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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袋糯米,十二个人分,很快就空了,好在这些人身上的伤并没有太多,一人一把糯米已经够用了。
而李牧看了下他们脸色之后,便返身过去检查起这些尸鬼来。
从尸鬼身上干枯腐烂的肉体,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些尸鬼存在有一段时间了,而屋子里还能从角落里找到一些残留的尸骨,显然除了声叔这一支队伍之外,还有人遭到了毒手,只是他们显然没有声叔这伙人的运气。
而声叔他们敷着糯米一边向着李牧道谢,众人身上沾染的尸毒很少,经过糯米的拔除之后,很快山口便不再向外渗透黑血,李牧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样吗?”
李牧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问道,这里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排破房子,如果说房子破的不明显,把这些尸鬼总算的上明显了吧。
身上的尸臭以及这怪异的模样,这些人居然也敢住进来!
“呃…说来奇怪,在之前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是正常的,也没有闻到臭味。”
阿贵一脸郁闷,他是第一个进村子的人,但是从进村子开始他便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象,而尸臭味还是后面醒过来之后才发现的。
听到阿贵的话,李牧眼神闪烁了下,重新的打量了下村子,但是这里的阵法已经被他摸索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个障眼法和限制尸鬼出去的阵法。
障眼法也只是针对从外面往里看的,白天的时候,如果有人经过这里,看到的只是一片虚无,直到晚上阴阳交替的时候,村落才会显露出来。
突然李牧的鼻子突然问道一股澹澹的香气,不由眉头一皱,抬头开始找着香气的来源。
一直走到村口,这才发现香气是从门楼边的两个灯笼中传过来的。
一道银光闪过,悬挂在门楼上的灯笼应声断裂摔到地上,将里面的烛台给摔出来。
将烛台捡了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便从里面问道一股澹澹的香气。
“你闻闻看,对这个味道有没有印象?”
将烛台递给跟在一旁的阿贵,让他试一下,李牧推测他们之所以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根本原因就在这个烛台内。
“嗯?”
“奇怪!”
“好像是有闻过这个味道!”
阿贵将烛台凑到鼻子前嗅了下,顿时眼前一亮,这股香气能够盖住尸臭味,他隐约的记得好像自己进村的时候确实闻到过这股味道。
“李小哥!这蜡烛的香味是不是有问题?”
声叔看着拿着烛台在手心端倪的李牧问道,以李牧的反应来看,这蜡烛似乎有些不对劲。
“蜡烛里面被掺和了一些名叫迷迭香的药物,这种药物除了能够短暂的抑制异味之外,还有致幻的效果!”
从香味中李牧便判断出来这里面参杂的什么药物,迷迭香,是一种生长在腐肉之中植物,有野兽尸体的地方一般都会有这种植物,枝叶表面带有紫色斑点,因为需要汲取尸体腐败的汁液为主要养分,所以这种植物的汁液会奇臭无比,但是当花期的时候,盛开的花朵却带着一股芬芳,能够将他本身的臭味掩盖。
而这种香味还能让人产生幻觉但这种幻觉他会让影响到人都感知,从而忽略一些外在因素的影响。
但它也有一个弊端,比如李牧这种有修为在身的人影响不了,其次是要人在无意识时吸入才能产生效果。
声叔等人因为赶路本来就疲惫的身体,在发现村落时候更是警惕性松懈下来,在进入村子的过程中不慎吸入迷迭香,因为迷迭香的气味掩盖住了尸鬼身上的尸臭,又下意识的忽略掉尸鬼的外表,这群人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分散开来。
听到李牧的分析,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等人还是踩了进来。
弄明白了真相众人更是一刻都不像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将遭了难的同伴简单的掩埋之后,在李牧的一把火之下将整个村落烧的干干净净。
至于这里的阵法也在大火之下被倾数烧毁,而声叔等人在知道李牧跟他们同路的时候更是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出发,毕竟有一个能够驱邪捉鬼的大腿在,这走夜路也能安全些。
村子的火势越烧越大,将这周围都映射的红彤彤,在火光的照耀下,李牧搭上了声叔他们的驴车向着远方出发。
“声叔,你们戏班就这么点人吗?”
李牧算了一下,加上声叔自己,他们这支队伍才十五个人,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三个折在了村子里。
“当然不是了!我们戏班人多着呢,因为我们要去唱戏的那个地方没有戏楼,所以班长带着大部队先过去把戏台搭起来,我们因为耽搁了一下,没赶上他们!”
听到这里,李牧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支队伍人数这么少了,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即使是李牧一开始对戏班不太了解的人,来到这里之后,也不可避免的去看过一些戏院的演出。
一般的戏班都会配备齐“四梁八柱”也就是生旦净末丑。
生指包含了须生(老生),武生,小生,演的都是男性角色,而旦则是代表女性,有花旦,刀马旦,老旦青衣这些等等,除了这些还有场面,底围子这些,不可能就这么点人。
听到声叔的解释里李牧这才觉得合理,而一路上有李牧镇着,阿贵他们倒也将之前的恐惧消去了不少。
驴车上驮着人加箱子奋力的前行,轮子在重量的挤压下在路道中留下来一条深深的车痕。
而另一处地方,一个盘腿在蒲团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旁的蜡烛快要燃烧殆尽,只剩一撮小火苗在苦苦挣扎。
只见这人从蒲团上起身,经过衣架时一把将搭在上面的袍子盖在身上,衣摆带起的风呼的一下将最后一点火苗吹熄,屋里重新陷入黑暗,只能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而李牧一把火点燃的村子,在天色微微见亮之时,终于将村子里能燃烧的东西都烧之殆尽,青烟在灰尽中随风飘散,而在这篇烧的荒芜的村落前一个身穿着黑袍的人蹲在地上伸手摸着驴车留下的痕迹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