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接替，摆平
伦敦街头，一家高档酒店内，皮特弗里曼与查理罗西对坐，距离皮特弗里曼与索尔会面已经过去了两天。
“我需要一个答案，在这次收购中，我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这是显而易见的。”查理看着对方。
“cma依旧在调查……”皮特弗里曼试着说道，只是此刻与查理对谈，看着查理的眼睛，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不，你们并没有继续进行调查，根据我从内部得到的消息，所以的调查已经终止，这是单纯的拖延，需要我拿出录音嘛？”查理问。
“关于cma的失职行为，我们可以提出投诉，并且保留进一步采取法律措施的权利。”身后的艾莫这个时候也跟着补充道。
“当然，既然你愿意过来，就证明我们是朋友了，只要你肯说出事情的真相，之前的事情统统一笔勾销。”查理主动说着。
在艾莫与查理联手配合之下，皮特弗里曼还是很快败下阵来。
他显得犹犹豫豫的开口：“没错，我们是已经终止了内部的调查，因为另外一个部门已经开始对伱进行暗中的调查。”
“你已经与远东的企业签署了意向书，表明完成收购后会将罗孚品牌以赠与的形式转让给对方，毫无疑问，你们之间有所联系，所以有些人正在重新评估你收购完成后会带来的影响。”皮特弗里曼说出了事情。
居然是因为罗孚的事情……
查理哭笑不得，他错误的估计了对方对于远东车企的态度，没想到这帮英国佬抱有如此深的成见。
事已至此，很多事情都显得清晰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查理点点头。
在与皮特弗里曼会面之后，查理改变了目前的计划，她让艾莫开始从“国际市场竞争安全办公室”开始入手，至于与远东车企的交易查理并不会改变，现在想要伪装已经晚了，他可不会做出一叶障目的事情。
有了新的方向，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在短短几天后，艾莫告知了查理好消息。
“他们提醒你要多多注意在重要谈判桌上控制饮酒，可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电话那头艾莫略显轻松的说道。
“当然，我会的。”查理作势点头答应。
在新的申诉理由中，查理回避了与远东汽车企业的关系，只是表明在商谈中自己受到了酒精的影响，才签下了这份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合约。对方利用以后可能的市场合作机会，空手套白狼拿到了罗孚品牌。
在这份新的陈述中，查理自然也是“受害者”。
“现在事实已经查明，可以基本上判定，你已经完成了路虎捷豹品牌的收购。”电话那头艾莫松了一口气。
心中甚至觉得有些庆幸，起码自己在最后时间出了力，也不算白拿查理给出的高薪资。
“今晚有个小型的庆祝仪式，要不要参加？”
“当然，在每一次案子结束后，我都倾向于给自己放个小假。”
庆祝仪式其实也只算是个小型的派对，那个豪华的律师团队大多都是老白男，律师团队中也只有艾莫一个人前来，除此之外就剩下查理的一众手下，所以人显得并不多。
艾莫端着酒杯，看着查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上了舞台，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着老土的英文歌曲。
艾莫跟着众人笑出了声，随即表情又归于平静。
她知道，案子已经结束了，换言之自己也要离开了。
她时常告诫自己，不要对委托人产生任何情绪，包括同情在内。她觉得这样会影响自己的主观判断，而她事实上也是这么做的。
过了一会，查理走下台，看到了人群中的艾莫随即靠近，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艾莫手中的鸡尾酒酒杯。
“在这种场合，自己应该配合，才不至于被排除在外。”艾莫微笑着解释。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查理哭笑不得道。
“我明天要回海牙。”艾莫点点头，突然说道。
“这么快吗？我还以为你还要多呆两天。”查理眉头微皱。
“那边催促得很急。”艾莫摇摇头，她并没有完全放弃那边的国际事务。对于律师而言，只有不缺案子的时候才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否则就是案挑人。
“不再休息两天？”查理沉吟了一下，少见地有些不善于言辞。
“不了。”艾莫摇摇头。
“如果我有需要的话，联系你？”查理试着提议。
“当然，任何法务上的问题，我都能提供帮助。”艾莫连连点头。
“好。”
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那么……我该回房间休息了，我还要赶明天早晨的飞机。”艾莫放下了酒杯，默默转身。
“等一下。”查理在背后叫住了她。
艾莫迫不及待地转身：“你还有什么问题嘛？”
“没事，没事。”查理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唐突，她答应的概率很低。
“嗯。”艾莫转身离开，当脸部转过去的一刹那，表情难掩失落。
她的离开并没有让聚会得以终止，查理看到泰勒和凯拉伴随着欢快的节奏站在舞台上跳起了恰恰舞，这一幕跟《低俗小说》里的片段如出一辙。
查理则坐在角落，喝着闷酒，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查理的旁边，无须多言，两人碰了一下酒瓶。
“开心一点，你才应该是主角。”索尔勾住查理的肩膀。
两个人合作了多年，本身就是亲密无间的老友，虽然近来查理陪伴女伴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是并不会影响他跟索尔之间的友谊。
男人之间可不需要朝朝暮暮，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足以。
查理转向索尔，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行了，知道你收购了路虎捷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公司破产了呢。”
“这么多年，都是你在帮我，难得今天让我帮你一次？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拍了拍查理的背。
“哦，没什么情况，我一切都很好。”查理澄清道。
“是吗，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罕见的犹豫，是因为某个姑娘嘛？”索尔就像是个老大哥，循循善诱旁敲侧击的询问。
“我从不在姑娘方面犹豫。”查理解释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嘴硬啊。”索尔笑出声来。
“对了，我可能得一段时间的假，做一个小手术，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之前因为收购案的事情，一直没有和你说。”索尔突然道。
“什么手术？问题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切除阑尾而已，像我这么守法公平正义感爆棚的公民可是不多了，上帝他舍不得带我走。”索尔笑着自吹自擂。
“好啊，给你放长假，时间多长你说了算。”查理想着索尔这么长时间兢兢业业，刚好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让他放松放松。
“那不行，最多一个星期，我还得领你的工资呢，再说了，我放假罗威尔又没有，一个人也忒无聊。”索尔嘟囔着。
“行吧，就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让你的副手代替你的工作。”查理点点头。
收购案结束，法律层面的事务已经基本结束，只剩下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索尔的副手完全可以胜任。
次日上午，查理睡了个懒觉，泰勒和凯拉商量着一道去伦敦牛津街上着名的“老佛爷百货”，这家高端商场一直常年霸占年度销售额最高的宝座，一直到多年之后，才被某地skp商场超越。
老佛爷内部有不少门店甚至需要提前“验资”才能进入其中，两人约定着前去看看，倒是徒留下查理，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今天要去路虎的全球总部……
“早上好，先生。”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查理抬头，就发现艾莫端着早餐，妆容精致的站在自己身边。
如果查理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她可是要说今天早晨要搭乘飞机离开。
“飞机晚点了？”查理疑惑不解的询问。
“晚什么点？你在说什么呐？”她坐在查理对面，自顾自地吃着早餐。
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差错？
“不是你让我接替索尔的位置？怎么了，嫌我的收费高，反悔了？”她笑着问，相比于昨天的凝重，她的神情也有所放松。
“噢，是索尔捣的鬼。”查理轻抚额头。
两人这么一合计，果然发现了事情的端倪，是索尔昨天深夜找到艾莫，希望她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接替自己的工作，当然，在他口中这些都是查理的意思。
“反正我也搭不上去海牙的飞机了，雇主是谁我不在乎，只要有钱拿就行。”艾莫第一时间表情有些尴尬，随即又笑着说道。
实际上，飞往海牙的飞机可不少呢？
“噢，那可真是太令人沮丧了，干多少活拿多少钱，你的高昂收费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工作。”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艾莫少见地惊呼。
“和索尔一个价。”
“我要回海牙！”艾莫当即表示出了抗议。
“回不去了，这里可离不开你，我的法务主管。”查理觉得她有必要适应自己新的身份。
虽然艾莫对于薪酬骤降的事情有不少抱怨，不过当坐进车内，前往路虎全球总部的路上，她还是立刻切换回了之前的状态。
“按照拉罗夫斯佩斯的说法，对方已经开始联络路虎和捷豹在当地的雇员，准备以工会的名义与你进行谈判，包括薪酬增长，员工福利，带薪年假的增加，以及合理的晋升机制……”艾莫说着之前拉罗夫给出的关键信息。
“但他们肯定也想不到，突然陷入泥沼收购变得顺利起来，并且提前完成了收购，我们的到来会让这些管理层显得措手不及。”查理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
“但即便是这点时间，也足够让他们聚集过来。”艾莫跟着说道。
“我昨晚凌晨给你准备了些文件，你得过目一下，看看有什么披露。”艾莫从公文包里装订好的文件。
查理接过文件，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好像你一直处于工作的状态？”
“只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倾注心血，才会在别人看的见的地方游刃有余，谁的准备充足谁就能获胜，这就是法律。”艾莫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查理追问。
“是的，我睡觉的时间很少，年轻时候总有使不完的活力，但是现在我的精力逐渐跟不上了，她指着自己的脸颊。”
“我感觉自己已经提前进入了衰老。”
“那倒也没有，你的美貌令我印象深刻。”查理说出心里话。
“我……”艾莫将脸颊转向一侧。
“咳咳，还是说回收购案。”查理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随即将之丢在座位上。
“你觉得不满意？”艾莫将脸重新转过来问道。
“这是在向他们示好，这是在低头，但我并不准备安抚他们，我有自己的想法。”查理看着她的脸。
“如果你能有更好的办法……”看着查理的表情，艾莫果断闭上了嘴巴。
是啊，依照查理的性格，不可能没有提前准备。
“这几位是前来的工会代表，包括发动机制造厂，设计部门，总部，研发部门，已经一些配件工厂，全都在这里了。”比安卡热情地跟查理解释道。
在路虎总部恢弘的大会议室内，一众高管齐聚一堂，当然还有这些比安卡提前叫来的工会代表。
虽然查理的收购案进展非常迅速，但目前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是比安卡却觉得，这才刚刚开始……
“福特公司以往并没有给予太多所谓的帮助，我们员工的待遇一直是同类公司中偏低的，我说的对吗？埃尔克森先生。”人资主管看向了一位工会成员代表。
对方思索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这与路虎捷豹的定位有关，在你的报告中，路虎是个超豪华品牌，事实上我们最畅销的反而是中级轿车。这样说来，普通员工的薪酬待遇并不低，甚至还处于相对好的那一类。”
“没错，我认为待遇很合适。”另一人附和道。
比安卡的表情霎时间有了变化，这个之前的预案完全不同，这个时候，两方应该互相配合，摆出问题才是。
“你在说什么呐？你们可是代表了员工的利益，要对员工负责！”比安卡用指头重重的敲打桌面，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说道。
两位工位代表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代表了员工的利益，所以更应该客观的发声。而不是被高层摆弄，我们不是高层与查理罗西之间谈判的筹码。”工会代表说完，随即转向了查理这边。
“我实名揭露目前捷豹负责人比安卡的恶劣行为，她给我们许诺了利益，让我们联合起来针对您，先生。”
“比安卡，有这回事嘛？”查理微笑着看向比安卡。
“这……”比安卡数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额头渗出冷汗，就连扶眼镜的手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