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最高检青干班培训内容繁杂,授课主要分为:政治素养、理论知识以及专业能力等三个方面。
师资力量也颇为雄厚。
不仅有最高检内设机构的多位部门领导担任青干部教员,而且京城或者其他省市检察院的资深检察官,以及京城政法学院的老教授都有排课。
作为主力教员之一的最高检法律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钱斌,
妥妥的京城正厅级领导,
此前从未遇到过娜仁花这样混不吝的地方检察官。
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瞧瞧这蛮不讲理的女人什么态度啊?贺检,我觉得有必要对她从严从重惩戒,否则恐怕难以服众!”
“钱主任的意思是?”
“清退!没商量!”
钱斌也是要面子的人,
被娜仁花当众一顿抢白,自然心里窝着火气。
担任本次最高检青干班教务主任的贺朝阳考虑问题比较全面。
似乎不想意气用事小题大做。
他转向在场的曹启强问道:
“曹启强同志,娜仁花是你在汉东省检察院的同事,她平时就是这样一副蛮不讲理的泼妇嘴脸吗?”
“并没有!”
曹启强赶紧替娜仁花缓和局面。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不能因为态度的问题将事情复杂化。
“娜仁花目前担任汉东省检察院检察一部副主任,为人正派,工作尽职尽责,属于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检察官,秉公执法可以说有口皆碑!个人婚姻生活方面有些不太顺心,两位前任丈夫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有人戏称娜主任是克夫体质,跟现任老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作为一个性格坚强的女人,娜仁花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说起来也够可怜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诉苦博取同情后,曹启强话锋一转。
试图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检察长,正因为娜仁花被谣传克夫体质,所以她承担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平时也特别注重男女关系的问题。王萌萌偏偏往她枪口上撞,哪壶不开提哪壶,污蔑人家搞破鞋,搁谁也受不了啊!我建议这件事情还是双方当事人坐下来好好协商,争取互谅互让。您觉得可不可行?”
贺朝阳有些拿不定主意。
转向张牧之、钱斌以及郑玉龙眼神征求意见。
其中来自京城检察院的反贪局局长郑玉龙是自己的亲信。
始终没有插话的郑玉龙不得不开口了。
“检察长,我觉得小曹说的有道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年轻气盛的学员们吵吵闹闹有矛盾其实也很正常,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争取和解当然好,完全没有必要上升到法律诉讼的程度!”
“嗯,那就这样吧!”
贺朝阳点点头。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看向曹启强布置任务。
“小曹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对错我们先放在一边,态度决定成败!你负责召集娜仁花和王萌萌,找个茶馆坐坐,好好谈一谈吧!”
“是!”
“还有你跟费常规同志的矛盾……”
“请检察长放心,我保证给老费一个满意交代,以后作为室友的我们争取像老夫老妻那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噗!
如此不伦不类的表述,
不光神情严肃的贺朝阳检察长忍俊不禁,连张牧之、钱斌和郑玉龙等青干班教员领导都哑然失笑。
“油嘴滑舌!好了,我们等着看你的表现!”
“是!”
曹启强故意夸张地立正,像战士一样朝在场的几位教员领导敬礼。
随后甩臂转身,踢着正步出门。
这才是22岁该有的青春活泼样子!
一瞬间,领导们都对年轻帅比的曹启强刮目相看。
“这个小曹有点意思啊!”
“没错,检察长,曹启强不光知错就改,态度诚恳,而且还能顾全大局,不急不躁地设法帮我们解决问题,实在难得。”
“是啊是啊!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犯错后坚决不改者更是比比皆是。我发现曹启强拥有明显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其实这小伙子贼着呢!不知不觉就从一个麻烦制造者变成了解决问题的人!我们好像都被他骗了!”
“哈哈哈哈哈哈!”
贺朝阳检察长哈哈大笑。
经此一事,曹启强无疑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尤其嫉恶如仇、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豪杰霸主性格,以及睿智稳重、诡计迭出解决问题的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人才不可多得!
必须重点关注才行。
“玉龙,曹启强的报名资料显示,他目前担任汉东省检察院检务督察部副主任,先不管他小小年纪如何成为副处级干部的,你先给我好好考察一番!”
贺朝阳挖墙脚的想法一出,张牧之和钱斌都不蛋定了!
毕竟,
能参加首届最高检青干班的检察官都并非泛泛之辈。
遴选人才也是工作重点之一。
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检察官绝逼不能当乖孩子!
像曹启强这种刺头儿才是难得的好苗子!
眼瞅着京城检察院这边开始蠢蠢欲动。
来自最高检的张牧之和钱斌也纷纷发表圈地宣言。
“哎,贺检,你这么干就有点不厚道了吧?先下手为强啊!曹启强可不是你的专属物品,更是大家的!我们最高检这边也缺人!”
“就是,就是,见到宝贝就往自己兜里揣,贺检不够高风亮节啊!”
……
就在最高检和京城检察院纷纷朝曹启强伸出橄榄枝之时,
老费这边却是如坐针毡。
打死他都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踢到钢板上。
来自汉东省检察院的曹启强和娜仁花两位检察官,一个年轻气盛脾气爆,一个堪比骂街泼妇不敢惹,
本来他还想着损招儿应付,搬弄是非来打压对方锐气。
不料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被曹启强打脸,丢人现眼不说,连四眼妹王萌萌都跟着他吃瓜烙儿,
这不,
王萌萌躲在宿舍哭哭啼啼,还埋怨老费多此一举。
“你说你招惹谁不行啊!非要跟曹启强和娜仁花这俩活阎王过不去,他俩是能随便招惹的嘛?等着瞧吧!娜姐那边已经放狠话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完!现在怎么办?在青干班丢人现眼也就算了,如果真被教务组清退回去,我真就没法见人了!呜呜呜。”
“哭什么哭?你容老子想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俩就服个软,给曹启强和娜姐下跪求谅解?”
“放屁!老子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跟谁服过软!”
老费终究还是拉不下脸来。
话音未落,房门被谁一脚踹开了!
只见曹启强和娜仁花阴沉着脸一前一后进门,
显然他们有备而来。
也不知道曹启强从哪里找来半截锈迹斑斑的钢管,握在手里反复掂量着;娜仁花更是火气滔天,一言不发直接将房门反锁。
“打!给我往死里打!闹出人命老娘负责!”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曹启强黑着脸握紧钢管走向费常规,
周身汩汩怒气形成骇人威压。
“老费!是不是还踏马不服气啊?那老子今天就把你这个臭煞笔打服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