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之修出去,苏清妤才抬起手抚了抚胸口的位置。
她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又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神思恍惚。
这就出嫁了么?怎么跟做梦一样?
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圆脸丫鬟走了进来。
“给夫人见礼,奴婢春桃,是伺候夫人的。”
“三爷吩咐备的席面,马上就送来了,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苏清妤此时方觉得身上乏累,那些山珍海味,燕窝翅肚她是一口也不想吃。
“也别上席面了,让厨房给我熬点粥,上几个清淡的小素菜。”
春桃脸上泛着笑意,没有丝毫的迟疑,“是,夫人。”
“奴婢去厨房传话,另外您的两个陪嫁丫鬟还在边上屋子等着。奴婢请两位姐姐进来,伺候夫人洗漱更衣吧?”
苏清妤见这春桃样貌并不出挑,但是办事极为妥帖,心里满意了几分。
“让她们两个进来吧。”
春桃转身出去,一会儿的工夫,珍珠和翡翠便走了进来。
两人进来的时候,苏清妤正打量四周。
这是西院正房的卧房,比她在苏家的屋子要大上不少,布置的也更奢华喜庆。
雕着祥云纹路的楠木拔步床边,挂着大红色蜀锦幔帐。斜对面是一张象牙木妆台,窗边摆着一个镂空雕花贵妃榻。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窗台上还有两个景泰蓝花觚,里面插着大红的芍药,开的喜人。
“小姐,奴婢先伺候您换身衣裳吧。”
“还有这凤冠,我先给您摘了,压的脖子疼。”
珍珠小声说道。
到了新的地方,小丫头一时还没适应,说话都压着音调。
翡翠并未多言,上前仔细地给苏清妤取下了凤冠,又去后面盥洗室准备热水。
等苏清妤沐浴之后,换上了松散舒坦的寝衣出来,翡翠已经把床也整理好了。
床榻中间,是沈家提前准备好的元帕。
苏清妤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神飘忽,就是不往床上看。
翡翠和珍珠也害羞,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小姐,您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偷着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珍珠小声说道。
翡翠笑着看她,“这事哪用得上偷偷摸摸的,小姐是沈家三夫人,吃点东西还要你去偷?”
珍珠缩了缩脖子,她不是怕小姐不好意思么?
苏清妤摇头道:“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一会儿就送来了。”
话刚说完,丫鬟春桃就带着下人送了粥和小菜进来。
粥是现熬的还冒着热气的桂圆莲子八宝粥,还有一锅滚烫的鸡汤。六个小菜也都做的翠绿素雅,苏清妤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小姐要等三爷回来一起吃么?”翡翠在边上问道。
苏清妤摇头说道:“不等他了,他在前面肯定吃了。等他回来想吃,再让人去盛热乎的过来。”
她拿起筷子,刚夹了一筷子黄瓜丝,还没送进嘴里,沈之修就推门进来了。
苏清妤到嘴边的黄瓜丝,倒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
珍珠和翡翠见状,福了福身,都退到了外面。
沈之修喝了酒,脸颊泛着一抹酡红。
“你先吃,我进去洗洗。”
他一身酒气,怕熏了她。
直到里间盥洗室内传出水声,苏清妤才紧张地问道:“三爷,需要……需要妾身伺候您沐浴么?”
这是她该做的,但她就是莫名的紧张。
沈之修低哑的声音传出,“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你先吃吧。”
苏清妤却放下筷子,打算等他出来一起吃。
好在沈之修洗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大红的吉服已经换成了石青色的常服直裰,身上还隐隐散出皂角的香味。
“怎么没吃?等我呢?”
沈之修在苏清妤对面坐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粥碗。
“已经凉了。”扬声吩咐外面,“来人,换两碗热粥进来。”
苏清妤给他盛了碗热汤递过去,轻声问道:“喝了许多酒么?要不要让人熬个解酒汤送进来。”
沈之修摇头笑道:“没喝多少,平日我不大喝酒。只是今日这场合,不喝不好。”
春桃送了两碗热粥进来,又退了出去。
两人都空了一天的肚子,低头吃了起来。
一碗粥吃完,沈之修撂下筷子,漱了口,“还是你想的周全,吃这清粥小菜可比那油腻的席面舒服多了。”
马上要休息了,苏清妤也不敢吃太多,半碗粥下肚便也撂了筷子。
“清粥小菜最养人,尤其是夜里,吃那么油腻的对身子不好。”
等到丫鬟撤了剩下的饭菜,沈之修走到苏清妤身边。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说道:“夫人,咱们……安置吧。”
苏清妤慌乱地点头,“嗯,听三爷的。”
说着,她苏清妤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哪怕此时心跳得厉害,她也依旧强装镇定。重生这半年多,她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哪怕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洞房之夜,她也尽量告诉自己,要冷静。
到了床边,苏清妤转身按照规矩给沈之修宽衣。
“三爷,妾身给您宽衣。”
沈之修看着苏清妤紧绷的神色,胡乱瞟向一边的眼神,就知道她此时必定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他也不戳破,只是含笑地低头看她,任由她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摸。
随着眼底浮上的情欲之色越来越重,沈之修忽然低哑着声音开口道。
“夫人,你摸了半天了,还没摸够?”
苏清妤这才发现,她连衣裳带子都没解开呢。
只是这衣裳,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么难解。
沈之修也不逗她了,自己三两下就解开了衣带,除了衣裳。
又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你撩拨我半天了,怎么算?”
苏清妤一怔,仰头看她,“我没……”
她想说我没有,可话没说完,就被沈之修封住了唇,再说不出什么。
沈之修一只手从她的小衣里伸进去,一只手解开她衣襟的带子。
床幔放下,屋内只留下了昏昏暗暗的两支红烛,映出床幔内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三爷……”
“叫我之修。”
“之修……”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