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议定下来了,要做这个紫微星人力管理的子公司。
虽然是子公司,可任务很重。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了五年之后,子公司的员工总数很可能会超过总部的员工数。毕竟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以及互联网应用都开始由01转变为由1100的过程里了,需要应用到的前沿新技术就会越来越少。
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固有的框架里做一些大量的重复性的事。
比如产品的“小规模快速迭代”,比如产品的前端更新、后端的维护,比如数据的处理、算法的测试等等……很多技术都会越来越下沉,在早些年需要由高级人才才能完成的任务,发展几年下去以后,技术含量就会大大的降低,就会沦为一些重复性的劳动力工作。
这其实就有点危险。
因为创新就是破坏,稳定就意味着平庸。
只有最优秀最勇敢最有胆魄的人,才敢走创新这条路。
稳定就不一样了,甚至为了保持稳定,很多时候都要排斥那些有创新精神的刺头,来保持当下结构的“成熟”和“稳定”。
就比如在美国,最有创新精神的人,都去创业了,要么也都是去华尔街、硅谷、好莱坞这些地方混了。只有那些在商界里混不出名堂,能力平庸的人才会去从政,这其实就是“稳定”的后果。
如果一个大商人当美国总统会怎么样?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那就麻烦大了。
能在商界里打拼,在那种血雨腥风的竞争中拼杀出来的大老板,每一个都是“刺头”,都有着很强的创新精神。而创新,就意味着破坏,就会觉得现存的这些制度哪哪都是谬误,就想去改。
改的好不好另说,但是一定要改!
商人的世界里,改变不一定能活下去,不改就一定会死。
这就跟政坛的稳定逻辑不太一样了。
所以一个人如果太优秀,太有能力,太有创新精神,就千万别去当什么公务员。这种人从政,运气好了可以在一个边缘岗位享受度假式的工作,运气差了被委派重任了,很容易就会出大事。
用互联网现下的逻辑来说,就是那些做外包的适合去从政,那些真正为企业担责承压做创新搞业绩的能力卓越的正式员工,真要是去从政了就一定会很痛苦。
因为两者的逻辑不一样。
一个是创新,是求变求发展,面向的是最激烈的商场竞争;一个是稳定,要保持现有的体系框架不生乱,一个国家都只能有一个政府机构,这是个垄断组织。
随着紫微星的发展,垄断性肯定会越来越强,稳定性要求就会越来越高。
就比如微信。
未来的微信,还能发展成什么样子?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再难有什么更大的创新了,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小打小闹的搞一些小创新,就是以维护现有业务的稳定为主了。一旦产品的逻辑确定,所需要用的人才也就确定了。
创新业务越来越多,需要的创新人才就越来越少;稳定业务越来越多,需要的那种人事关系隶属于子公司的员工就会越来越多。
这是大公司必然都会面临的困境。
创新是为了开拓新的业务增长点;稳定,是为了保住现有业务的成绩。
如果是小公司,最大的动力当然是变强变大,去追求更多的业务增长点。如果是大公司,意义就完全都变了,一家市值5000亿美元的大公司,第一要务不是去把5000亿美元的市值做到6000亿美元,而是要稳住这5000亿美元的市值别跌下去!
5000亿美元市值的巨头公司,背后是几十万的股东和几十万的员工,责任巨大!
古语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其实就是同样的道理,越是大公司,责任就越大。保持业务的稳定,就成了最重要的内在逻辑。创新也很重要,但创新会处处受限,不能让一些破坏性太强的创新,破坏了公司结构的稳定。
很多时候,大公司就是要限制自身的创新能力。
就得了大公司病。
谁都知道大公司病不好,可之所以所有的大公司都会遭遇大公司病,就是因为大公司病是保持稳定发展的最佳选择。
所以晚上周不器请张朝洋吃饭,说起行业里的外包现象以及紫微星要做的改变时候,老张就说起了这件事。
老张说道:“我听说谷歌的招聘也是一刀切的。”
“嗯,只要名校生,很重视学历。”周不器跟谷歌那边来往很多,所以很了解,“谷歌不招什么普通员工,只招最优秀的人。他们认为只有最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才能迸发出最好的创意。”
张朝洋问:“学历平庸,但能力卓越的人,进谷歌没戏?”
“没戏,人家的招聘标准就是名校生,除非个人成就太好了走内推通道。如果是投递简历,学历差的在第一轮的筛选都过不去。”周不器对谷歌的人才储备也着实羡慕,“谷歌有全世界最多的人才,科技企业里,就没人能在人才方面跟谷歌竞争。紫微星里有大量的普通员工,在做一些重复性的工作,可是谷歌里一个普通员工也没有。”
张朝洋问:“谷歌里就没有一些低端的技术含量很低的工作?”
周不器笑道:“有啊,我还问过拉里·佩奇呢。谷歌里的那些大量的重复性的工作,也都是由最优秀的人来做。”
“这靠谱吗?”
张朝洋就睁大了眼睛。
感觉谷歌的那一套实在有点暴殄天物了。
让全球最优秀的IT人才,去做一些最基础的大量的重复性的工作,这简直就是人力资源的浪费,更不用说会让谷歌为此支付大量的薪酬开销了。
周不器道:“当然不靠谱!”
张朝洋道:“可是,谷歌的创新能力是一流的。谷歌的创新能力,就不像是一家大公司。对比一下微软和谷歌,就能感觉出来,微软的创新几乎已经停滞了,谷歌那边还能不断的有新的技术体系、新的创新理论开发出来,在引领着一次又一次的行业进步。”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的确是谷歌的巨大贡献,可是不要忘记。微软现在是最低谷的时期,刚刚换了CEO。谷歌可不一样,正处于巅峰期,是创始人拉里·佩奇回归担任CEO。结果怎么样?低谷期的微软,市值还是要比巅峰期的谷歌要高。”
张朝洋失笑道:“人才多了,还成坏事了?”
周不器道:“在商业模式上,我还是觉得国内的这一套靠谱。我宁可相信国内南方的那些血汗工厂,也不信谷歌的这种荟聚了全球精英的大杂烩。”
“不至于吧?”
张朝洋就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