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年来说,闲暇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也会有水花波动。
“时间。”
“呃,大概在下午一点到现在吧。”
“地点。”
“南山庙会。”
……
陈年哭笑不得地抓了抓头发。
坐在自己身边的林志刚带着一股寒风,犹如霜降。
林志刚对他没有恶意,只是老父亲见女儿单独出来和一个男生约会,气氛总会变得紧张。
陈年并不是怕他,而是很少和严肃正派的人打交道,让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嘶,你审犯人呢?”
林可佳老妈瞪了丈夫一眼,那神态和林可佳有十分的相似度。
只可惜林可佳学了个神似,却没学到精明的头脑。
你看看你老妈,白脸唱的多好,虽然也好奇他俩都干什么去了,但从林志刚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其实在二人走在街上的时候,林可佳的父母就在家里看到了。
陈年有点感概,这林可佳的心比西瓜都大。
被看见也没什么,两人纯洁的很,只是有点尴尬。
“林可佳是不是送了你一罐茶叶。”林志刚随口说道。
陈年下意识地看向林可佳。
而林可佳偷偷冲着他连连眨眼,让他不要承认。
陈年满脑门黑线。
就你那点小动作,在你爹眼里跟跳舞一样。
“是,我还没有开封,改天给你送回来。”
陈年果断承认了。
但那茶叶早让他开封了,而且茶叶味很浓郁,有点苦,他只喜欢清淡点的,后来苏蓉都拿去煮茶叶蛋去了。
“你收着吧。”
果然不出陈年意料,林志刚没想着往回要。
林可佳见陈年承认了,气得在桌下踢了他小腿一下。
“你不是说不小心弄洒了吗?”
林志刚开始审问撒谎的林可佳。
听见这奇葩理由,陈年嘴角微微抽搐。
那么一大罐茶叶里面还有包装袋,哪那么容易洒,就算是洒了也可以捡起来啊。
你这倒霉孩子还不如说是送给班主任了呢。
委婉推辞了再去别的地方吃一顿饭的邀请,陈年礼貌道别,留下林可佳一人在风中凌乱。
你就这么走了!
陈年在还好,有个人顶压力,他这一走,林可佳心中愈发忐忑不安了。
父母帮着林可佳把桌上的东西拎上,已经做好挨批准备的林可佳,回到家发现父母没有再提什么,只是像以前一样,让她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去看书就去看书。
这倒让林可佳惊疑不定了,还以为会迎接到疾风骤雨来着。
走出羊汤馆的陈年也没也没去坐公交,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车上都是人挤人。
拦下了辆出租后,陈年也往家的方向走了。
“哎,师傅,你先停一下。”
“停多久?这还没到地方呢,现在活好,我没工夫等你啊。”
司机的不情愿的靠边停车。
“你先走吧。”
陈年扔过去五块钱下了车。
车程还没走一半呢,这钱赚的痛快,司机收下起后猛踩了脚油门留下了个尾灯。
“大哥你在这干嘛呢?”
“啊?呵呵,是陈年啊,你放假了?”
低头抽烟的陈恒抬起头,便见到陈年微笑着看自己。
在车上的陈年还未敢确认,但看他的坐姿有点像陈恒,走过来才确认是他。
“是,前几天刚放,你这是有烦心事了?”
陈年看着一地的烟头笑了笑。
“哪有,就是在这休息会儿。”
陈恒勉强笑了下,示意他不要在意。
本想站起来搂一下陈年来着,但看自己还穿这着工装,担心弄脏了陈年的一身衣服,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上吃饭了没?”陈年说道。
“还没,一会儿回去吃。”
“那咱们去附近吃点吧,正好我还没吃饭。”
“嗯……行。”
陈恒摸了摸兜,吃顿饭怎么都够用了。
这边处于市中心的边缘。
其实现在也不分什么市中心,都是老城区,平民百姓住的地方。
“陈年你随便点啊,老板先来一把豆皮,多撒点辣椒。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每次看见烧烤摊就走不动路了。”
“哈,你还记得呢。”
“怎不记得,老板再来一把肥羊,拼个鸡胗和心管……”
“先点这些吧,不够再要。”
陈年见他还要点,便拦了下来。
大冬天没几个人吃烧烤的,而且陈年都吃饱了。
见陈恒一脸颓废的样子,陈年暗自咂舌。
去年还是个一表人才的陈恒,新婚一年也变得落寞了。
结婚压力大啊,有了孩子压力更大,何况家里还有个不省油的老婆。
陈年见状心有戚戚焉。
但这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缩影了。
“没事你随便点,哥有钱。”
“还没想好吃什么,先吃着吧。”
“好。”
陈恒点头。
“最近家里怎么样?”陈年问了句。
“都挺好的,你呢,考试成绩下来了?”
“嗯,考了个第三。”
“不错,你打小成绩就好,比李子萌还强,以后绝对有出息。”
陈恒点头称赞。
“呵呵,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嗨,别像我就行。”
陈恒苦笑,朝服务员要了杯白酒。
进了社会没几年,陈恒原来挺老实的一个人,也沾上了烟酒。
还未结婚的时候,程恒每次开资还会带着陈年去玩,但有了家庭后重心也转移了。
酒过三巡,陈恒舌头大了,话也多了。
陈年喝着茶水,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的听着他讲。
记得老姐曾经说过,陈恒最早挺调皮的,后来逐渐变得老实起来了。
这也是独生子女的无奈之处,父母所有爱和脾气都倾注在一人身上,压力可想而知。
陈年那大伯大娘的脾气也大,陈恒的一生都给安排好了,他能按部就班往前走就是听话,主见对孩子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陈年目前也帮不了他太多,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钱,钱,钱付过了吗?”
陈恒双眼迷瞪,脚步踉跄,但还没忘付钱这事。
“付过了。”
“你别掏钱啊,我掏……”
陈恒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钱扔到桌子上。
“你都付过了,先回家吧。”
陈年把他掺了起来,又把钱给他揣进了去。
两人总共也没吃多点东西,一共就五十不到。
陈年也不知道他换的新房在哪,打了个车给他送回大伯家了。
带着一个醉汉不是件轻松的事,陈恒虽然偏瘦,但也有一米八地个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弄到门口。
“哎呦,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门打开后,是陈年的大娘孙琴。
见到自己的好大儿子喝的五迷三道,孙琴帮着陈年给他掺了进去。
“大伯,你快给我嫂子打个电话回去吧,要不她好担心了。”
见到陈建国后,陈年跟他说了声。
“哎,真是麻烦大侄儿了啊,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改天记得来吃饭。”
“行。”
陈年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借着夜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