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吏部尚书的人,需要尽快补上,你们可有何推荐?潘云峰,你是新宰相,这个人群就由你来先说吧。”
赵羡晟在推举潘云峰出任宰相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潘云峰拜相之后,吏部尚书的位置就会空出来。
这个空出来的位置由谁来担任呢?他觉得自己做来最合适。
所以已经跟潘云峰约定好了,潘云峰成为宰相,立刻向皇上举荐他升任尚书一职。
“启奏圣上,微臣以为,二殿下能担此大任。”
赵构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生出了一股厌恶。
合着你们这是在互相举荐是吗!你推我,我推你,串通的这么好!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赵构面容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潘云峰也是说完这句话之后,见赵构面容如常才继续说道:“这一个月来,二殿下兢兢业业。处理了不少差事,每遇难事,必仔细斟酌。”
“与同僚共事,总是谦逊有礼,不以皇子身份自傲。”
说到这里的时候,潘云峰还饶有深意的去看了一下赵羡笪,让人以为赵羡笪是那个“以皇子身份自傲”的人。
“吏部同僚们对殿下多有称赞,称他是一位真正为朝廷、为百官、为百姓着想、办实事的好官。”
“这段时间以来,殿下有遇到什么不懂问题,便即刻向微臣请教。”
“吏部上上下下各处的公房、案牍、流程,他已经完全知悉,诸多事务、关切,他也已经了然于胸。”
“如果让他来做这个吏部尚书,他一定比谁都称职。衙门上下,也一定能与殿下同心戮力,为大宋尽忠,为圣上分忧。”
“这段时间,殿下在御前、朝堂之上,对答如流,常有真知灼见,诸多文官武将皆是有目共睹。”
“故而,这吏部尚书一职位,由二殿下出任,是再好不过了!”
“微臣听闻,刑部在费大人的统领下,经常令不出公房,上行不下效,做事处处掣肘,刑部衙门上下、内外,滋生出了诸多问题!”
“可见,当初由费大人从礼部调任刑部,确有欠妥。如今万不可重蹈覆辙,再行弯路!圣上,吏部尚书一人应该从本部衙门选出,而吏部之中,当属二殿下最为合适。”
潘云峰说的话直接堵死了赵构的路,想要阻止赵构从其他衙门空降一个尚书过来。
听着潘云峰说完,赵羡晟心中高兴极了。
说实话,他心目中也认为,自己是出任吏部尚书的最好人选。
我要是能够比赵羡笪早一天拔擢升任一部堂官,那朝廷百官也一定会以为,我才是最有资格做太子的那个人。
赵羡晟心中不仅是这样想的,而且在他心中还有一个四步走的战略。
做六部衙门中尚书、拜宰相统领百官,成为太子皇储、继位成为九五之尊。
不过他很快就被泼了冷水。
潘云峰说完之后,赵构却摇了摇头,说到:“你说的很好,不过,却有失偏颇。”
“他们是皇子,在六部衙门之中,谁不尊敬他们,谁不为他们说一声好话呢?”
“所以,你这话还是有失公允。再说了,他在你吏部做侍郎才不过一个月。”
“你是做了多少年的侍郎,才被朕升为尚书的?四年!”
“你们什么时候做的什么官,什么时候升的官,这些事情,朕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还是太年轻,让他们身上压这么大的担子,是对他们的过分期望,有期望就会有失望。你让他做了吏部尚书,到最后犯了错。这个责任到时候是他承担呢还是你承担?”
“这件事情不妥,不妥。这段时间不要再提了。”
“先让他们继续历练历练,让他们做侍郎,是让他们去学东西的,去看看官场的人怎么做事情,去协助你们的,不是让他们去给你们做主的!”
“虽然名义上是侍郎官,但是你们要把他们当成个门生、学子来看。不能……”
赵构这话说着说着就感觉开始生气了,话也越说越重了。他反应了过来,立刻刹住了话头。
“不过你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朕会考虑考虑的。眼下呢,朕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翰林院学士林子靖。”
“这个人原先做吏部侍郎的时候,干的不错,后来因为犯了错,朕把他免了职。现在已经有三年了,正好,也让他回来继续做事吧。”
赵构说完这话之后,王渊心里高兴。
这个学士林子靖,就是上次他推举的三个人之一。
本来是想要让这个人去做户部尚书,但是现在成了吏部尚书,结果也不错。
王渊以前所提的建议,十条里面,九条都不准,一条是再议。
现在倒好,他提的建议,五条里面能够三条恩准了。
赵羡晟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呀,这个林子靖,以前只不过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现在这个人忽然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的处境一下子不妙了。
再说其他几个人,潘云峰、蔡云栾、左冲制,更是对林子靖咬牙切齿,原先林子靖就是被他们陷害,说他在吏部官员年考的时候收受贿赂,这才被赵构免职的。
现在这个人居然回来,他们心中很是不爽。
费冲、张银兴心中一喜,这个人不是秦桧党羽!
今天的这两个任命,几乎都是赵构心中暗暗有数之后才定下的。
这些尚书、皇子的举荐,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也是赵构在查办了秦桧之后,一种重整朝堂的决心。
这些事说完之后,朝堂之上安静了下来。
赵构缓缓的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开始说话。
“朝堂内的事情说完了,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需要诸位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人们都知道这是要说金兵南下的事情。
“朕手中所拿的这一份,是岳飞前几日加急送来的奏报!说金兵已经在颍州、泗州一带开始调兵遣将,金兀术已经离开平城,南下至淮河北岸,三万金兵蠢蠢欲动啊!”
“还有这一份,也是奏报,说了两件事情,好让大家知道。第一件事情,我大宋派去平城的使团已经被金人软禁,甚至连书信都已经传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