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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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时卿这一昏迷,和皇宫里的两个时辰不同,是整整两日。

两日后。

阮时卿一醒来就看见姜母坐在床榻边抹眼泪。

秋兰是第一个发现的她醒来的。

“小姐,您醒了。”秋兰的眼眶也红红的,看见阮时卿醒来,她激动不已。

她这一声也让姜母抬眸看去。

当看见卿卿真醒来后,姜母的泪反而越流越凶,她哽咽道:“卿卿,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该让你如此匆忙入宫,应该让你再休息一段时日的,是娘没有考虑妥当,害了卿卿。”

其实阮时卿身体状况好时,皇宫里那一吓,身子虽会有不舒服,但却不会如此糟糕,这也是因为前段时间连续赶路半个月伤了元气,身体还没有恢复。

郎中来检查后,姜母才知道原委,她的卿卿身子还没恢复她就让卿卿进宫,还受了惊吓昏迷,是她害了卿卿。

闻言,阮时卿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母亲,女儿没事的。”

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她的身子,更怪不得任何人,无论是将她养大的父母还是她的亲身父母,都已经对她很好很好了,阮时卿很满足她能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人。

姜母会如此说,也是因为秋兰早已将宫里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只是秋兰省略了一些过程,例如是湛王抱着小姐去皇后娘娘的凤仪宫的,一来是秋兰害怕湛王,二来是关乎小姐名声。

姜母抹了抹泪道:“卿卿,娘以后再也不让你出去了,你就好好待在府中养病。”

姜母怕再有意外。

阮时卿无奈地笑道:“娘,女儿长大了,您总不能护着女儿一辈子。”她也不能一直被人保护。

“怎么不能!”姜母反驳道:“只要卿卿愿意,娘可以护着卿卿一辈子。”

可话说完,姜母自己也知道她这话有多不现实,她总有老去的一天,也有不能行走的一天,更有死去的一天,到那时,她的卿卿该怎么办。

姜母越想越愁,越想越担心。

阮时卿正想开口,但一直没有出声的阮时烟突然走上前来,她红着眼道:“娘,都怪烟儿不好,是烟儿没有照顾好妹妹,妹妹说有些闷,我以为她只是在甘泉宫外转一转,没想到……”

话说到这里,她低头擦了擦泪。

这两日阮时卿昏迷,姜母从秋兰那里知道原委后,她虽清楚此事不能怪时烟,但她总忍不住想,连她都只看一眼就看出卿卿脸色的不对劲,时烟和卿卿待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就完全没有看出来,甚至还以为卿卿是累了脸色才会如此差,全然不知卿卿在宫里昏迷一事。

姜母承认她有些迁怒,而此时听见阮时烟委屈的哭声后,姜母的脸色终于松缓了些,但她并未开口。

其实阮时卿刚醒来,脑子迷迷糊糊的,不太想听见哭声,因为会吵的她脑仁疼。

见姜母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劝道:“母亲,这件事不怪姐姐,是我自己身子不好,受不得闷,想出去走一走才会受了惊,更何况,庆阳公主的生辰宴,我和姐姐总要留一个在现场,不能都走了是不是?”

也是这个理。

姜母知道是她自己偏激了,她回眸看向阮时烟,语气和缓:“好了,烟儿也别哭了,这件事确实不怪你,娘也知道。”

听见这话,阮时烟才渐渐止住了泪,但她仍抽抽噎噎地道:“娘,以后和妹妹出去,女儿一定会仔细的。”

先不说以后出去的事儿了。

当务之急,是先让卿卿养好身子。

说了这么久的话,姜母看出阮时卿神色里的倦怠,她慈爱道:“卿卿,你先休息,娘晚间再来看你。”

言罢,她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听说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游隼前一阵子好像在古道寺出现,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娘已经派了人去寻了,若真找到游隼,卿卿的心悸之症或许就有的治了。”

游隼在江湖上鼎鼎有名。

几乎是家喻户晓。

只因他曾将一死人救活。众人亲眼看见那已经长出尸斑的尸体,但在经游隼的医治下,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如此起死回生的医术,简直让世人尊崇。

虽不知传言是真是假,但能在江湖上如此有名,想来医术不差。

阮时卿的病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万一有效了呢。

显然,姜母是把游隼当成了救命稻草,这些时日,派了不少人去古道寺附近寻找游隼的下落。

若真能治好她的病,阮时卿也是极高兴的,她抿唇笑了起来:“好。”

————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

这一次,阮时卿在房里躺了足足十日。而期间,除了侯爷和姜母每日都来院子里看看她之外,几乎没人打扰她。

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

平静而又安宁。

而今日午后,阮时卿在用过午膳后,忽然瞧见有人跑进院子里大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谁回来了?

阮时卿和秋兰两人面面相觑。

秋兰跑上去拉住那丫鬟,她问:“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那丫鬟兴奋道:“二小姐,是大少爷回来了!现下就在前厅呢。”

闻言,秋兰不知所措地回眸看向阮时卿。

阮时卿放下手里的书,她站了起来:“秋兰。”

秋兰知道小姐的意思,忙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平乐苑,往前厅走去。

阮誉文这一次去河川足足一个月,无论是阮训庭还是姜芳仪都十分想念他。而听见他回来的消息,更是早早就在前厅等待。

其中还有阮时烟,在知道阮誉文今日回来后,也早早就在此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爽朗的少年声才从外面传来:“爹,娘,妹妹,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门外就走进来一人。

他身高八尺,样貌俊朗,一袭白衣十分清爽,脸上更是挂着自信肆意的笑容,十分有活力。

姜母一看见他便急匆匆走过去。

“誉文,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娘看看,怎么黑了这么多?”

姜母仔细瞧着阮誉文,和一个月前的他相比,的确黑了不少。

紧随其后的阮训庭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呵呵一笑:“男儿家志在四方,要那么白做什么。”

阮誉文也是这样觉得:“娘,孩儿是去河川监工水利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黑一点怕什么,那是功勋。”

“是,是。”姜母连连笑着点头。

这时,阮时烟也走上前来,她今日的妆容很是清淡,抿唇笑起来时,倒有几分小家碧玉之感,她轻声唤道:“哥哥。”

阮誉文看向阮时烟,他想起什么,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给,这是答应带给烟儿的礼物。”

从小到大,几乎阮誉文每一次出门,阮时烟都会让他带礼物,而阮誉文也是次次都带了礼物,从不食言。

阮时烟笑着接过阮誉文手里的盒子,她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个九连环。

阮时烟惊喜地看向阮誉文:“这是……”

阮誉文答:“九连环!”

他道:“你自小不就想要一个九连环吗?”

“哥哥竟还记得。”

阮时烟非常高兴,但一旁的姜母和阮训庭脸色却有些变化。

而也就在这时,阮时卿带着秋兰也到了前厅。

她一走进来,就看见了阮时烟手中的九连环,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东西她太熟悉了,她自小玩到大,也是她唯一可以玩的玩具,因为不需要跑和跳。

阮誉文显然对眼前走进来的女子很陌生,他迷茫地看向她。

阮时卿先喊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阮誉文一头雾水,他道:“你是……?”

他一个月前就去了河川,那时陈妈的信都没到侯府,所以他并不知道阮时卿已经被寻回侯府。

一旁的姜母连忙走向阮时卿,她笑着看向阮誉文道:“誉文,你再仔细瞧瞧,当真不认识她吗?”

阮誉文不解地看了一眼他娘。

在姜母鼓励的眼神下阮誉文又看向阮时卿,这一次,他明显没有再顾忌男女之别,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然后,渐渐的,他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

最后,他略带着颤抖问:“你是……卿卿吗?”

看吧,姜母就是如此自信她的卿卿是自小美到大到,任谁见过一眼都不会忘记。

阮时卿走丢时,阮誉文已经有八岁了,不光姜母和阮训庭难过,阮誉文更是整日吵着闹着要去找阮时卿。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她。

当看见姜母点了点头后,阮誉文便瞪大双眼、兴奋地叫了起来:“卿卿!你真的是卿卿吗?”

失而复得的心情太过激动,他围着阮时卿看了几圈,最后红着眼控诉姜母:“娘,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告诉提前派人来告诉我。”他连见面礼都没有准备。

姜母只道:“好了,别吵吵闹闹的,卿卿的身子刚好,你可别毛毛躁躁地伤了她。”

话说到这里,姜母便看向阮时卿道:“卿卿,你怎么出来了?”

她本想着卿卿身子不好,到时候带誉文去平乐苑见卿卿的。

阮时卿抿唇笑道:“我听说哥哥回来了,想见见哥哥。”

而且在房里待了那么多天,她也想出来走走。

“太好了,以后我就有两个妹妹了!哈哈哈。”

阮誉文同时拉着阮时卿和阮时烟两人。

阮时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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