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我不是药神”之拯救张仲景!

——出发长沙郡!

江陵有两条水路可以沟通长江、汉江,一条是扬水,一条是夏水。

关麟一行,南下长沙的路,选择从扬水通往长江,然后顺江而下,至多两日的路程就能抵达。

而从江陵到扬水的渡口,需要走一段陆路。

此刻…

河边,流水潺潺、落英成蹊。

一百名部曲骑着高头大马,拥簇着、护送着当中的那驾马车,关麟坐在马车内。

张飞与张星彩骑着马走在最前。

可走了一会儿,张星彩觉得跟着老爹实在无趣,于是就把马交给了一名部曲,旋即一溜烟儿溜进了关麟的马车内。

张飞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挺欢喜,心里琢磨着。

——看起来闺女很喜欢这小子,俩人相处的蛮不错的嘛!

可渐渐的,张飞的心头生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闺女长大了呀!跟爹都不亲近了!

是啊,自从有了关麟。

张星彩哪里还跟他这当爹的,多说几句话?

张飞虽是一个粗人。

可…他也如同每一个老父亲一般,既希望女儿找到归宿,又希望女儿能多在身边停留一些时间。

这“该死”的、“矛盾”的、“复杂”的心情啊!

原本…这陆路只是很短的一截,走着走着也就过去了,可突然…张飞听到身后,那些关麟部曲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四公子的马车怎么一晃一晃的呀?”

“何止是晃啊,还‘嘎吱、嘎吱’的响呢!”

“似乎,张姑娘在里面吧?我方才还听到她喊‘你轻点儿’…”

“我听到的,好像是四公子在说…说什么‘水太多了’…”

“——嘘…别让张三爷听到了,会出人命的!”

部曲们是窃窃私语,可张飞耳朵灵,又格外的留意,这下全听到了。

他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闺女的确在那驾马车里面呢!

话说回来,啥叫“你轻点”?

啥叫“水太多了”?

这咋感觉…有一种他张飞当年抢走夏侯渊的侄女夏侯涓后…然后,当天晚上做羞羞事情时的感觉呢?

——这…这还没定亲,怎…怎…怎么能这样啊?

原本大大咧咧的张飞,面对女儿的问题时,突然就不淡定了。

他抓耳挠腮…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就滑落在那匹白马的身上,淅沥沥的…一個劲儿的滑落。

“——咕咚!”

张飞觉得,究是二哥的儿子,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

这…这乱了规矩啊!

再说了,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大哥、二哥看轻他闺女。

“你们都往前…”

张飞大声嚷嚷道,将马车周围的一干骑士给赶到前面,他则骑着白马靠近在马车的周围。

为了确定…别搞错了,张飞是竖起耳朵听。

只听得里面又传来声音。

是女儿的,她像是有些抱怨,“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轻点可以嘛!”

张飞觉得脑容量有点不够了。

他的脑回路再慢,也琢磨着…不对劲儿了。

紧接着,里面的男声传来,是关麟的声音,“我尽量对准一点儿!这样就不用那么用力了!”

呃…

张飞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飞身,直接从白马上跳到那马车上。

里面张星彩的声音尤自传出。

“——可…水还是很多,根本就控制不住!”

越是听到这个,张飞越是不敢打开车厢了,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这是亲闺女,那多尴尬呀!

这让夫人夏侯涓知道了,不得拿柴火砸他?

“咳咳…”张飞忍不住,当即先抬高嗓门咳嗽了一声。

可这车厢里,好像是无动于衷,该咋样还咋样,该晃荡还晃荡…

这反倒是更加重了张飞的猜想。

正在张飞不知所措之时…

“嘎吱”一声,车厢门突然被晃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张飞都有点不敢看了!

可…里面的画面瞬间就传了出来。

啊…啊…

张飞一愣。

在他的眼瞳中,关麟握着毛笔在竹简上写着什么,而张星彩则跪坐在他的身边,在磨墨…

没错,的确是在磨墨。

张星彩从没有这般跪在张飞身边服侍过。

——小棉袄透风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车厢里传出来的话。

张飞眼珠子一定。

原来,那‘你轻点儿’,是女儿让关麟落笔时轻一些,晃晃荡荡的马车,太重落笔会把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如今女儿的脸上还有墨呢!

而那所谓的“马车晃荡”“水太多了”,则是关麟抱怨,张星彩不会磨墨…

故而动作太大,导致马车晃荡,毛笔上蘸墨也格外的稀释…

根本无法下笔成字。

后面的“你能不能别那么用力…轻点可以嘛”也还是让关麟下笔轻一些。

“水还是很多,根本就控制不住”,则是关麟无语了,教了张星彩太多次,可每次磨墨都会倒出去许多水,导致无法蘸墨!

张星彩还不服气的。

哪怕张飞开门时,还在抱怨,“我哪能控制住多少水啊?”

若非看到眼前的一幕,单单这最后一句话,张飞怕是心态就要爆炸了!

如今——真相大白…

张飞直愣愣的杵在车厢门前,只感觉有些尴尬。

关麟与张星彩则是同时望向他。

张星彩还好奇的问了句,“爹,有事儿?”

“没…没事儿。”张飞连忙挠挠头,左顾右盼了起来:“爹寻思着丈八蛇矛扔哪去了,怎么找不见了呢?”

关麟连忙提醒道。“不是在后面的货车里么?三叔亲自防的。”

“噢…”张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他真的不太会演…样子有些假!

关麟像是看出了什么,“三叔不是担心星彩姐和我在一起吧?”

“怎么会呢?”张飞咧嘴笑了,“星彩跟着你,俺有啥可担心的…俺放心的很哪!”

说到这儿,张飞注意到了关麟马车中那堆积如山的竹简,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转移话题。

当即连忙问:“云旗你这是写些什么呢?这般用功?马车里也还在写呀…”

噢…

关麟解释道,“是一些药方,我也是听人提到过,于是就写下来,看看到长沙能不能派上用场。”

“你就打算用这个救那张仲景啊?”张飞一脸的诧异,他提起了一卷竹简看了一遍。

这些药房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药房…

不过,张飞还是装作一副,饶有深思的样子,沉吟道:“这都是些民间的偏方,那张仲景可是写出过《伤寒杂病论》的…那书都救不了他,这些偏方行嘛?”

“我也不知道。”关麟如实说:“反正,平素里有个头疼脑热的,用这些偏方倒也能药到病除…只是,不知道那张仲景的病症究竟严不严重。”

呃…

张飞哑口了,他不问了。

他只觉得,问也白搭。

若是那些能治头疼脑热的方子,治的了张仲景的病?那…张仲景早就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哪还需要这般费劲?

当然,无论如何,这长沙郡,张飞还是要去看看的,否则…回去了如何向大哥交代。

“你们继续,俺去了。”

张飞留下一句,就转身掩好门,下了马车…

知道里面没干啥“出格的事儿”的就好。

至于,写点儿药方啥的,不重要!

翻身上马,张飞方才长长的喘出口气,却听得里面的声音再度传出。

“星彩姐,这个水其实是可以控制的,浓稠一点儿…就会黏住,稀释一点儿则没有感觉!”

“这事儿不比练武,需要慢工出细活,你的动作可以小一点,幅度轻一点!”

又是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张飞摇了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他的想法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肮脏呢?

虽然说,他也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他的心性,还应该是个纯洁的少年哪!

一想到他即将不纯洁了,张飞赶忙去想些别的。

自然,又想到了关麟书写的那些药方上。

一时间,张飞揣着下巴,“吧唧”着嘴巴。“嘶…这小子…写的这些偏方,真能救人嘛?”

别说张飞了。

能不能救人,关麟自己都不知道。

前世作为一个医学生,还是学中医的,虽然毕业后没有从事相关的专业,索性记性还不错…大学五年,还是背下了一本本古药方的。

这是中医学的基本功。

比如…这个时代,张仲景写的《伤寒杂病论》,关麟也能默写出来,只是没有必要。

而如今在车中,关麟写的则是《唐本草》、《千金方》、《针灸甲乙经》、《肘后备急方》、《刘涓子鬼遗方》、《本草纲目》…甚至宋代时总结历代法医的《洗冤集录》!

当然,他如今只是写了个开头,《唐本草》与《千金方》还没默写完呢。

而按照关麟的想法。

论及医术,他这种中医水平跟张仲景比,提鞋都不配。

那么?怎么救呢?

关麟只能把汉代以后这些著名的中医学著作写出来,拿给张仲景。

关麟救不了张仲景,就让张仲景自己救自己。

反正传言中张仲景是卧床,卧床的话,最好不耽误看书。

实在不行,张仲景也可以吩咐弟子学。

总而言之…张仲景具体什么病,关麟不知道,也验不出来,治不了。

就能想到的这些医书,他能自救,就算他命大,他要还救不了自己,那关麟就没办法了。

这就是命啊。

所谓——张仲景的宿命!

也所谓——法正法孝直的宿命!

此刻的关麟尤自奋笔疾书,陆路加水路,两日的路程,足够写出来好几本了!

倒是…

这支部曲队伍中的糜阳,此刻的他正与“刺头”麋路并骑而行。

麋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咱们四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

糜阳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麋路不假思索,“这一路上,俺想了许久,却还是想不通。整个天下,哪会有将军让部曲们每天只训练四个时辰,隔三差五还能休息,顿顿还能吃饱,每天还有半斤肉…甚至咱们弟兄的家儿老小,也替咱们照顾到了,诶呀…这样的神仙日子,上哪里去找,就是拿个小官给俺,俺也不换…”

麋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你说四公子这样娇贵的养着咱们这些人,他图啥呀?就是大善人施粥,不也图个名声?可…在咱们身上,四公子就连名声也没图啊,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麋路一边说,一边摇头。

可话语间、眼神中难掩对关麟的佩服之情。

如果说此前,他还是迫于关公的威慑,所以才不敢造次,忠心耿耿。

那么…现在,当关麟真金实银的分给每个人俸禄,真真切切的让每个部曲将饭吃到饱、吃到吐…

且已经留下大笔的金钱,让那些留在江陵的弟兄们,去接来各自的家儿老小。

这就有点儿…

不得不说,麋路的心态已经彻底发生变化。

他发现四公子本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远远要比关公的威慑更让人心潮澎湃,目眩神迷。

这样的统领?又岂会不让人心甘情愿、甘为牛马的效忠呢?

感受着麋路心态的变化。

糜阳淡淡的叹出口气,他回答起麋路的问题,“你方才问我,四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回答你。”

这话一出,麋路几乎是竖起耳朵,对糜阳的答案望眼欲穿。

“四公子是一个不仅能解决问题,还能用多种方法,从独特的角度,选取出最优解,然后顺理成章去解决问题的人,比如,鸡兔同笼…”

糜阳的话涉及到麋路的知识盲点。

麋路赶忙问:“啥是鸡兔同笼啊?”

糜阳则直接反问。“我且问你…今有鸡兔同笼,上有十二头,下有三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你如何解?”

啊…

麋路挠挠头,“俺哪懂这些?俺直接去笼子里数一数不就知道了?”

“数一数也是一种解法,只不过是一种最笨的解法…”糜阳扯起了他有关数学的长篇大论,“可同样是这道问题,四公子却有十三种解法,他若看到这道题,根本无需去数,旦夕之间就能得出答案!”

说到这儿,糜阳的眼眸中都在放光,是一种期翼的光芒。

“…若非四公子,我就犹如一叶障目,终解不开数学的真面目,可自从遇到四公子,我仿佛豁然明朗,一下子就看到了数学的星辰大海,而这也才是数学的魅力!”

呃…

说实话,麋路没听懂,但是他从另一个角度又一次的体会到了关麟的厉害。

要知道,眼前这位“族弟”糜阳,是族内公认的算术天才,一本《九章算术》倒背如流,而能让他在“数学”这个领域佩服的人。

——这位四公子也够厉害了!

俨然,糜阳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的话宛若江水一般滔滔不绝。“麋路兄,你可知道…方才我还向四公子请教了,我请教的是《孙子算经》中的问题,孙子曰‘夫算者:天地之经纬,群生之园首,五常之本末,阴阳之父母,星辰之建号……’”

听到这儿,麋路再也听不进去了,他感觉他的脑袋要裂开了,当即拱手。

“——告辞!”

说完,麋路驾马向前,飞也似的逃了。

简直就像极了在数学课前,面对数学难题时,实在听不懂,于是默默掏出手机,开始看的你!

看着麋路驾马向前的背影。

糜阳微微摇头…他心头感慨道。

——云旗公子带兵,一如这鸡兔同笼啊,云旗公子有诸多解,拿出的,必定是最适合的解法!

心念于此…

糜阳缓缓张口。

“——至少,从麋路兄的变化来看,这些部曲…只个一上午,就对他忠心耿耿了,不是吗?”

在汉末三国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

存在着在这么一个特殊的阻止——杀手!

诚如董卓祸乱宫廷时,有伍孚去刺杀;

江东小霸王孙伯符狩猎时,是许贡三门客射中其面门;

鲜卑王轲比能日益做大时,被幽州刺史王雄派出的杀手韩龙刺杀。

至使——“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者远遁,弱者请服。由是边陲差安,漠南少事。”

就连曹丕、曹睿都无法想象,响应诸葛亮北伐的鲜卑,最后竟是因为刺客的暗杀,而土崩瓦解。

更别说,阎行刺杀过马超;

蜀汉名臣费祎也是在欢饮沉醉,不及戒备时,被刺客暗杀。

灵雎建立起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杀人!

——这是最快敛财的方式;

——也是接近于复仇的方式。

此刻,两个年轻少年,在一名黑布蒙面男子的引领下,走过一道道黑暗的甬道。

每一次转弯,每一道门打开,这两名少年的心情就要更激动几分,仿佛一个崭新天地,正在他们面前不断地展开。

这两个年轻的少年分别是吕琮和吕霸。

如今三十七岁的吕蒙共有三子,吕琮、吕霸、吕睦…

其中吕琮为长子,吕霸则为嫡子。

走过最后一个甬道,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一身红袍,头戴斗笠,青萝纱蒙面的女子,她的身边还有几名蒙面男人,持刀伫立守护。

吕琮显得有些紧张,吕霸却是胆略过人,在这种气氛下,他当先开口:

“阁下便是‘温姑娘’吧?”

“温姑娘”是灵雎取的代称,因为父亲是“温侯”吕布的缘故,故而灵雎用了这个“温”字。

在群雄逐鹿的大背景下,暗杀虽是个不大的圈子里,但“温姑娘”却是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名字!

“是我!”灵雎只是吐出了两个字,惜字如金一般。

她开门见山,“调查沔水山庄,调查出黄老邪是谁,然后行刺黄老邪,任务是这些么?”

“是。”吕霸点头。

“按照规矩,先拿一半的定金。”灵雎身旁的杀手大声喊道。

吕琮当即就想答应。

而吕霸更硬气一些,他直面灵雎的眼芒。“万一你们收了钱,却没有杀了人,那当如何?我们又要去哪寻你?”

“——噗!”

吕霸的话惹得灵雎笑了,她缓缓起身,“两位公子还是先搞清楚,是你们求我杀人,不是我求着你们,何况,知道你们既能联络到我,那你们背后的势力定也不小,我没必要树立这么个仇敌!”

言及此处,灵雎款款向前行了一步,“‘鹦鹉’不是第一次接这种任务了,你们能联系到我,岂又会不知‘鹦鹉’的规矩,若人未杀成,定金双倍奉还!”

鹦鹉是一种鸟…又名“英武”,而这个鸟的名字,是灵雎为这个暗杀组织取的代号。

也是有其父吕布“无双英武”之意。

当年裸衣的祢衡还写出过一篇《鹦鹉赋》!

所谓——“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

鹦鹉这种鸟在汉代极是难得,乃至于《后汉书》中最早的记载,蛮夷给朝廷进贡了三只鹦鹉,它们虽然很可爱,但是每天都要吃掉三升麻子,连皇帝都养活不起!

由此可见,灵雎这“鹦鹉”的胃口也不会小。

“钱早已就绪…温姑娘派人随我兄弟一道去取即可。”吕琮生怕得罪这位“温姑娘”,连忙张口。

“——如此,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金主且静候佳音即可!”

灵雎缓缓转身,迈出健步往一旁的甬道中走去了。

在这个狭窄的圈子里,谁不知晓,“鹦鹉”嗜财,“温姑娘”逐利,只要钱给的够多,就足够“鹦鹉”替你杀任何人。

当然,若是一些名人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诸如有人想杀“刘备”、“孙权”,鹦鹉会报出一个,金主无论如何都拿不出的价格。

“鹦鹉”嗜财,“温姑娘”逐利不假,但她们并不傻!

只是…

在嗜财、逐利的表象下,谁又能知道,每一次接到这些任务时,灵雎心头的悲怆。

她何曾不想像一个普通二八年华的少女那般,有父母呵护,有夫君疼惜,何必…何必要担此重担呢!

“——爹,娘,姐姐……”

“你们若还在,那…那该多好!”

甬道中的灵雎,展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她抿着唇…想象着心目中的父亲、母亲、姐姐!

她爹是吕布,无双战神、温侯吕布,那一定武艺非凡,在乱军中行走,如入无人之境吧?

她娘是貂蝉,本名任红昌,乳名刁秀儿…人说,她娘美丽到能让月亮羞愧的遮去颜色。

她姐姐则是吕玲绮,听说是…是个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只是…如今尚不知,她身在何方?

长沙郡,捞刀河沿岸,普通的小院。

张仲景尤自卧床不起,近来他的病又加重了,咳血的频率又增加了。

这也使得,他那义女的心情愈发的伤感。

三名弟子知道这位师姐不好受,想开导一番,却不知道如何开导。

饭桌上。

大弟子王叔和试着问了句,“总是师姐、师姐的叫,还不知道师姐的名讳呢?听师傅讲,师姐姓任是么?师傅总是呼唤的‘秀儿’,便是师姐的名字么?”

他的师姐的确姓任,名子叫“红昌”…

至于张仲景呼过的“秀儿”…那是她的乳名,也是小名,全称正是“刁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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