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们

默里斯的死,让女神号不再喧哗热闹,所有女明星、模特都回到了房间,男人们也没有了和她们玩闹的心情。

他们都是被默里斯,以及默里斯的父亲,沙漠之王邀请来护航的人,默里斯的死他们难辞其咎。

但他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了一位真神的意志?

神要默里斯死,只有上帝才能救得了他,默里斯的权力、地位、身份、血统、财富,都只是泡沫,一触即破。

女神号不再跟随星娜号,加速离开。

船上的贵族不敢再挑衅张禾,张禾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他才不管你什么身份、血统有多高贵、人多人少。

如果把他激怒,他不惜一切代价让天神再降临的话,他们都会化作飞灰,变成飞舞的沙尘。

星娜号气氛很沉闷,学者、军人、猎人,没有人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感觉自己和桅杆上的张禾,隔着一道天堑,隔着一道看不及摸不着的次元壁,现在他们不敢大声交流。

嬴九站在甲板上,高举双手,“看这里,看向我。”

正在研究石板的学者、站岗的军人、忧心忡忡的猎人都看向嬴九,内心疑惑她想做什么。

嬴九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像是要拥抱每一个人,“你们、我、张先生,我们都是神蟾州人,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他,但我们真的有必要害怕他吗?”

众人沉默。

“张先生有调戏、骚扰过船上任何一个女生吗?”嬴九微笑,看向女大学生。

“有欺负过任何一个人吗?”嬴九原地转了一圈,视线扫过所有人。

廖罂看着嬴九,内心百感交集。嬴九是能够帮助到张禾事业的人,她廖罂只适合做情人。

“张先生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他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嬴九微笑,摇了摇扇子。

“他不是暴君,我是,他看起来冷漠,实则温柔,我看起来和善,实则残暴。”

“和之前一样好吗?想笑就笑、想闹就闹。”

嬴九看向有决策权的高大山和老教授,“你们两个现在应该站出来,消除芥蒂。”

嬴九看向张禾,“张先生,笑一个。”

张禾没笑。

嬴九歪头,摇扇子,“张先生心里笑了。”

“他不会滥用暴力,大家没有必要害怕他。”嬴九笑道。

“我知道你们很想借他肩上的紫金法袍拍照,既然想,何不大胆说出来的呢?他不会拒绝的。”

嬴九笑道,“穿着只有神咒师才有的紫金法袍拍照,发到朋友、社交平台,多有面子。”

“张先生。”嬴九举起手。

张禾脱下紫金长袍。

金丝编织而成的华美图案,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迷人炫目,高贵非凡。

嬴九踮起脚尖接住紫金法袍,白衣黑发风中飘舞,风华绝代、尊贵不凡。

嬴九将法袍披在肩上,微笑,“我不介意你们拍照发到社交论坛、朋友圈。”

......

就算是高大山,都忍不住想要借张禾的紫金法袍,拍一张照片发给家人、朋友。

嬴九坐在桅杆上,仰望张禾,“张先生,九儿做的好吗?”

“不好!”一个女生高举手机,“张先生,不好了!老默里斯说要和张怜祖先一战!拼死也要让张怜老祖付出代价!”

张禾挑眉。

嬴九眯眼。她和老默里斯接触过,知道老默里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图是p的,那么假你看不出来吗?”一个男生看了一眼后,没好气道。

众人沉默,女生脸色通红如苹果,恨不得找一条缝隙钻进去。

“张先生,能给我们讲一讲封神时期吗?”一个老教授喊道。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张禾。

如果活了两千年的老神仙不出昆仑救世,如果活了两千年的剑神没有一剑开天,如果活了两千年的活化石没有逼退海底古神。

他们只会认为封神时代,不过是古人的幻想。

原来真的有剑客能够拔剑开天、独战古神。原来他们的先祖曾谱写如此辉煌、波澜壮阔的史诗。

上帝在那个时代都会轻易陨落,化作尘土、飞灰。

那个时代有他们无法想象的擎天魔神、风流剑仙、不老仙尊、不灭圣兽。

张禾轻飘飘落下,“从哪里讲起好呢?”

“从头讲起吧,我有耐心。”一个老教授微笑。他非常渴望了解那段恢弘的历史,他恨不能穿越时空,回到那个危险的时代。

“那可有的讲了。”张禾坐在护栏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说书先生。

众人搬着小板凳来到张禾身前,手里拿着花生瓜子、花生、水果、饮料。

风沙扑面,张禾闭上眼,酝酿感情。

......

夕阳西下,天空无比梦幻,云蒸霞蔚,五彩斑斓。

听到嬴朝歌背负众生命运、剑挑昆仑、独战万妖不败,想到她一剑破万军的巍峨气魄,众人无不激动、兴奋。

听到她孤身一人坐在太难城头含笑而终、在风雪中无憾寂灭,众人沉默,脸上没了笑容。他们心痛、惋惜、不舍、无奈,百感交集。

惊才绝艳的白衣剑仙,宛如夜空流星,绚烂至极。

封神时代陨落的风流诗仙、拔剑做歌的剑客、百战不殆的人王、誓死不降的军人、城头长啸,喊出“刀出人不还”的豪迈大侠。

他们的陨落,到底化作了何等绚烂恢弘的流星雨,他们难以想象。这广袤的天穹,或许都容不下他们绽放出的耀世神辉。

刀出人不还,何等风流、何等豪迈潇洒?大丈夫当如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如果能穿越时空,他们想道一声谢谢,告诉他们人族无恙,山河无恙,是你们赢了。告诉她两千年后的人类文明有多辉煌、璀璨。

夕阳西下,一名老教授摘下眼镜,拭去眼角的泪水。他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地记录历史、不会为他们的故事所动、落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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