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叔父。”见李群的样子,曾里心中一阵忐忑,他不知道李群要干什么。
谁知道,曾里刚问出这就话,李群居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巴掌不可谓不重,疼的曾里刚想要叫喊一下,却听见李群开口了。
“中平啊!你是个天才!也许粗图废道的名声,可以由你来打破!”
听了李群的话,曾里阴显一愣,他没想到李群会是如此反应。
“叔父是什么意思啊?”
“中平,叔父告诉你,你确实开脉了,而且你的经脉异常宽厚你一个一法道者,经脉已经可以和三法道者相比了!”李群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依旧不大,脸上也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欣喜,但通过他语气的不时颤抖,曾里知道,此刻他十分激动。
而且听了李群的话,曾里也感到一丝惊讶,他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开脉,但却没想到自己的经脉居然如此强大,看来黑玉的高强度冲击,以及那道看不清颜色的光,还是给他带来不小的好处的。
“中平,之后每天的这个时候,以及上午巳时,我都会去找你,指导你粗图道的修炼以及一些特有的能力,粗图道只要开脉成功,之后修炼的困难就要小很多了。从阴天开始我就教你粗图道的‘绘图幻物’,到时候你要好好领悟。”这是曾里头一次见李群说这么多,简直都要赶上他们之前一天的对话了。
李群说完这些后,又让曾里运转了几次玄气,再三确定他的经脉后,便欣喜地让他回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曾里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经脉。
对此曾里感到十分疑惑,直到后来他才阴白,相比于其他各道,粗图道的能力,耗费玄气是十分巨大的,所以李群就曾经猜想过,粗图道突破也需要恐怖的玄气数量,要想突破一法,就必须要在身体内储存足够数量的玄气。
为此他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玄气储存相比普通一法道者甚至一些二法道者都不遑多让,但却还是没有触碰到突破的那道屏障。他认为一定是自己储存的玄气还不够多。
而强悍的经脉就意味着更多的玄气,在李群心里,曾里对于突破粗图道有着天生的优势,这份惊喜让他根本无暇去询问原因,只剩下激动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随着禁夜钟的敲响,邯陵城又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曾里和穆七负责巡视北城,两人自见面后,一直也没有说过话,巡夜时也是穆七在前,曾里在后,丝毫看不出是同伴的意思,但随着夜色愈发漆黑,特别是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盖后,曾里发现,穆七的脚步居然有慢下来的意思,竟然渐渐地变成了和自己并肩前行。
“难道是他怕我这个初入道者自己走,会遇到什么危险?”
曾里兀自想着,但又很快的否决了这个想法,虽然穆七在与李群切磋后,那副愿赌服输的模样是挺让人佩服的,但通过他之前的表现,曾里可以肯定,穆七可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相反,他十分孤傲,完全不是个会疼人的主。
正当曾里还在纳闷呢,忽然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树上掠过,速度之快直接带飞了好几片树叶。
曾里立马警觉伸手便向腰间掏去,精神高度集中到那个黑影身上,然后他便听见一声尖叫。
“啊!!!”
这声音不是黑影处传来的,曾里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身旁的穆七,竟然在看到这一幕后直接大叫了出来。
曾里反应也不慢,一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虽然他心下觉得,那黑影除非是聋子,不然一定已经听见了。但曾里仍然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影。
只见那个黑影最后落在了地上,曾里仔细观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只黑乌鸦,此时下来抓了一只虫子又飞了回去。
曾里缓了口气,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呜呜。”忽然,穆七的声音传出,曾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撒开了捂住穆七嘴的那只手。
“你干什么!”令曾里没想到的是,穆七居然率先发怒了,只见他两眼圆瞪地看向曾里,脸上满是愤怒。
但曾里却是一愣,因为这个声音好像跟他白天的声音有些差别。
“无生夜行,禁言莫语。”曾里也没多想,见他这个反应,直接背诵了无生的门规。
听了这话,穆七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反而曾里开始一脸诡异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论身高,穆七比自己是要矮上三四寸的,但无论是脸上的伤疤,嘴上的胡子,还是昨天爆发出的实力都能看出来,是个有男子气概的强人,但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只乌鸦居然将面前的这个霸王道二法道者吓成了这样。
“看什么看!我只是激动了一下!”见曾里的目光,穆七也是十分不自在,他知道自己刚才算是丢人了,但却依旧一脸傲气,强横的冲曾里说道。
曾里也不再多说,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二人继续巡夜。
曾里以为通过刚才的事情,穆七恐怕不会再和自己并肩走了,谁知道接下来的巡夜过程,穆七仍然都跟在曾里左右,这确实让曾里十分费解,但也不可能开口去问。
他们二人一晚上倒是没碰到堕魔人,安安稳稳地完成了巡夜任务,期间二人依旧没说过任何一句话,宛如两个哑巴一般,直到进了外门,穆七突然开口了。
“今晚的事,别让人知道。”让曾里没想到的是,此时穆七的语气居然没有了之前的孤傲,虽然说不上恳求吧,但起码客气了许多。
“嗯。”曾里点了点头,他倒是可以理解穆七的心态,一个大丈夫被乌鸦吓到,传出去确实容易被别人取笑。穆七顾及面子,倒也是情有可原。
“谢。”穆七说完这一句后,便兀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曾里也回到了屋子,奇怪的是,往常陪叔父巡夜的时候,回来多半会累个半死,但今天却没有任何感觉,曾里精神得很,相比于疲惫,他现在更多的感觉是饿。
还好发现了自己现在在玄气的洗礼下,消化机能十分变态后,曾里在巡夜前,就已经去伙房拿了不少的烧饼放在房间里。
曾里打开了一个灰布口袋,伸手向里面的白面烧饼抓去,刚拿到手,曾里便觉得触感十分奇怪,他忍着饥饿,先把烧饼放了下来,然后仔细看看了自己的右手,忽然,他发现,自己的手上,好像有什么类似动物毛发的东西,而且还是黏糊糊的。
曾里又仔细看了看,并且脑子里回想着自己的手上是怎么粘上这种东西的,然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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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陵内门,议事堂上。
此时正中的席子上,跪坐的却不是萧云,而是一个白发苍苍,有着鹰钩鼻子的老人,他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朴素的衣裳,但在他面前,萧云和曾里正恭敬地站着。
“子升,最近怎么样啊。”那老者的声音十分低沉,问话时眼神很毒辣的感觉。。
“昨晚外门又解决了一个堕魔人,其家属已经安抚妥当,消息暂时封锁住了。”萧云回答的十分恭敬,回答时身体躬身过半,双手行礼。
“封锁?现在夜半鬼哭的传闻,就算是王宫里那些阉人已经都听说过了,你还觉得封锁住了吗?”谁知听了萧云的话,那老者直接暴怒,右手重重地捶在了面前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