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守衙门的衙役匆忙跑了过来,讨好的笑了笑,十分苦恼道,「这一家三口说是楚京东边的商管家三公子将他们的女儿给抢了去,等人找到之后已经死了,尸体都面目全非了,这事兹事体大,我们家大人亲自前去捉拿那江三公子归案,可一番审问下来,那三公子也拿出了不是他的证据,两人各执其词,大人也很头疼。」
「后来经走街串巷访问后,这才得到风声那天确实有人看见那姑娘被江三公子给掳了去,结果大人因证据不足就将江三公子先暂时放了,这家人听后就一直来这里哭闹,说是大人不公,惹得大人闹了也让小的们不再管他们,任由在此了。」
景祀听完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那一家三口几眼,眯了眯眸,「王大人现在在哪里?」
那衙役看了一眼他急忙回答,「大人此刻正在衙门里呢。」
「走,去看看。」
「大人,大人!苏三司来了!」衙役小心翼翼的跑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官服的男子跑了出来,脑门一脸汗,见到景祀后小心翼翼陪笑道,「苏三司,您怎么来了?之前不都是由成王殿下……」
景祀瞥了他一眼,越过他直接走到公堂主位上坐下,那京兆尹也不敢吭声,直直也跑过去有些局促,「苏三司,您是有什么事还是……?」
「成王已经被陛下革职了你应该知道的罢?」景祀神色淡淡。
京兆伊擦了擦汗点头,「是是,下官知道。」
「那如今他所管辖的区域也即将由本官接手。」景祀似笑非笑打量着他,「外面那一家三口怎么回事?」
京兆伊面露苦色,一旁衙役小声的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后他方才解释道,「就是苏三司刚才听到的那样,如今我们也没有那江三公子掳人的证据,也不好给人定罪。」
「是吗?」景祀若有似无道,「那就再传上来问问清楚好了。」
「什么?」京兆伊睁大眼睛。
景祀瞥了他一眼,不悦皱眉,「怎么,不行?」
「行行行。」京兆伊叹了口气,立马对着旁边的衙役道,「去,把江三公子请过来,再让那一家子进来,重新开堂会审。」
「是。」衙役领命。
不一会儿,他们口中的江三公子就来了。
「之前不是说没证据吗?」
来人一身月牙色圆领衣袍,头戴发冠腰缠金带,面若俊朗正气,看起来完全不像那些人口中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京兆伊挎着脸,连忙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江三公子不耐烦的神情这才重视了起来,他不偏不倚朝着景祀行了一个礼,规规矩矩道,「苏大人。」
景祀审视着他,半晌,那在衙门外的那一家人也到了。
一行三人看见江三公子后恨不得直接扑过去,还是一旁的衙役赶紧拦了下来。
「就是你!你这个真凶!你杀害了团团!」女子一脸怒送,目眦欲裂般在衙役手中挣扎。
一旁男子也怒气冲冲的看着江三公子,拳头捏得嘎吱作响,要不是他还尚存一分理智恐怕现在也冲了上去了!
而最小的那个是一个小男孩儿,躲在两个大人身后瑟瑟发抖,有些怯生生的盯着景祀看。
景祀与他对视了一瞬,再想细看时小孩儿移开了眼。
「都说不是本公子做的了!」江三公子怒目而视,额头青筋暴起,又似乎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而又不得不忍着怒气。
「安静安静!吵什么?!在公堂之上成什么样子!」京兆伊不悦吼道,转而一脸谄媚对着景祀道,「苏三司,他们都在这里了,你想问就问吧!」..
景祀
打量着他们,半晌,视线对准了那个小男孩儿,神色温和了些许,「你叫什么?」
小男孩儿怯生生看着他,还是那女子拍了他一下他才开口,嗓音稚嫩,「我叫谭富生。」
「谭富生?好名字。」景祀笑了笑,「那你姐姐消失那天你可有看见这位公子的脸?」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他为何这样问。
谭富生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他的母亲,似乎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开口,却突然不知为何,他面部表情突然狰狞了一下,一瞬间的变化,却被景祀捕捉到了。
「看见了。」谭富生指着江三公子脆生生道,「就是他!就是他把阿姐带走的!然后阿姐就没回来过了!」
江三公子听完后明显眸中怒火又起来了,但是景祀却敏锐的发现他似乎还有一丝忧伤,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也没再为难那个小男孩儿,景祀把目光放在了京兆伊身上,「之前查到的那些证人证据呢?」
「这儿呢这儿呢?」京兆伊连忙将一卷书放在了他面前,上面的证词皆模糊不清根本无法作为证据使用,也是因此,他们没法抓捕这个江三公子。
「他们都看见是你带走了人,你可有解释?」景祀将目光放在江三公子身上。
江三公子薄唇抿得紧紧的,十分不悦,半晌才道,「确实是我带她走的,但是在半途她就跑了我的人也没追上,后面就是衙门来人说她死了跟我有关,莫名其妙就成凶手了。」
「那可有人证明她是在中途而逃的?」
江三公子皱了皱眉,「当时跟我一起的兄弟能证明。」
这时那女子怒气冲冲的插话,「那都是你的人!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京兆伊有些为难的朝着景祀点头,「确实,当时我们就审讯过那些人了起来虽然说辞一样但并不能作为人证。」
那再听他们这番说辞也没了意义,景祀从座位上起身,冲着下面四人淡淡道,「明日这个时候你们再来,届时本官就能还你们一个真相。」
说完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不知何意的众人。
成王身边的那人有些不解他的意思,跟在景祀身边试探询问,「苏三司这是有法子了?」
景祀不置可否的上了马车,掀开窗帘淡淡道,「这事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