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师傅不见了】

张正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寿仙居的一间厢房里。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温和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在地上斑斑点点,撒了一地金黄。

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铺着柔软棉被的大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身上盖着一床锦被。

坐起身,一座古代女子的闺房顿时映入了眼帘,一张雕花梳妆台摆在窗户前,一枚精致的铜镜搁置在上面。

这是师姐的房间?

张正浩立刻撩起被子站了起来,愣了片刻,又赶紧回身把凌乱的被褥整理了一番,正在整理时,姜芷进来了。

“你醒了?”

姜芷侧身顶开屋门,手上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醒了就好,正好洗漱一下吧。”

“师姐,我这是怎么了?”

姜芷摇了摇头,坐到一旁的木椅上,皱眉道。

“我给你号了脉,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我晕了多久?”

“一个时辰吧。”

张正浩点了点头,拿起搁在脸盆边上的白色脸帕擦了一把脸,脸帕放下的时候,却发现雪白的脸帕上竟然被搓了一道黑印。

掉色了?

一脸惊诧的张正浩用脸帕又使劲的在脸上搓了搓,果然脸帕更黑了,隐隐还有像泥鳅般的小泥球。

“你在掉皮?”姜芷惊道,一双亮丽的眸子透着惊异。

张正浩不信邪,用脸帕把手搓了搓手,还没怎么用力,手上的黑色印记逐渐变浅,露出里面白里透着红的皮肤。

一条脸帕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隐隐还有一股异味钻进他的鼻孔。

“师姐,我先去搓个澡。”

张正浩甩下脸帕,朝着师傅留给他的厢房那边跑了过去。

……

坐到那个温热浴盆里,张正浩抓着丝瓜囊使劲的把浑身上下搓了个遍。

好在这浴盆直接与活水相连,浴盆中的泉水一会儿清澈一会儿发黑,逐渐身上的黑色污垢越来越少。

张正浩看着水面上重回青春靓丽,肤白俊美的美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但是他也自己检查了一下,除了不知因何原因突然晕倒外,他并没有哪里感觉有什么不适。

洗漱完成的张正浩,感觉有点饿了,收拾了一下,出了屋子,发现师姐正趴在梳妆桌前,不知是睡了还是在假寐。

张正浩蹑手蹑脚的走到姜芷的身侧,姜芷清丽的脸庞枕在白玉般的胳膊上,翘长的睫毛不经意间一抖一抖,几缕秀发在额前微微拂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暖恬静的气息。

咽了口口水,张正浩绕道师姐身后,正欲……

“你干什么?”一声细微的声音从姜芷的朱唇中吐了出来。

“师……师姐!我……我去拿那边的披风给你盖一下。”

张正浩一脚踏在半空中,用手指了指挂在床头的一件红色金边的披风,紧张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师姐,把你吵醒了。”

张正浩把披风盖在姜芷的背上,抱歉的说道。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姜芷紧了紧披风,抬起头看了眼张正浩,突然笑道。

“你这皮肤又白回来了啊,娇皮嫩肉的,小白脸一个。”

“不过,你在紧张什么?”

紧张?怎么可能,永远都不会紧张的。

张正浩哈哈笑了笑,扯开话题。

“师姐,那几名炼丹师你去看过了吗?”

“他们都死了……”

姜芷淡淡的回道。

张正浩心中大吃一惊,死了?就这么死了,现在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存在。

“都是怎么死的?”

“中毒而亡,每人牙根上都暗埋毒药,药囊咬破后自尽而亡。”

“炼丹师都是外门炼药六处的人,我已经让他们自查了,检查的结果应该很快就会给到我。”

姜芷坐直了身体,眼神却透过窗棱望向了远方,眉间微锁,似是有什么心事。

张正浩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对于姜芷的这一丝细节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和解读。

既然人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侧面表面也是这几个炼丹师搞得鬼。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能够被外门炼药六处派至寿仙谷炼丹区的炼丹师,肯定在炼药六处处于顶尖序列的。

按理说忠诚度和可靠性也是最高的,同时寿仙谷的差事在外门委派任务中,是最为优渥的。

寿仙谷有钱有药有灵石,俸禄优渥,环境优美。

修器道长虽然要求较高,但对门下人员还不错,因此在所有外门派遣单位里,寿仙谷始终是外门弟子争先恐后想要进来的单位。

这次竟然会发生丹炉爆炸,外门炼丹师服毒自杀的事件。

显然这事肯定已经在青玄门内引起很大的轰动,整个外门事务机构都要被上下整顿一番,到时又不免是一场动荡风波。

“师姐!师姐!”

庭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叫声,随着声音一道身影如疾风般从一侧的连廊里钻了出来,一个急刹站在了姜芷厢房的门口。

来人正是被姜芷遣去给修器道长报信的姜承平,他稍稍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服,在门外朝着厢房里的姜芷作揖道。

“师姐,师姐,弟子在后谷并未寻见师父。”

姜芷闻言心中一惊,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门外站到姜承平的面前,斥问道。张正浩紧跟在姜芷的身后,一并跟了出来,紧张的看着姜承平。

“你说什么,并未寻见师父?”

“师父去后谷不足两日,不可能毫无痕迹。”

“承平不敢欺瞒师姐,弟子并未寻得师父踪迹。”

“后谷险恶,弟子在外围寻了好几遍,但没有深入后谷深处。”

“也有可能,师父去了后谷的深处……”

承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细如蚊吟,显然对自己没有深入后谷深处,而感到愧疚。

姜芷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皱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些。

“如果说师父去了后谷深处的某处独自修炼,让姜承平独自一人去寻找师父确实是让他为难了一些。”

而一旁的张正浩,却又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师父却实际上并没有去后谷修炼呢,那么师父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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