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手中的陀螺不慎掉落,滚到戎潇的轮椅跟前。
刁川俯身捡了起来,可那边的孩子已经被怯生生的大人给拽走。
躲戎潇就像是躲恶霸瘟神!
这些人怎么回事儿?殷墨掀开帷帽诧异道。
去查!戎潇声音清冽无波听不出情绪。
他早猜到有人知道他回雍国会坐不住,却未曾想这么迫不及待。
这时对面医馆一个年轻人扶着老头出来,抬头就看到带着帷帽坐在轮椅上的戎潇。
他怒视戎潇,老人见儿子定住,顺着视线看去,就见到轮椅上的人。
顿时颤巍巍的拽着儿子:快扶老夫回家!
爹,他是皇子就能欺凌百姓吗?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为您讨回公道……
啪!儿子的话么说完,就被老子扇了巴掌!
这巴掌把儿子打得一愣。
小八戒都跟着一抖,身子往木尘怀里缩。
接着那儿子忍的眼底猩红,憋屈的扶着老爹离开。
刁川刚要跟上去,小八戒却一下从木尘怀里蹿出来。
因为太急,鼻子都蹙到地上。
不过它爬起来,甩了甩大耳朵,小短腿就踩着风火轮似的追了出去。
八……八……八……木尘急道。
一旁清风徐来般的北冥修幽幽道:爸爸!何意?
……
小八戒追上父子俩,跟着嗅了半天,直到被那儿子发现,它才跑回来。
接着哼哼的去衔刁川的袍边。
刁川蹙眉,他不厌恶这小胖花猪是因为它还算乖,可这饿得咬他的衣服就让人不喜了。
接着小八戒松开了刁川衣角,往前面跑去,跑了十几步又回头朝着刁川哼哼。
刁川不搭理,这花猪不该寻木尘吗,怎么粘他。
跟着它!戎潇淡淡出声。
刁川一顿,随即明白过来。
宜春楼外吵吵嚷嚷,被看热闹的围了里外三层。
原因就是两位公子同时相中了一位叫漫兰的姑娘,各给宜春楼妈妈三百两银子。两人是一起拿出,分不出先后,于是就争了起来。
从宜春楼里干到大街上。
小八戒个头小,小腿倒的飞快,直接把刁川带到宜春楼下。
刁川站住,这小野猪果真思想和皮毛一样花,竟带他来妓院。
就在刁川要掉头离开时,小八戒又咬住了他的衣角,而且这次是用了力气,直接拽上了。
刁川蹙眉,可他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欺负没娘的小猪。
忍了忍,跟了进去,就不信它还会给自己找个姑娘不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打架抢姑娘的公子身上,没人注意一猪一人进去。
小八戒鼻子一路拱来拱去的嗅,直奔二楼的一个房间。
没等刁川制止,小猪鼻子一拱就醋溜就钻进去了。
刁川急忙用手挡眼,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这才放手,蹙眉的推门进去,必须把这小圆球给抓走。
一进房中,就见小八戒正拽一块黑色的布,那力气用的小猪蹄子直在地上打滑。
刁川走过来一手抱起了小八戒,可小家伙嘴还是紧咬黑布没放。
刁川就在转身之际,一下顿住。
他转头定睛看去,便看到被小八戒拽得露出半边的轮椅。
……
这俩公子打红了眼,漫兰见有人为自己打得满脸挂花,美不胜收,娇媚妖娆的矫叠道:二位公子谁赢了,本小
姐就归谁!
这下两人打得更激烈。
就在此时空中飞来一物,直接朝两人砸去。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公子,这下算分开了。
刁川腾身一跃落到正中。
所有人都震惊的盯着地上的轮椅,这两天都是谈轮椅,不,是谈坐轮椅的人色变。
因为大朝国五皇子自雍国而归,可凭着自己皇子的身份欺凌百姓,撞折老汉的腿,把一个孕妇撞倒直接早产,去酒楼吃饭不给银钱,去宝器店拿了东西就走,还说被皇子看上东西是尔等的荣耀……
百姓气得咬牙切齿,可人家在雍国是质子,回大朝就是皇子,谁惹得起,只能把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
现在看到那张轮椅,所有人眼底都是又怕又憎。
这轮椅是谁的?刁川冷冽如冰的声音让两人浑身一抖。
见两人未出声,嚓!刁川拔出寒光凛凛的剑,还没等二人反应,剑影一闪,各一只手掉落到地上。
空中划出血红的线。
啊……这才痛苦而惨烈的哀嚎。
围观的百姓唰的向后散开,吓得说不出话,可却没人离去,老远的看着,接着刁川又问:这轮椅是谁的?
两人疼得浑身哆嗦,然后用剩下的一只手直指对方,他的!
何人指使尔等,污损本王名声。
随着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传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众人只见轮椅上的人带着帷帽,看不到容颜,一身深蓝暗纹宽袖锦袍,不觉华丽却尊贵无比。
整个人坐着,明明看不到表情,却威仪高贵得让他们觉得是在仰望。
可是——他腿上那圆滚滚,一双大耳朵,眨巴圆眼睛的,可是只花猪?
小八戒只要在戎潇跟前那就是无极乖,甚至都听不到哼声。
戎潇记得莫曦说过小八戒嗅觉灵敏,以后给他带在身边,可识别那毒虫味道。
他虽未拒绝可也并未当真,如今这小家伙竟然凭着在被害折腿的老汉身上嗅出的味道,找到冒充他的人,用的轮椅,从而找到这两个假扮他的罪魁祸首。
这两个人都断了一只手,痛的浑身抽搐,可戎潇那不高不低的声音却好像比刁川的剑还要吓人。
两人哭嚎着跪下:只是有人给我们一个轮椅,还有两身衣裳,和化妆的脂粉。只要我们一个装瞎装残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推着轮椅就行。
他告诉我们只要为非作歹就给我们六百两银子,而且,而且他说只要说五皇子在此!没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我们虽然不信,可那六百两银子,我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就试了一下,撞折了一个老头的腿,果真说了这句话,那老头什么都不敢说,折了腿还急忙跑了。
所以我们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