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是余欢水开始
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雪停了。
房顶,门口,街巷中都堆积满了积雪。
天刚蒙蒙亮,各家各户就拿着铁锹,大扫把等工具开始各扫门前雪,与清理屋檐上的厚厚积雪,要不然压塌屋顶就不值当了。
而周家,已经在清理着积雪了。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小院中,李素华抬头看着拿着工具在屋檐扫积雪的钱文,担心的叫着,这掉下来可不是说说的。
一身武艺的钱文,脚下稳稳的马步,手中扫雪工具唰唰唰几下,大量的积雪从屋顶落下,掉到小院中,房后。
“您赶紧回屋吧,我一个人就行了,别冻着。”钱文边清理着积雪,一边朝底下的李素华喊道。
李素华拿着一把铁锹,正一下一下垒积雪,堆一块。
二人一个让小心点,一个让回屋,没有一个能说服对方的。
钱文大刀阔斧下,是要早收拾完家里这边,还想跑郑娟哪里一趟,她们一家三口,老的老,小的小,家里房子也比不了周父盖的周家,也不知这场大雪下房屋有没有出事,不去看一下心里不放心。
李素华就想法简单了,二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吧,再说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受苦过来的,这小小积雪见多了,还回屋歇着,别冻着小惊大怪,年轻几岁都没你的事。
钱文又招呼了周母几句,见没什么用,就也不在多说了,埋头清理着积雪,今天月初,一号,一会还得去木材厂报道呢,没时间给他耽搁。
屋顶处理完了,又细心看了看屋顶,没有出现啥问题,结实的很,周父盖的房子还是杠杠的。
接着拿起铁锹,开始清理小院,门前,前往公厕,打水的路上积雪。
在李素华目瞪口呆下,钱文手中铁锹连连,噌噌噌积雪与铁锹碰触声音下,快其他人五倍以上,一节更比六节强。
肉眼可见的速度,积雪一点点消失,垒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
清理完所有,钱文还顺道给自家小院门口推了个雪人,给看家护院。
“昆儿,你啥时候手脚这么麻利了”李素华手里拿着大扫把,看着已经清理干净的小院,家门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他们领居,就是一家齐上阵,现在也才清理不到一半。
最重要的是,自家老三以前最讨厌干活了,平时调皮捣蛋,干活时磨磨蹭蹭,能拖一会是一会,今天这……实在是又刷新了她的脑中回忆。
钱文拍了拍手,把手上的工具放好,拍打着身上刚刚落的散雪,进屋咬了块窝窝头就往外走,“我出去一会,要是赶超,国庆来了,你让他们等我一下。”
“不是,你干嘛去啊,这马上吃饭,去单位报道了。
这头一天报道可不能耽搁了。”李素华追到门口,看着匆忙出门的钱文喊道。
“很快就回来了。”钱文头也没回挥了挥手。
这时路口走来两青年,手里还拿着铁锹,和钱文正对面碰上,好奇道,“昆儿,这是去哪啊,家里不着急铲雪啊,屋顶给你压塌。”
说话,开玩笑的是孙赶超,一脸笑容,和他熟的很,语气带着几分憨气。
“秉昆,我和赶超来帮你。
你家就婶和你两人,干的慢。”肖国庆抬了抬手中带来的铁锹,耿直道。
这是看他家人手少,怕他去上班前都处理不完积雪,要知道这次积雪都快到膝盖了,处理起来麻烦的很,要不是钱文有体力充沛,巨力,就是埋头苦干,现在也刚刚开始处理小院。
孙赶超肖国庆,周秉昆的发小,很好的朋友,这次上面分配岗位,和钱文一样,都分配到了木材厂。
剧中三个也都是在木材厂上班,三人同是送料工。
“你俩家里清理完了家里屋顶没事吧”钱文咬着有些硬的窝窝头,停步看着两人问道。
“没呢,雪太厚,慢慢清理吧。
昨天见雪下的那么大,一天基本就没怎么休息,家里轮流清理屋顶上的积雪,一边下一边清理,就怕屋顶给压垮了。
不过还好,没啥大事。”赶超说道。
钱文点了点头,和他们家差不多,昨天周母也是要顶着鹅毛大雪清理屋顶,怕压塌房,他给拦住,攀着梯子扫落积雪的。
“咦~秉昆,你家积雪勒”肖国庆随意一望,看到他们家小院干干净净,门口还有一个小雪人,愣住了。
这都清理好了
“我都……”
钱文刚开口,被一人打断了。
“秉昆哥,赶超,国庆~”乔春燕也来了,怀里抱着个大扫把。
钱文看着三人,好嘛,他家是真不缺劳力。
和三人聊了几句,让他们赶紧进屋等着吃热气腾腾的窝窝头,早饭,他糊弄了几句,往太平胡同走。
现在人们刚起没多久,都暂时清理着家中小院,家门口还没来的及清理,钱文在小巷的路上,踩着快过膝的积雪,脚上的雨鞋嘎吱嘎吱响。
一路淌雪,到了郑娟家,就看到郑娟家三口正吭哧吭哧处理着院中积雪呢。
房顶上积雪挺厚,郑娟正攀着木梯,拿着扫把探着身子扫雪呢。
“光明,你躲着点。”木梯下,光明紧紧扶着梯子,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就是扫落的散雪飘到脖颈,也只是缩缩脖子,摇摇头,呵呵笑道,“没事姐,你小心点。”
郑母正拿着铁锹,弯腰一下一下往外铲雪呢。
突然一只手抢过她手中铁锹,在她惊愕的瞬间,钱文像推土机一样,给她们家小院清理起积雪。
“娟儿,梯子踩稳,要是有探不着的地方,就放着,一会我来,别摔着。”钱文的声音出现在郑家小院中。
郑娟一愣,光明一愣,郑母看向突然出现的钱文。
昨晚钱文送郑娟回家,他们俩听到看到了,郑娟回来也和家人说了,知道两人在处对象。
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对象嘛,家里有事了来帮把手多正常,可昨天听郑娟说今天对方要去单位报道,还是头一天,这天刚亮没多久就来了,这是扔下家里跑来了
“你咋来了”木梯上的郑娟闻声,急忙扭头。
“小心着点,踩稳。
我来扫雪啊。”钱文没几下,抬臂下铁锹间,很快在门口清出一条道。
郑娟把扫把放屋顶,慢慢往下走,“光明,姐下来了,你别动,小心踩着你。”
“知道了,姐。”光明说着,张着茫然大双眸,扶木梯的手又紧了几分。
郑娟下来,第一时间,给光明拍身上的散雪,责怪道,“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嘛,摔着怎么办。”
光明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姐我没事,你看看秉昆哥吧。”
昨天送郑娟回家,钱文自我介绍,和光明,郑母认识了。
并表态他们俩在处对象,他真心对郑娟的,希望他们能支持。
郑母当然支持了,在钱文第四天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就瞒着郑娟去了一趟光字片,打听了一下老周家,心中那个满意啊,家庭成分那么好,在光字片老周家名声也好,周秉昆又是留城子女,有工作,她就怕她们娟儿被嫌弃,怎么可能不满意。
她老了老了,也快干不动了,现在就想家中两个孩子有个好盼头。
光明被北陀寺的住持看中了,说有慧根,愿意收为弟子,她心中也就放心了,这个年代不饿死就行,没那么多挑的。
这一下就留下了女儿,本是想让女儿去插队的,苦是苦了点,可不是有上面管着,分配着嘛,在怎么说也饿不死,在差还能差过没有城市户口,待在太平胡同,没个希望盼头
可女儿懂事,孝顺,怕她走了,她和光明过不好,硬是躲着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要留下照顾他们。
心中正天天怜惜的紧,这不钱文出现了,她心中一下有了希望,她不需要自己过的好,她就想让苦命的两个孩子不在吃苦。
看钱文来了,她也没凑上去,而是拉着光明的手,给钱文郑娟腾地方,空间。
不是她上赶着,不疼闺女,而是他们家成分差,又都是拖累,又没城市户口,真没资格挑,有个这么好的小伙子喜欢他们家娟,她真欢喜。
况且对方看着就实诚,真心,一连六天送那么好看的木雕,一看就是真喜欢他们家娟儿,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人好,他们家娟儿喜欢就行,她也就喜欢,开心。
郑娟走到钱文身旁,一下拉住他胳膊,钱文停下手中动作,扭头,“咋啦”
“你咋来了不是今天上班么
家里积雪还没处理吧,赶紧回去,家里要紧。
今天积雪,出不了摊,我慢慢来就行,不急。”郑娟说着,给钱文弯腰拍打裤腿上的雪,都是刚刚来时蹭的。
钱文见状一笑,动作虽简单,可看着暖心,“你看看我这麻利的动作。
家里早清理干净了,我天刚亮就起床打扫家院了。
你要是心疼我,就给我两个热窝窝,还没吃饭呢。”
钱文说着,给郑娟抚了抚额头上沾的雪,然后重新戴上手套,开始铲雪,清理过道。
“咋不吃饭就来了,你还要去上班呢,这一大早赶的。
我给你热饭去,别铲了,走跟我进屋,暖和暖和。”说着,郑娟就拉着他胳膊,要强硬的往屋里拉。
钱文一用力,郑娟难以抵抗的一个打转到了他怀里,低头,二人鼻子和鼻子亲密蹭了蹭,口中吓唬道,“赶紧给我热饭去,要不然亲你哦。”
郑娟老老实实靠在钱文怀里,听着话,脸红了,低头蚊蚁声道,“那你别累着,不急,我慢慢来就行。”
小姑娘的郑娟,脸薄的不行,再说身后还偷悄悄猫着两人呢,她哪敢让钱文乱来。
钱文没乘胜追击,而是放开脸红,娇艳的郑娟,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郑娟急忙跑回去,热饭去了。
钱文笑了笑,重新开始铲雪,清道。
没一分钟,光明一步一步小心,摸索着走来,“秉昆哥喝水。”
看着搪瓷杯中热气腾腾的热水,钱文脱掉手套接过,“谢谢光明,我还真渴了。”
光明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水杯是我姐的。”
钱文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好细心的小家伙,和剧中一模一样,郑母的善心,培养了两个更优秀的子女。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钱文大大方方喝了几口水,扶着光明回屋,跟正拿着扫把扫着雪,做着力所能及的郑母笑了笑,打了声招呼,继续清理郑家积雪。
铁锹连连,对于他人很费劲的积雪,在他手下简直如无物,很快院中积雪,门口积雪,顺带还稍微远的清理了一下。
郑母看着,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利索,麻利了。
可接着她又抄起心来,这麻利的动作下,就是不俗的力气,这要是以后女儿和对方之间生气,闹个矛盾,她倒是不担心自家娟儿会无理取闹,她们娟儿善良,懂事的很,就是怕对方……
身为父母,郑母难免会替自己孩子担心,多想。
小院,门前清理完了,钱文伸了个懒腰,和时不时望他一眼的郑娟笑了笑,爬上木梯,给清理屋顶的积雪。
郑娟急忙跑出屋,给扶着木梯,怕跌倒,摔着他。
屋顶打扫了一遍,钱文有些皱眉,有些地方露了,郑家实在不比周家宽裕,这房子一看就是凑合着住。
“娟儿,家里有粘土,油毛毡,木板么,这屋顶有几个洞,我给你补补。”钱文看向脚下道。
“有,不过油毛毡不多了。”郑娟说道,接着让郑母去取。
昨晚就漏雪了,只是洞不大,本打算今天扫了雪就补补的。
天冷,东西都弄的不顺手,不过好歹是给补上了,可这么一弄,时间就飞走了,本还打算在郑娟家吃个饭,现在是不行了。
“娟儿,我先走了,一会还要上班报道呢。”钱文洗了洗手上的泥土,拍了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