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容华宫里，卷着初冬来临的风，若是不裹紧衣裳，还真是有几分瑟然寒意。
皇后看着奶娘怀里的战翼，眼波流转温柔和心疼。
“皇后娘娘，算了吧。”连枝姑姑轻轻握住皇后娘娘的胳膊，稍微把她拉了一把，“十七殿下要回寓翼宫了。”
看着奶娘带走了战翼，她深感惆怅，“哎……没想到他也没能救下他的母妃。”
“是啊，实在是可惜了，苏小姐明明计划如此周到，但凡陛下可以念情一丁点，也不至于如此。”
“本宫没能救下惠妃，只能往后多照顾照顾战翼了。”
这时，连枝姑姑眼神闪了一下，凑到她耳边，“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惠妃娘娘无力回天了，她愚钝，且自寻死路，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不如我们把十七殿下……”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等着皇后好奇的目光看向她。
而后道，“纳为己有。”
“什么？”皇后大惊，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以，何况本宫又不是膝下无子嗣。”
“膝下有无子嗣不要紧。”连枝姑姑劝道，“皇后娘娘，湛王爷现在根本不像要夺嫡的样子，他一门心思都在苏小姐身上，等苏小姐离开皇宫以后，他一定会追出去的。”
“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此举不妥。”
“哎呀，皇后娘娘，您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啊，到时候其他的王爷若是挣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是皇后娘娘您。”
“可是……”皇后满脸纠结，一面是良心，一面是利益，“若是本宫再想想办法，惠妃兴许可以活下来。”
“那样的蠢女人，就算是活下来，也不会给十七殿下谋一个好前程，可若是皇后娘娘您是他的母后，便未可知了，十七殿下兴许可以成为…皇太子。”
皇太子的称呼一出来，皇后便愣住了，皇太子，曾经本宫便是想立允儿为皇太子，可惜他与大殿下情致浓烈，追随大殿下去了军营。
一个是骠骑大将军，一个是护国大将军，二者对那皇位皆无想法。
皇后踌躇不决，“十七殿下往后知道了，会怎么看待本宫？”
“皇后娘娘！您又不是没有尽力，此番是陛下铁了心，又岂是咱们可以弄明白的？”连枝姑姑急切道。
“可允儿呢？允儿会不会觉得本宫…薄情寡义？”
“湛王爷本就无心于皇位，哪怕是给了他，他也未必开心，倒是把苏小姐送给他，他兴许会一笑。”
皇上转念一想，似乎的确如此，可是自己是允儿的母后，却要辅助另一个毫无血缘的皇子成为皇太子，此举怕是被世人诟病非议啊。
“皇后娘娘，您别担心了，又不是十七殿下一来就做皇太子，此事不急，水到渠成，来日方长，到时候自然成为一道理所当然的结局。”
听到连枝姑姑这么讲，皇后心中动摇了几分，眼下允儿不做皇太子，本宫的确需要一个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