,你若不答应,老爷就要死了!你也是江湖侠士,怎么能见死不救?若是老爷死了,我家小姐该怎么办?整个文府该怎么办?邵公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家老爷,你若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文禄扯住邵尘的长衫哭告不止。

陆长风一直垂头不语,闻言至此,也觉得不得不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危及至此,邵兄弟你还是答应吧,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答应下来,正事以后再说。”

邵尘犹豫了一下,她也是有父亲的人,也能体会到失去父亲的悲痛,更是为文府小姐未来而担忧,的确,在这个男子为尊的国家里,她一个弱女子如果失去了父亲的依靠,光凭她自己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如何为生?若是堕入风尘,如嫣然一般任人欺凌,她岂不是更加罪无可赦?

想罢,邵尘咬咬牙,道:“我答应!”

文禄喜道,忙给邵尘叩头道:“谢谢邵公子的恩德,我们文府上下永世难忘!”邵尘忙扶起文禄道:“文管家不要折杀在下,文老爷之疾皆因在下而起,只要文老爷康复,在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文禄进去通报了一下,文老爷竟然渐渐醒转过来,邵尘和陆长风在旁边的厢房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文禄便从急急匆匆地出了文老爷的屋子,大声喊道:“老爷好了!老爷好了!邵公子,陆公子,老爷要见你们!”

邵尘赶紧和陆长风跑进去,文斌正躺在床上,面色还有些蜡黄,眼睛虚弱地微张,旁边放着一碗刚刚吃完的药,他艰难地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两、两位,先,先坐,文禄……你……”他又重重地咳嗽起来,两个侍女上前扶住文斌,文禄也会意地对邵尘和陆长风道:“两位先坐下,老爷有话对两位讲。”

两人就座后,文斌看了看文禄,文禄点点头,道:“老爷想让我告诉两位关于小姐的一些事情,还请两位听好。”

“我家小姐闺名忆舞……”

“文亦武?!”邵尘惊讶道。

“不错。”在场的人没有留意邵尘的异色,因为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我家小姐自幼便习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经常外出游玩,所以被外界污蔑是荒唐乱来的不堪女子,小姐这几日便在府外遍访名胜,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所以邵公子还得再等一些时日,等小姐回来便让你两人成亲。”文禄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童这几日有点累,大家撒花撒得不给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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