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酒的场长

虽然他们自己也很想这么做··

老梁心急如焚,本来他还在抱着一丝希望想和对方谈谈条件,谁知道小林这么不中用,直接投降。

要是再过去两个,那可是连一点点谈判的资本都没有了。

只走了十几步,就走到了大胡子身边。

两个人过来分别拉着小林一只手要将他绑上。

谁知牛二陈卫东口中这个‘孬种’突然出手,双手同时击在那两个人咽喉。

一击之下两个人立即一齐捂着喉咙蹲在地上。还没等旁边的胖子反应过来,小林已经一拳击中他太阳穴,然后一脚踢在一个拿鱼叉的裆部,接着一个肘击撂倒一个瘦高个。

几乎是一瞬间,大胡子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林就打倒了他们五个人。

老梁等人也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

而这时小林也已经陷入了对方七八个人的包围圈。他当机立断,立刻一脚踹在大胡子肚子上,接着冒险抢到另一个拿刀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然后把掉下来的两把刀踢下河。

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两个拿刀的,剩下的五六个人手里就都是鱼枪和鱼叉。

这么长的家伙在外面打架可能占尽便宜,但在船上反而有点施展不开。

并且和小林相比,他们根本就不算会打架。

几个人毛手毛脚舞起来的鱼叉,倒有一大半落了空,剩下的一小半还都招呼到自己人身上。

而小林的出手就像是一条毒蛇,一只带刺的蝎子,又准又狠,全部是一击就让对方倒地。对面这些人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不堪一击。

很快,他就击倒了这十二三个人,他自己只不过被鱼枪扫了一下,破了点皮。

老梁八人全都是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虎子才慢慢过来问道‘林哥,你没事吧?’

小林擦了擦汗,回过头认真的对老梁几人说道‘记住,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拼命,千万不要当俘虏,不然死的很惨!’

经过刚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老梁八个人都感觉像是到阎王殿转了一圈··

看着满地挣扎的一群人,老梁问道‘这些人怎么弄?’

‘全扔河里。’

‘那,万一淹死了咋办?’

‘死不了!’

接着老梁虎子陈卫东几个人过来,把八个人推下了河。

有五个伤势轻一点的,早已经自己跳到河里,都快游上岸了。

小林呆呆的站了一会,老梁八个人都站在他身后,却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虎子才小声说道‘林哥,咱们下去吧。’

小林好像一下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上神情显得有些痛苦和哀伤,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休息室,蒙头就睡。

本来前面挡路的几个小渔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影无踪,老梁不敢逗留,加大马力开了起来。

虽然他说了,还是留三个人值班,让剩下的五个人回去睡觉,但你想他们哪里能睡得着。

从刚开始的惊吓慢慢走出来后,几个人就开始吹嘘刚才小林那惊为天神的表现。

过了半个小时,虎子去敲小林的门,小林不只是并没有睡着,眼角居然还有些泪痕。

虎子小声说道‘哥,这是船长让我送过来的。’说着递上两瓶酒。

比牛二昨天拿来的那瓶酒,还贵两块钱。

其实对小林来说,一块钱一瓶和五块钱一瓶的酒,并没有一丁点区别。

别人是喝酒,他,是往嘴里倒酒。往往还没来得及品品酒味,就已经倒进了肚子里。

第二天清晨,他居然难得的起来吃饭。

七个人立刻把他围在中间。唐大个专门给他煎了两个鸡蛋,亲自给他端过来。

陈卫东问道‘小林,你的武术是在哪学的?’

小林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虎子上来给他揉了揉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哥,我拜你当师父,你教我几招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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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立刻又有四个人过来捏他的大腿。

牛二也说道‘林哥,你喝酒不?我这还有两瓶好酒。’

虎子有些疑惑‘牛哥,你得比林哥大好几岁,怎么喊他哥呢?’

‘谁能打,谁就是我的哥··’

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但小林还是很忧伤,好像满怀心事。几人也都收起了笑容,陈卫东说道‘对了,小林,船长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值班了,有什么事我们叫你起来就行了。’

小林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他搬了张椅子,在船边坐着。

剩下的几个人就远远的看着他。

虎子小声说道‘你们说,林哥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老梁点点头‘肯定是,而且准是为了女人的事。’

牛二道‘不会吧,女人的事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个不行,再换一个呗··’

‘船长说得对,肯定是女人的事,不然别的又有啥事能难的倒他?’

小林还是和从前一样,除了喝酒就是发呆。

但别的人对他可不再一样,就连老梁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炖鸡的时候,鸡腿一定是留给他的;要是煮肉,也一定给他最大最瘦的。

甚至是他晚上脱下来的衣服,虎子也会主动给他洗。不让他洗都不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对他越好,他心里反而越痛苦。

几天之后,到了江苏境内,大家都松了口气。不只是因为这一带安全些,而且过几天货到了南京,就到终点站了。所以船上打牌喝酒的也多了起来。

这天上午,小林突然找到老梁‘船长,今天能不能到徐州?’

‘马上到微山湖就到了。’

‘船长,我想下去,我以前一个朋友老家在这,我去他家看看。’

老梁听得一愣,他哪里舍得放小林走,不过却不好意思拒绝,想了一下,他拍了拍小林的肩膀‘这样吧,咱停一天,我和你一块去。’

小林避开他的目光,黯然说道‘船长,我,我可能不回来了··你们以后自己小心点。’

老梁极为失望‘你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到,你生气了?’

小林摇了摇头‘不是,船长,你对我很好,有些太好了。只是我有点心愿还没完成,我得走了。’

老梁叹了口气‘兄弟,哎,你要是有事就走吧。到了这就安全了,你别担心俺们,你自己凡事想开点。’

说完老梁自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剩下几个人走了进来。

虎子眼睛里有些泪痕,他拉着小林的袖子问道‘哥,你怎么突然要走啊?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小林,你不能别走吗?’

小林好像也有些伤感,他转过头有些更咽的说道‘我有点事,必须得走了,你们以后小心点。’

几个人还在依依不舍的说道‘不走不行吗?’‘别走了哥。’

这时老梁进来,手里拿着三百块钱,递到小林手上。

小林一愣,问道‘什么啊船长?’

‘这是你的工钱,你今天要走,我提前给你。’

‘船长,不是说好了,到岸才一百八,我这还早走了几天,怎么这么多?’

‘兄弟,你还救了俺几个人的命呢,这点钱又算个啥,你上去之后好好保重,别喝那么些酒。’

小林一向不喜欢这种送别的时刻,所以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他便自己上了岸。

他记得那个地址,微山湖边上的一个小渔村。

打听了几个人便问清了林大庆的家。

远远的看见一对老夫妻正坐在院子里,用他们粗糙的双手补着渔网。

那便是林大庆的父母。

艰辛生活的磨砺的失子之痛,好像已经掏空了两位老人的灵魂,他们好像已经没有了生活的意义,生存下去也只是在徒劳的等待最终命运的降临。

看着两位老人沧桑的脸,他的心好像被一根刺狠狠的扎了一下,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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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赶忙离开,自己到一片芦苇荡前坐着。

他在等天黑。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老人突然喊道‘快过来,老婆子,你看看。’

林大庆的母亲也是十分惊讶‘这,这是咋回事,这是多少钱?’

老人数钱的手一直在颤抖,激动的说道‘整整三百块钱!这是谁放咱这的呢?’

‘昨天大玉的娘不是说有个小伙子打听咱们家吗,是不是那个小伙子放的?’

老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有些哀伤‘嗯,可能是大庆的朋友吧!’

而他刚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一张又脏又有些潮的床上。发了五分钟的呆,才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他坐了起来,一个人推开门,问道‘你醒啦?’

他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

那人露出笑容‘正好,该吃饭了,场长让我来看看你醒了吗,走,吃饭去。’

他跟着那人出去,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像是一个破旧的厂房,一边堆了两大堆的煤,还有些废弃的不知道以前用来干什么的大型器械,旁边还有一个大仓库,里面装满了粮食。

走了好几分钟,才从睡觉的地方走到饭堂,有几十个工人正在吃饭。那人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又往前,走到一个小一点,也稍微干净点的地方,里面有十几个人正在吃饭。

见他到来,十几个人纷纷招呼他‘快来,坐下吃饭’‘来来来’

可是这些招呼他的人,他连一个都不认识··

正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中年人问他‘兄弟,你怎么称呼?’

他这次不再用林大庆的名字,‘我叫杜杰。’

看着他一脸疑惑,那人笑道‘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就行,对了,昨天可是我把你弄回来的。’

‘杜杰’挠了挠头‘在哪把我弄回来的?’

‘昨天晚上我和小宋一起回来,你就睡在那边玉米地旁边的路上,我差一点轧着你。带你回来之后,怎么都喊不醒你,本来他们还说送你上医院的,场长来到一看,说的不要紧,你就是喝醉了。正好老孙值班,就把你弄他那屋睡下了。’

杜杰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他看了一周,问道‘场长呢?’

‘场长本来说搁这等你吃饭的,刚临时有点急事就出去了,说了,中午回来找你弄两杯!’

小宋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老王问道‘你笑啥?’

‘王叔,今天一大早朱场长就来问我他起了吗。我说没有,然后我就说了句‘场长,这人搞不好比你还能喝。’场长一听,立刻气急败坏,非得要找他比划比划。’

老王几个人也是哈哈大笑。

‘兄弟,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场长,爱酒如命。平时给他开玩笑,你说他长的不好看,行;说他色,也行!但就是有一点,你不能说他酒量不行。他只要听说谁谁能喝,就非得找着去把人家喝败了才行。’

杜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是谁说他酒量比我好,我也一样不服!’

‘兄弟,咱场长搁这周边可是出了名的能喝!’

不到十二点,传说中的朱场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开车的司机对杜杰说道‘兄弟,场长为了回来找你拼酒,办完事就来了,连饭都没吃!’

这时老王他们十几个人包括二十几个刚下了班的工人,听说之后,都聚在一起,起哄的看着朱场长喝他拼酒。

朱场长首先说道‘兄弟,反正下午我也没啥大事了,咱俩比比咋样?’

杜杰点了点头道‘好!’

接着观众散到一边,给他们俩留了个桌子,摆了两个菜,两个杯子。朱场长喝酒从来不用酒盅,嫌那样喝酒不过瘾。他都是用杯子,一杯能盛三两酒的那种。

杜杰问了句‘场长,怎么个比法?’

朱场长不答话,直接拿起一杯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然后抹了一把嘴。

十几个手下和工人们立刻发出一阵叫好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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