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之后,沈翎就开始着手安排善后的事情了,她虽然治理了这里的瘟疫,但是她并不想让人大肆的宣扬。
之前她治理雁城的蝗灾就足够引人注目了,这次治理瘟疫的事情在传到京城,那她就别想安生了。
于是在一个晚上,沈翎带着景祀闯入了城主的房间。
城主平躺在床上,鼾声响亮,肥硕的肚子宛如小山高高顶起大片被子。
见人没醒,沈翎啧了一声,上前推了下城主。
「醒醒。」
被这么推了两下,城主睁开了眼睛,刚醒时,他人还是懵的。
看到城主那迷茫的眼神,景祀干脆走上前抽出佩剑,横在城主的脖子上。
兵器的寒冷触感从城主脖子间传来,城主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吞吞口水,哆嗦着开口,「国……国国国……师,你想干什么?」
沈翎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没什么,就是想找你商量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有话好说,咱们先把剑收起来。」说着城主试探的把脖子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和这锋利的剑刃拉开距离。
景祀本来就只是为了让城主清醒所以才这么做的,见城主往边上躲,干脆把剑收了回去。
城主松了口气,他讨好的冲两人笑道:「郡主,国师,你们找本城主有什么事情?」
沈翎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看城主,悠悠说道:「就是想让你封锁这次我治疗瘟疫的消息。」
城主有些不理解,「为何?这不是好事吗?」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若是有外城的人问起瘟疫是怎么解决的,你只需把奇门来过的事情告诉他就行,而且你是这里的城主,想必封锁个城内的消息对你来说并不算难。」
「是不难……」城主说着两个眼珠子在眼眶中迅速转动,思考着要怎么从这件事情中某得好处。
景祀在京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城主这小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故意抽出长剑在手中把玩,威慑道:「城主,本国师和郡主可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你只需要应下这件事,明白了吗?」
城主成功被景祀给吓到,不敢在起小心思。
「明……明白了。」
「嗯。」应了一声之后,景祀收起长剑。
他抬起眸子,月色下更显冰冷,「若是让本国在外听到有一丝风声泄露,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剑柄碰到剑鞘的声音让城主心头一颤,不觉间他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应承道:「国师放心,本城主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沈翎和景祀见威胁的差不多了,便收手离去。
解决完城主这边的事情之后,沈翎等人便准备重新上路了。
坐在马车内,景祀询问沈翎,「下一站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沈翎思考了一下,想到她从未接触过的江湖势力,反问道:「我想去江湖势力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吗?」
景祀手底下本身就有江湖上的势力,对于沈翎的提问只想了下便给出了答案。
「去阳城吧,那里门派林立势力错综复杂,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官府不好管理,是圣上都鞭长莫及的地方。」
沈翎听后当即眼神发亮,若真是连皇帝都不好下手的地方,那她就可以在那里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她当即拍案决定,「好,就去阳城了!」
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模样,景祀笑了笑。
他撩开车帘冲门外驾马的溪剑道:「听到了吗?夫人说去阳城,可以出发了。」
溪剑接收到命令,一挥马鞭,「好嘞,去阳城!」
在他身后还有几辆马车,闻言都跟了上去。
去阳城的路途并不算近,但也不算太远,不过景祀心疼沈翎,不想让她在路上疲惫奔波,所以便时常停停歇歇。
在赶路的过程中,曾为闵为了不让景祀发现他前朝旧臣的身份,一路上都没敢往沈翎身边凑过,沈翎乐得清闲。
一路和景祀游山玩水,原本五天就能到的地方,被他们硬生生拖了半个月才到。
进了城内,众人找了个客栈落脚,不过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把众人的举动瞧了过去。..
这一路上绾瑶瑶都安分的很,可到了新地方,藏了许久的狐狸尾巴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见沈翎和景祀两人明明是夫妻,却要分房而睡,绾瑶瑶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当晚便敲响了景祀的房门。
景祀开门见到绾瑶瑶,当即便想将门关上。
绾瑶瑶没想到景祀竟然连话都不想听她说,她脸色有些难看,出手挡住了景祀关门的动作。
景祀皱眉,「你想干什么?」
绾瑶瑶压下心中的不快,冲景祀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国师不如让我进去说?」
为了今晚见景祀,绾瑶瑶可还特地打扮了一番。
穿上她最爱的白色衣裙,乌黑的头发声簪子一枚简单的玉兰钗,搭配她无辜的笑容,看着无害且清纯。
可惜景祀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他脸色冷硬,没有将门打开,放任进去的意思。
「就在这说。」
绾瑶瑶嘴角笑容一僵,「在这里说,恐怕不好吧……」
景祀无意在这与绾瑶瑶周旋,手下用力便想将门合上。
绾瑶瑶着急阻拦,「我是来和国师说郡主的事情的,国师你别关门。」
听到沈翎的名字,景祀收了力道,用眼神示意绾瑶瑶接着说下去。
绾瑶瑶怕景祀再次关门,也没了和景祀周旋的心思。
「郡主一路惩恶扬善,在百姓当中声望很高,」想到曾为闵,绾瑶瑶继续道:「而且我看出来她不止想当郡主,她想覆灭本朝,如此的狼子野心,迟早会连累国师,国师不如离她远点,她……」
景祀的脸随着绾瑶瑶的话越来越来难看,他就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听绾瑶瑶说沈翎的坏话。
见绾瑶瑶的手还扒在自己的房门上,景祀干脆一脚将人踹开,砰的一声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