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申彩静和李信已经睡了不短的时间,在通往明善堂阁楼的楼梯再次响起来时,两个孩子终于迷迷糊糊醒来了。

李信揉着眼睛一睁开,他的爷爷,爸爸以及大伯都站在他面前,“啊,皇爷爷带着爸爸和太子伯父一起抓到我们了!”他先是开心,然后在看到李玄和李修难看的脸色后想起自己是和彩静偷偷跑到这里的,胆怯起来,李信不安的开口:“对不起,我带着彩静在这里玩得睡着了。”

皇帝看着李信变得怯怯的神情,瞪了两个儿子一眼,强扯出笑容哄孙子:“没关系,爷爷还不是抓到你和彩静了,游戏结束啦,小信。”

申彩静的苹果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好奇地问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和蔼的爷爷:“那大叔们为什么不开心呢?律君每次抓到我们都很开心的!”

“是啊,为什么不开心呢!”皇帝加重了音量,李修和李玄反应过来,强笑着开口,“因为信和彩静这次太厉害了,让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抓到。”“是啊,信,爸爸差一点就要输了呢。”

李信终于又开心的笑起来,“是吗?嘿嘿。”申彩静看了窗外一眼,傍晚的云彩被夕阳染得通红,“哎呀,已经到这个时候了,爷爷一定已经等急了!”皇帝说:“是啊,得赶紧回去了呢。”

等得有些焦急的申珉宇看到申彩静抱着一个熊娃娃向他跑来,松了一口气,“彩静呐,我们要回家了,不然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皇帝的神色有些匆忙,“珉宇啊,今天有些突发事务需要处理,我就不送你了。”

申珉宇关切道:“客气什么,再忙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我和彩静先告辞了,你托我的那个东西下次就给你带过来。”他看出皇帝神色不对,也没多问,对申彩静说:“彩静,和李爷爷告别。”“李爷爷再见!”

回家的路上,申彩静和申珉宇分享了下午的遭遇,“......是吗,然后信送了订婚的信物给你,就是这只小熊新郎?”

“嗯!不过它现在有名字了,我决定叫它‘小信’,信君也给他的小熊新娘起名叫作‘小彩’,等下次我去找信君玩时,也要带着小信去看望小彩才行。”申彩静一本正经的说。

申珉宇被申彩静的童言稚语逗得哈哈大笑,“还好它们再次见面的时间隔得也不久,不然一直夫妻分离了也可怜啊。”

“要是小信太久不见小彩,它会很想它的,我也会很想念信君的。”

可惜的是,小熊新郎小信再次见到小熊新娘小彩的时间,比祖孙二人预计的晚了很久很久。

相比申珉宇和申彩静的其乐融融,皇宫里的至高一家此时气氛异常沉默,李信和律被交给蒙在鼓里一头雾水的李玄妻子照顾,内室里坐着的人只有皇帝老两口以及李修李玄兄弟俩。

李玄已经原原本本的说完了他与徐华英的纠葛始末,李修也回忆了他和徐华英的相恋前后。

朴皇后沉痛的说;“这么说,我们以为是缘分的太子与妃宫在美术馆的相遇,实际上是妃宫从大君口中得到了太子的行程,自己导演的?就连太子的性格喜好,她也早已从大君处知晓?”

皇帝面容冷凝,“从这两个傻瓜的相互印证看来,这就是真相了,皇室唯二的两位皇子,被同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李玄和李修低着头不言不语,朴皇后又问:“皇帝预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妃宫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但是我们又不得不为太子和律儿考虑,实在叫人难办啊。”

皇帝淡淡道:“先处理她的同党,徐尚宫正在由宗亲提审,审完依据她犯下的罪行处理,若还有同党也一并逐出宫,那个崔记者还没有实质犯下罪行,不好进行司法处置,不过他已经被新闻局开除,以后也被禁止从事传媒业。至于太子妃,等我和宗亲们再讨论吧。”

李修心情复杂,不知道是应该为妻子获得了暂时的缓刑而松一口气,但是在知道了这个女人所作所为的现在,他实在没办法原谅她。

徐华英如果只是别有用心的谋取了太子妃之位也罢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可以不介意她的过去,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选择的是最错误的做法——利用他的亲弟弟李玄的感情,现如今甚至还出于她的野心打着自己的名号想要暗害自己的弟弟!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李修明白如今因为徐华英,自己和李玄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不管是李玄不知理由对过去的隐瞒,还是妻子代表太子一家对作为大君的李玄的忌惮,都不是双方马上能说清的事情。

李玄也是如此想的,既不知道该如何对兄长开口解释自己现在绝对没有与身为嫂子的徐华英余情未了,又不敢深想太子妃的阴谋是不是真的和兄长毫无关系,只代表她个人的想法意愿。

他只能庆幸家人们给了自己最后的颜面,将妻子支走去照顾三个孩子后才开始谈论此事,刚刚在他的祈求下也同意对妻子保密这段不堪的纠葛,不然他今后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妻子可能有的异样眼光。

事实上,知道这件事所有内情的人也只有现在室内的四人了,皇帝对宗亲也只是说太子妃策划了对大君的阴谋被发现了。

宗亲们对差点导致皇室内部兄弟阋墙的祸乱之源十分痛恨,纷纷要求严惩太子妃,在为了将对太子以及王子律的影响减到最小,皇室最后决定:先将太子妃徐华英以生病需要休养的名义流放英国看管,在不影响皇室的情况下运用各种手段将太子妃的声誉降到最低后谋求废妃。

李修在处置结果出来后去看了徐华英,这是夫妻俩在那天之后的第一次碰面。

徐华英面色惨淡的看着李修,原本带着希冀的眼神在听到丈夫通知自己即将前往英国‘休养’后黯淡,她强笑道:“这是在吓我对吧?你怎么会让他们这样对我呢?这样对待为你放弃了成为顶级舞蹈家梦想的我?”

李修还是不忍看到她这样如同阶下囚的不堪模样,毕竟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毕竟...她平时是那样骄傲。

他疲惫的说:“皇室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因为个人的感情而改变,还有别再总是说你是为我放弃了舞蹈,你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舍弃了没那么重要的梦想罢了。”

“不!不是那样、我是爱着你的呀!”徐华英慌乱的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律呢?没有我在律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不能没有母亲呀!”

“你放心,母后会妥善的照顾他,玄的妻子也会从旁协助的。”李修说完,硬下心肠将仍然不能接受现实,呼喊着他的妻子扔在身后,走出了房间。

不!这不是她能接受的结果!

徐华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了儿子,自己绝对不能被流放出国,不然失去母亲的律在宫内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呢?自己可是将大君一家都得罪死了。

刚刚,在提到曾经时太子好似有所软化,当时她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手颤抖了一下,皇室的决定是不好更改,但若是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的意愿,再加上太孙律的份量,还是有机会的......徐华英默默做下了决定。

次日,李修得到內官禀告,“什么?!太子妃逃走了?”李修不敢置信的问,负责看守的内官惭愧道:“是的,臣没料到昨日换班去执行看守的一个尚宫是太子妃的人,因为男女有别,是尚宫和宫人们贴身照管着太子妃,不想这样给了她们机会。”

“不过,也不是彻底失去了妃宫娘娘的踪迹,娘娘在屋内留下了这个。”內官呈上一张纸条。李修连忙接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在初次相遇的地方等你。”正是妻子徐华英的字迹。

李修将纸条捏得紧紧的,问內官:“此事还有谁知道?禀告给父皇与母后了吗?”

“臣已经命令看守处的其他宫人们封嘴,太子妃暴露出来的最后的党羽也都拿下了,只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出宫参加活动了,臣就没有派人前去,而是先行报告给了殿下。”內官连忙回答,他也知道这样的皇室阴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处理得十分谨慎。

“做得很好。”李修心下直转,做下了决定:“替我准备便服,我要秘密出宫,独自去将太子妃带回来。”

“殿下!”內官大惊。

“按我说的去做,保护我的翼卫社也只安排两人和我一同前去,必须在其他人发现前将太子妃偷偷带回来,要是知道发生了潜逃事件,已经被激怒的长辈与宗亲们会更为愤怒,她是承受不了皇室更大怒火的,皇室遗留至今的残酷手段可比她知道的多。”李修凝视着內官的双眼,目露恳求,“她毕竟是我的妻子,律的母亲。”

內官咬牙应道:“遵命,殿下。但是您必须带着臣一同前往,不然臣是无法放心看您独自出宫的。”內官已经为李修服务了多年,长期相伴的深厚感情让他无法拒绝太子难得的请求。

“可以。不用太过担心,金大监,我大概猜到太子妃想要做什么,她只是想博取我的可怜为她求情罢了,不会有危险的。”

事情果然如同李修所预料的,徐华英只是希望在两人初遇定情的地方以过往的感情打动他罢了,在他半真半假的心软同意后也顺利的将她带上了回宫的车子,然而,在回程中,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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