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正式开始,众人在旁边看的心情澎湃,早就想亲自骑马射箭了,如今听到皇帝的话,原本坐在周边围观沈翎和萧倩倩比赛的众人纷纷起身进山秋猎。
景祀自然是跟着沈翎一起进山的,高坐在位置上的皇帝见两人的身影消失,起身走入营帐中。
营帐中空无一人,皇帝却突然开口,「朕,不想见沈翎活着出山。」
「属下明白。」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有黑影闪出账外。
沈翎和景祀两人骑在马上,一开始身边还有些其他入山打猎的大人小姐,但是随着沈翎和景祀越走越深,身边的人倒是没有了,只剩他们二人。
丛林幽幽,到处都是浓密高大的乔木,谁也不知那树木之后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景祀一路跟在沈翎身边,忽然听到周遭有响动,立即警觉起来。
因着皇帝也会过来秋猎的原因,这里的猎场从不留大型动物,这种对皇帝会造成危险的动物,在秋猎开始之前,便会有特定的官员过来将之清走。
可是沈翎看这前方树木晃动的巨大动静,明显不是山中原有的猎物。
景祀默默将弓弦搭在弓上,下一刻前往树林晃动的更加剧烈了,突然一道人影钻出,伴随着低沉的男声。
「翎儿,你等等我。」
是宋临渊。
景祀眉头微皱,将差点脱弓的箭矢收起,但对宋临渊也没什么好脸色。
见没有危险,沈翎根本就不带看宋临渊的,对景祀道:「我们走。」
两人调转马头,当即便要离开。
宋临渊见状连忙策马跟上,深情款款的唤道:「翎儿。」
景祀冷下脸,挡住宋临渊,「翎儿是我的夫人,还请世子离我夫人远些。」
眼看着沈翎被景祀挡在身后,宋临渊脸色黑沉,「这林子这么大,本世子想去哪里还论不到你来管。」
景祀斜眼看着宋临渊,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听说萧郡主和世子自幼便有婚约,世子不陪在萧郡主这个未来夫人身边反而过来追我的夫人,不知萧大人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宋临渊皱起眉来,景祀现在在沈翎面前提起萧倩倩,明显是想给他增加麻烦,相叫沈翎讨厌他。
「本世子和萧倩倩那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萧大人虽是长辈,可非本世子的家人,并不能为本世子的婚事做主。」
景祀装模作样的点了下头,「那倒也是,毕竟本国师记得世子在沐阳县的时候还曾宠幸过一个乞丐,倒也没和萧大人说过。」
听到沈翎提起那个乞丐,宋临渊胃里翻涌,一阵恶心。
但纵使是在这个时候,宋临渊还没有忘记冲沈翎表忠心,「本世子的心里只有翎儿一人,那个乞丐只不过是易容了,让本世子误以为那是翎儿。」
见宋临渊落入陷阱,景祀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翎儿,为何连那人是伪装的都没发现,可见你并不了解翎儿,还不赶紧从翎儿身边离开。」
宋临渊好不容易追上沈翎自然不愿意离开,三人一起同行,不过一路上景祀和宋临渊说个不停,两人阴阳怪气的,谁都不肯退让。
沈翎无语的离两个醋坛子远了些,见前面出现了一只毛色光滑全身通红的斥狐。
她嘴唇弯起,默默地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
可沈翎拉起弓弦刚要下手,却有一道破空声传来,赤狐被惊走。
另有一道如流星般的箭矢朝着沈翎射来,沈翎瞳孔骤缩,当即调转方向朝着射来的弓箭射去,将射来的箭矢破成两半。
原本还在和宋临渊拌嘴的景祀反应最快,第一时间赶到了
沈翎的身边。
宋临渊脸色一沉,飞身下马朝着突然出现,并向沈翎射箭的黑衣人袭去,两人很快缠斗起来。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原本只有三人的森林中,突然涌出了更多的蒙面死士。
他们举着刀剑,齐齐朝着三人袭来。
不过同景祀和宋临渊那边只是出手阻拦的黑衣人相比,沈翎发现跟自己对上的黑衣人招招都想置她于死地。
见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沈翎眼神一暗,毫不犹豫的丢出了蛊虫,抽出腰间的玉箫吹起。
虫子落地之后被沈翎操纵着迅速的朝黑衣人爬去,黑衣人纵使有所防备,但还是有许多人被不起眼又密集的蛊虫咬住钻入皮肉里。
蛊虫的毒性作用很快,当即有一大片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宋临渊虽然早已知晓沈翎擅长毒蛊,甚至还能够靠蛊虫操控死人,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沈翎用毒蛊。.
见沈翎手段诡异,一出手便弄倒了一大片人,宋临渊非但没有厌恶沈翎,反而还更加欣赏。
三人遭袭边打边朝外围退去,不多时三人退回出发的地方,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也不知所踪。
皇帝见到沈翎从林中出现,面色僵硬,搭在虎皮椅背上的手指不由攥紧了许多。
萧倩倩原先输给了沈翎,心情不好,并没有进山打猎,此刻见沈翎两手空空,马背上也什么猎物都没有,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本郡主就说你弓箭比试时射中箭靶是侥幸,不然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猎到。」
沈翎刚被人刺杀,心情很是不快,如今见萧倩倩前来挑衅,她冷眸微眯,当即举弓搭箭对准了萧倩倩。
萧倩倩根本就没想过沈翎敢当众对她下杀手吗,她脑袋一片空白,被吓的惊呼一声立刻蹲身,而就在她蹲下身的同时,一道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她的头顶疾射而过。
一只体型颇小的鸟雀从萧倩倩的头顶上方坠落,还砸了下萧倩倩才掉到地上。
鸟雀身上的血迹落在萧倩倩的头顶,顺着萧倩倩的额前滴落,萧倩倩只觉两眼一片血红,直接被吓傻。
她眼神呆滞的盯着面前已经死掉的鸟雀,久久未曾起身。
给足下马威之后,沈翎没有在搭理萧倩倩,她眼神扫过全场,在面色僵硬的皇帝面上停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