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刚刚难道没认出我？”叶红莹惊讶于他的惊讶。
叶凡心道：可不嘛，艺名叫叶子，身材爆好，皮肤黝黑，擅长各类舞蹈……
特别是一直跟了过来，当然不会是巧遇那么简单，自己早就应该猜想到是她的。
可是她说自己今年才刚从幼儿师范毕业，并且被江州市幼儿园直接去学校招聘当了老师。
幼儿园老师，那可是富有爱心，充满童真的一种职业。
而夜店钢管舞女郎，风情万种，性感妖娆，是将风骚演绎到极致的一种职业。
这两种职业根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就算听到叶红莹说自己会跳钢管舞的那一刻，叶凡有过一闪而过的疑惑，但是也决不敢往上面想。
算起来毕业时间到现在也没多久，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没有呀。”叶凡有点吞吞吐吐，进而解释道，“你当时不是戴着面具嘛，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一双眼睛，我哪里认得出来。”
“那你刚刚还不顾危险，豪不犹豫地便出手相救？”叶红莹不解地问道。
“哦……哦。”叶凡不想跟她解释太多，环顾了一下，发现胡敏凤仍在点单处迟迟不过来，便想着她这应该是特意给两个多留一些单独说话的时间。
突然灵机一动，便接着说道：“其实是你嫂子让我帮忙的。”
“不是吧？还有这么大方的女人，竟然会主动要求自己的男人去冒险救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叶红莹显然不是很相信。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爱打抱不平。”
“那她自己怎么不上？她就算不认识龙哥，也看得出他不是什么善茬吧，就不担心你受到伤害？”
叶凡明显感觉到叶红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怪怪的。
他当然知道，这是出于真挚的关心。
担心继续就这个话题的话，会让她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到时被胡敏凤听见，那可大大不妥了。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先别说我们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会去哪种地方上班的？你家人知道吗？”
问这话的时候，叶凡一脸的严肃。
叶红莹象一个犯错的小学生被教师抓了个现形一般，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压力，语无伦次道：“我……我……干嘛要告诉他们，我……我……我也只是晚上去兼职一下，而……而且也不……不是天天去。”
白天在幼儿园里当老师，面对一群天真无邪的小朋友，晚上则变成夜店女王，面对一群如狼似虎，声色犬马的性情男女？
身份转变如此之大，竟然也能轻松驾驭，游刃有余。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是一般人。
“你哥在江州城应该熟人不少，你确定能瞒得住吗？”
叶凡心想，如果只是偶尔去放纵一下，像路人一样跳跳舞蹦蹦迪或许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可叶红莹显然不是路人，不仅不是路人，而且是“凤舞九天”的头牌钢管舞女郎——黑桃A。
就算别人不知道底细，“凤舞九天”的老板还能不知道吗？老板知道后，还能不传到杨伟耳朵里吗？
要知道，象这种夜店场所，关系网都很密，难免会和警务局扯上关系。
“当然，我有自己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叶凡很好奇。
“没错！”叶红莹脸上难掩得意之色，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秘密我从来没告诉过其他人，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叶凡并不想窥探她的秘密，所以有些犹豫。
见叶凡并没有主动上前的意思，叶红莹只好自己贴了过来，小声道：“我有仿皮面具。”
叶凡闻言猛地一惊，仿皮面具？
这可是胡敏凤的拿手好戏，怎么叶红莹也有，莫非她们之间还存在什么联系不成？
不过，略一沉吟，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仿皮面具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网络购物平台某宝上面都能直接定制，虽然达不到胡敏凤的那种足以以假乱真的水准，但是日常应付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叶凡已经基本清楚叶红莹之所以不担心会暴露，从而被在警务局上班的哥哥杨伟发现，无非是双重面具保护，其一便是表面的那层黑桃A，另一重则是那层仿皮面具。
这种夜店场所，其实很多舞女郎都是具有流动性的，可能来自另外的场子，也可能来自另外的城市。
由于并不是固定的员工，往往工资的结算都是一场一结，所以对于身份的把握也并不严格。
既便老板发现叶红莹用了仿皮面具，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根本不会也没必要去戳破它。
见叶凡半天不吱声，叶红莹扑哧一笑：“咋啦，小凡哥，被吓着了？”
“不要被电视剧电影上面的情节所误导，其实现如今，这种东西并没什么希奇的。”叶红莹解释道。
叶凡不想和她在仿皮面具上面纠缠，于是继续回归正题：“好吧，先不讨论那个了。我就想问你，怎么会去哪种地方兼职？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在叶凡看来，一个正经女孩，穿着暴露在夜店跳钢管舞，除了想赚点快钱，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因此，推测她或许是欠下巨额债务，又不愿意让哥哥杨伟出面帮忙，所以才“下海”赚钱的。
“麻烦，什么麻烦？”叶红莹一脸的茫然，显然没明白叶凡隐晦的意思。
“就……就是……缺钱呀。”叶凡只好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哦……哦”叶红莹这才恍然大悟，似乎有些不悦道，“虽然我在哪种地方跳舞，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跳钢管舞也仅仅是自己的爱好罢了，顺便赚点小钱改善一下生活质量而已。小凡哥，你怎么也那样看我，我要伤心死了！”
叶凡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否则的话，也不会面对龙哥的淫威毫不屈服了。我只是觉得那种场所比较杂乱，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根本防不胜防，就象今天一样。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别去了，不然我们都会担心的。想跳舞，去专门的舞蹈培训机构不就行了吗？”
“是吗？小凡哥，你真的会担心我吗？”叶红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当然，所有认识你的亲戚朋友，特别是你的家人，一定会担心的。”叶凡大致能读懂其中的一些涵义，不过作为邻家大哥，如果能帮助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好的，小凡哥，那我听你的话，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了。”叶红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顺，顿了顿，又接着问道，“小凡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江州上班吗？”
“你不是说过，是江州市实验幼儿园破天荒地去你们学校招聘，选中了你吗？”叶凡有些纳闷，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招聘是没错，但是他们选中了我，并不代表我就非得同意，不是吗？”
“那是？”叶凡觉得她的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
“其实我之所以决定来到江州上班，全都是因为你呀！”
“因为我？”叶凡这一回真是给整懵了。
“对呀！我不是说了嘛，我讨厌杨伟，如果不是知道你在江州市中医院上班，我才不愿意跟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呢！可是，我才刚来这边报到，就得知消息，你已经离职去外地了。”
“亲兄妹两个，有这么大的仇吗？”叶凡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谁跟他亲兄妹了，我随我爸，他随他妈！”叶红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