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似是雷霆一般击中沈翎,心下瞬间慌乱。
莫不是有人半夜闯入了国师府中?
将自己的东西给偷了去?
“国师回来了吗!”
她有着急躁的开口问了问,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在床边的柜子中把翻着什么。
“回禀公主,国师正在堂中用早膳。那小丫鬟恭恭敬敬开口,却也始终不敢抬头望去。
沈翎早已从那衣柜之中把翻出来面纱,对着镜子带上,确认那已淡化的疤痕被稳稳当当的遮盖住。
“好,我知道了。”
沈翎悠然转头,露出一双美眸看了看门口的丫鬟,低声说道。
……
正厅内,俊美的男子正手持银筷,面容淡然的拨弄着桌上的小包子,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显。
“哐当!”
门被推开,男子抬眼望去,眉头微微一皱。
只见一女子带着面纱,额头有点点汗珠,正扶着门把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目光停留几秒,景祀毫不在意的继续低头吃饭。
“夫君你快别吃了,咱们府里进贼了!”沈翎喘息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小跑两步到桌子边,一脸认真的盯着景祀。
谁料想男子尽头都不抬,看也不看她一眼。
“喂!夫君,真的有贼人啊!你娘子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没有夫人了。”
沈翎急了,皱着一张小脸,抬手抓住那即将下筷子的手。
景祀微抬眸,将沈翎眼中的慌张收下,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看着面前笑得毫无影响的景祀,沈翎微微皱眉,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歪了歪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是你吧?!”
过了许久,她才猛地蹦了起来,张着大嘴,震惊的看着景祀。
那爽朗的笑声并没有在房间内停下。
沈翎顿时黑了黑脸,紧紧握着双拳,恶狠狠的瞪着笑得喘不来气的男子。
“夫君,原来是你逗我玩呢。”
沈翎转瞬间换上委屈巴巴的样子,撅了撅小嘴,又凑到了他的身边。
“夫君,你快吓死翎儿了,必须得好好补偿一下翎儿才行。”
说罢,那小身子就要往他的身上蹭过去。不料脚下一顿,踩住了自己的衣裙。
身子猛地往前倾斜下去。
眼见那身影就要撞在桌子上。
景祀下意识抬手便要去拽,微微用力一拦,那面上的轻纱被撤下。
那女子,也稳稳当当的正中在怀里。
“呼,呼…还好没事,谢谢夫君。”
沈翎定神过后,扬起头来看着男子,露出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
男人的神色落下之时,瞳孔瞬间放大些许。
那轻盈剔透的面颊上的疤痕已快消退,泛着点点娇红,美眸中带着点点未停留的慌张,娇艳欲滴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
沈翎只觉得脑袋贴着的地方也是跳动了又快了些,眼底尽是疑惑,“怎么了,夫君……”
只觉得脸边一凉,这才发现自己的面纱被扯去,挣扎着想要从那人身上移开,却又动弹不得。
“启禀国师,周将军在门口求见。”
一名侍卫轻轻推门进来,见两人抱在一起,咽了咽口水,低头恭敬的回答。
那双丹凤眼似是不想移开一般,不舍得起身,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面纱。
“带上。”
低沉的声线中带着魅惑,沈翎愣愣的接过他递过来的面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此次他们来,定然是来者不善,你小心着点。”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正厅中走去,景祀那张脸冷意盎然。
“:我知道了,夫君。”
面纱下的那张脸蛋也是稍显得严肃。
待两人走进正厅时,周将军正坐在座椅之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周婉儿和一位嬷嬷,恭敬的站在周将军的左右两旁,三人正畅聊着什么。
“咳咳。”
景祀迈入屋中,轻蔑的一撇,轻咳两声将那边的人打断,随即朝着正堂的位置走去。
周将军像是变脸一般的换上严肃的神情,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后的女子,冷嘲热讽般的开口,“怎么!公主这是无脸见人了?”
沈翎也不怒,顺从的跟着景祀,坐在了他的一旁,一双眼眸淡然的扫过三人。
面对这般的回应,周将军自是气的咬牙切齿,攥成拳头的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低吼着,“公主殿下真是好生礼数!长辈说话居然也敢不回!”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身旁的周婉儿一颤,险些站不住脚跟。
“不是将军,是翎儿的哪门子亲戚?”沈翎起身,微微点头,眸光里是天真烂漫。
“你!…”
被这一句话给狠狠的噎住。
还未等他再回击,冰冷的话语便将他的怒火给剿灭,“不知周将军来我国师府打拍桌子,对我国师夫人呼三喝四,这便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吗?”
景祀的话很冰很冷,像是一根暗箭,直直的插进周将军的心脏。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景祀不屑的略过三人,不耐烦的开口,“不知周将军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周将军虽被说的面色难看,却也不得不尬笑两声,对着身后的嬷嬷说,“嬷嬷,说此事便由你来说吧。”
那老嬷嬷讨好的一笑,从后面走到了堂中央,“禀国师,公主殿下,老奴是来传召陛下口谕的。”
高堂上的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起身跪在地上。
“奉天成渝皇帝诏曰,今周家有女周婉儿,外貌端庄性格贤良淑德,又常年居住在国师府内,朕特此下令,赐婚与周婉儿与景祀为平妻,望两人日后相遇搀扶,钦此。”
那老嬷嬷的话说完,景祀的眼底便冷了三分,房间内莫名的低气压让众人瑟缩。
“谢陛下。”
待两人起身就坐之后,那老嬷嬷弯着腰,目光里充斥着柔和,“陛下知道沈公主即将与国师大人成婚,这国师夫人的礼数甚多,怕您误了规矩,便特意派老奴前来教教公主殿下规矩。”
沈翎抬眼抬着那透过来的目光,那柔和中藏着的狠辣,不由得眉头一皱。
转瞬见嘴角上扬,“那便有劳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