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
看的旁边也在烧纸的人一愣一愣的。
心道我这可真是个难得的大孝子啊。
我琢磨着下次再他娘的也不用洋葱了,换点眼药水多好。
一把一把的撒着小山高的纸钱。
晚上的小风一吹,尘土和纸灰杨的满天都是,糊了我满脸。
眼瞅着纸钱越来越少,我捏着兜里的一千块钱,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吃红烧牛肉好,还是吃老坛酸菜好。
忽然,
一条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的我一个激灵。
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妈耶,总算找到你了。”
“你小子就是韩半张,就是那个给人披麻戴孝,印纸钱的韩半张是吧。”
黑影一张嘴,口气扑了我满脸。
我下意识的掩住鼻子,愣了一下,上下瞧了身前的黑影儿发现身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他手里提着小皮包,脸上带个黑墨镜,好像个买保险的。
“您是?”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却见青年伸出手指头一指,差点杵到了我的鼻尖子上。
“别问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
“韩半张,最近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我说出来?”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我嘀咕了一声,连忙躲了一下,赶紧开口道歉。
“别介,兄弟,混口饭吃而已,您可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生气。要不
要不我给您家孩子道个歉?”
我配笑着递了根烟上去。
可买保险的一听却蒙了。
“道歉?道什么歉?”
买保险的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狐疑的看着我,好像被我说蒙了。
我也愣了一下。
不是为我打了熊孩子找来的,那我还怕个屁啊。
“兄弟,说吧,找我啥事儿。”
“不过,就算你动手,我韩半张也不怕你。”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韩半张是什么人,我拳打西城幼儿园,脚踢南城敬老院,谁听到我韩小爷的名头不得说个怕字儿?”
这小子瞪着一双牛眼瞅了我老半天才顺过气儿来,他手一伸,拽起了我的衣领子把我揪起来老高。
“你知道我谁不?”
“我可是地府一言九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阎王的亲儿子,玉帝的亲外甥,天上无双,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包
他话没说完。
我一个大比兜就甩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扭头就跑。
一边跑,我一边还给他竖了个中指。
“狗屎的阎王亲儿子,我他喵的还是阎王的二大爷呢,你得管我叫叔。”
我一溜小跑的就钻上了我的土三轮,脚底下蹬的那叫一个飞快。
从烧纸的地方到我的店正常需要一个小时,可我愣是骑了半个小时就骑到家了,关了门,我把自个儿丢在床上数钱。
这一单生意我挣了一千块,这就不少了。
我美滋滋的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奖励自己,一点都不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我韩半张是什么人?
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况黑灯瞎火的,我溜的又快,想找到我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