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商南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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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年轻人一手捂住重伤的左肩,一手用剑尖去翻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查看是否真的气绝。

尚有气息的就补上一剑,动作驾轻就熟。

他们甫一落地,年轻人抬眸,目如寒铁,令人不寒而栗。

“小心!”言卫急速前跃,原本躺在血泊里的黑衣人突然暴起,一刀刺向商南己的后背。

闻言,商南己顺势前倾,堪堪躲过一刀,言卫前跃瞬间挡住了黑衣人。

“小心!”言月不顾一切,迎着黑衣人的利刃,飞身扑上。

原来,黑衣人被言卫挡了一下后,不顾生死的迎着言卫的剑,拼着胸口中一剑,牢牢锁住言卫的脖颈,黑衣人嘴里吐出薄刃,眼看言卫就要命丧刀下。

幸好言月撞过来的非常迅速,黑衣人也是强弩之末,一撞之下刀刃偏开,贴着言月脖颈的皮肤划了一道血痕。

刀刃划过肌肤的声音,就像秋风的呜咽,言月身体一僵,根本无法动作,经历过死亡的人,更怕死。

无知者才无畏!

鲜血飞溅而出,月白长裙血污一片,茫然抬头,视线里只看到一把滴血的长剑。

黑衣人被言卫杀了,鲜血溅了言月一身。

言卫脸色煞白,连忙去看言月脖颈的伤口,言月反应过来也立刻确认言卫是否伤到要害。

商南己提着滴血的长剑,稍微侧了一点头,静静打量面前的两个人。

确认都没伤到要害,言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商南己的模样,莫名心中一沉,从一照面,言月就知道这个人很有压迫感。

但此时月光一照,多了一层不真实感,有“非人”之感。

“我们是青川言家人,这是我兄长言卫,我叫言月。”言月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快速开口说。

“火是你们放的,还不算太笨。”商南己却说。

言月一时无语,她也是死去活来几次才想到用火,听这话,她之前都是笨死的,咬牙道:“你知道李历要谋反,也知道他今夜要杀人?”

商南己没有否认。

“我们来请你救人,救我家人,还有刘副郡守一家。”言卫直接说。

“哐当”,剑脱手落地,商南己顺势坐在在地,看起来也是力竭。

“你刚才为何冲上去?那种情况,你不会武功,很可能会死。”商南己没有回答言卫的话,而是看着言月问。

言月刚开始没明白商南己的意思,稍一思索,才明白他问的是,她冲上去救兄长的事,疑惑地说:“兄长有危险啊。”言月说完加了一句,“我们是家人。”

“家人”商南己重复一遍,语气终于有了起伏,似迷茫,又似自嘲,然后开口问:“为何?”

“没有为何。”言月并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说话的间隙简单包扎一下伤口。

然后看见商南己一动未动,似是还在思考她刚才的话。

心念一闪,重生几次后,她觉得自己变了,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变得格外敏锐。

一思索她就猜出,这些来杀商南己的人是谁派来的,大概是商家大公子吧,也就是商南己的兄长。

想想也是,她和哥哥从小感情就好,再看看商南己的哥哥,千里迢迢来杀他。

这对比太强烈了!

确实有点惨。

怪不得商南己突然变得如此奇怪!

言月又撕了一块裙摆,递给言卫,让他也给商南己包扎一下。

商南己没有拒绝。

“商二公子,看在我们也算曾并肩作战的份上,刚才兄长说请你帮忙救人的事,怎么样?”言卫包扎,言月继续直奔主题。

“我不救无用之人。”商南己闲闲说完,肩膀传来一阵刺痛,言卫立刻说:“抱歉,用力大了点。”

言月挑眉看了言卫一眼,意思明确“干的好”,然后转头看着商南己:“只要言家解了今日困局,以后商公子如果有需要,言家和刘家一定竭尽所能,鼎力相助。”

商南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言月,虽然见面不久,他已经知道两个人中,言月才是主导者,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言月迎着商南己毫不避讳探寻的目光,片刻后低头看地上的人,都是黑衣人,并没有商南己的人,他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言月一喜:“你的人都不在,你已经让你的人去救人了?”

商南己目光一凝,然后摇头。

言月满眼沮丧,“那你的人呢,为何都不在?”

“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商南己道,虽然仍是冷冰冰的,但不似刚才淡漠,似乎多了点兴趣。

“我们今天被算计,是因为李历早有准备,以无心算有心,我们根本无计可施。你和我们不同,你明明有准备,一定可以救。”言月着急道。

商南己不为所动,起步往屋里走,仿佛不愿再谈。

言月也不说话,只是起身朝紧闭的院门走过去,他们进来后立刻反锁了大门。

郡府的人忙着救火,暂时还没人到院门紧闭的云闲堂,但如果言月打开大门,顺便再喊上一句,那就不一样了。

言卫一看言月动作,立刻紧跟商南己,作出很熟的样子,要坐实和商南己的关系。

这样商南己就很难解释,他们为何会在闲云堂。

商南己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生气,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说:“这个威胁不了我。”

一招失败,言月也不气恼,而是说,“你可知,我为何会知道,李历要动手杀人?”

商南己这才正视言月,“为何?”

的确,她不应该知道李历要杀人,如果知道,绝不会全家来赴宴。

“救人后,我告诉你。”言月说。

“好”,商南己盯着言月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笑容。

言月眉眼带笑:“商公子,你真是好人。”

“谄谀我者,吾贼也。”【1】商南己说。

言月收回自己的同情心,这个人说话太讨厌了,说句好话而已,谁阿谀奉承他了?

商南己不看言月气鼓鼓的小脸,对着言卫说:“你找个地方把你们言府的信号发了,如今府中大乱,应该不难。不用多久就能见到言府的护卫,有你在,他们能发挥的用处更大。”

言卫大喜,转念又想,商南己既然早就通知了言府的人,那为何还要放信号?

商南己并没有解释,只是说:“你去梨白院东南角第四棵桐树处,你亮出这个扳指,自有人找你,你让他救人,救人后听他安排撤退。”商南己说着扔给言卫一个纯黑的扳指。

言卫拿着信物,没有立刻走,踟躇了一下,还是问:“阳中当真要反?”

商南己说:“我不是阳中主事,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阳中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一两银子的军费。”

言卫怔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商南己说完就往室内走,然后回头示意言月跟上。

言月知道自己这会出去也帮不上忙,就跟着商南己往里走。

屋里很黑,没有点灯,商南己把窗推开一线,月光下整个院落一览无余,从外面却看不到室内的情况。

细细的一线光透过窗缝,落在两个人的手上,像牵了一道光线。

言月好奇地抓了抓,紧绷的心情有所放松,商南己这个人很奇怪,虽然不讨人喜欢,却莫名的让人有安全感,他说了救人,她就觉得一定能办到。

这大概就是他年纪轻轻却能坐上墨云骑云首位置的原因吧。

光线在手上蹁跹,此时两个人都满身的血污,言月却在这缕光线里闻到一丝极淡的桂花香,应该是商南己在桂花树下站了很久,才沾染了一缕香气。

看着黑暗中的商南己,言月突然想起秋日读书时看到的一句话,有人之形,无人之情,竟然觉得用来形容商南己无比贴切。

他就在身边,但仿佛和你不在一个世界,这种疏离如有实质。

明明宴会之前见时,他给人的感觉是年轻而随和,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你如此盯我看,是不是不妥?”商南己开口。

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哼,小气!

不就是长的好看点。

言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商南己旁边,傲然仰头,那线光刚好打在脸上,好像在说,大不了让你看回去。

屋内太暗,商南己只能看到那细线般的光下,模糊的脸,商南己想了想她的样子,莲脸桃腮,清雅中透着娇嫩,算是好看。

一念至此,商南己伸手紧紧压了一下受伤的肩膀,熟悉的刺痛感压下异样,他笑了一下。

“你怎么了?很疼吗?”言月立刻就发现他的异样,就看到他肩膀上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商南己悄悄的把窗户的缝隙推的更大一点,刚好能看清,她皱起的小脸,看起来很担心他的样子。

言月借着月光看到那么多血,满脸的无措,最后对着伤口轻轻的吹了几口气,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不疼了,不疼了”。

商南己突然明白为何哥舒玄为何爱逗府里的小丫头,原来也算.......有趣。

月光一盛,商南己看到言月额头上有血迹,毫无预兆的伸手抹了一下,然后皱眉看着手上的血迹,他没想伸手。

“你为何打我?”言月问,黑白分明的眼睛怒视他。

听她如此问,疑惑的去看她的额头,那里没了血迹仍有一抹红,原来,人的肌肤可以这样娇嫩,他明明没有用力,竟然就红了。

然后竟觉得那根带血迹的手指,有点发热。

“你额头有血。”商南己转过头去,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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