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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琅满心焦虑,还没等到温眠那边的消息,却看到宫人惊慌来报:
“陛下,不好了!寿康宫走水了!”
寿康宫是太后所居住的地方。
李弘琅猛地回神,不可置信:“走水?太后怎么样!”
这个下大雪的天,走水?
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
宫女连忙道:“太后暂无大碍,就是火势有些大,现在还没有扑灭。”
李弘琅立刻跟着宫女去查看。
还没到地方,便见寿康宫那边黑烟冲天,场景混乱,一片嘈杂。
问宫女,宫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快烧了一座偏殿了。
殿内的宫人竟没有一个事先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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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弘琅,太后立马冲了上去。
此刻她发髻散乱,衣裳也皱巴巴的,看不出原本的富贵华丽,脸上还有一抹黑色的烟灰,样子狼狈又滑稽。
“琅儿!”
太后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紧紧地攥住李弘琅的手,惊惧道:
“是突厥人……”
“母后!”李弘琅低喝一声,打断了她。
附近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而是都在赶着打水救火。
李弘琅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将太后带至偏僻处,面色凝重地询问:
“母后你亲眼所见?”
太后脸色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惨白的唇瓣颤抖着:
“亲眼所见。”
当时她正在小憩,口渴了正想喊宫女倒水,一睁眼却陡然看见眼前站着个身高八尺的胡人相貌的年轻男子。
还没等她尖叫出声,便听到外面突然躁动起来,有人大喊着“走水了”。
而男人则是笑着留下了一句:“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随后又犹如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在她眼皮子底下离开。
太后倒豆子一般地说完,李弘琅表情难看,
“母后,这事万不可声张。”
这对于皇室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严重的是就怕宫中人心涣散,更有甚者做出什么自乱阵脚的事情来。
李弘琅嘱咐完,只觉得沉重万分。
突厥人此番又何尝不是在警告他。
不管是皇城还是他这个皇帝的命,对于他们来说,都如同囊中取物。
太后点头应下,结果李弘琅刚回到自己的宫殿不久,就有大臣要觐见,正是因为此事而来。
几个大臣意见各不一样,差点吵起来。
李弘琅烦不胜烦,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挂心于温眠身上,疑心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她没有拿到东西,想要去问,眼下这种情况却根本没办法抽身。
……
五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温眠还睡得正懵,就被人从被子里面挖了出来梳妆打扮。
宫女是太后那边的,一个个粗手粗脚,温眠头发都被扯断了好几根,本还迷迷糊糊没睡醒的也根本不困了。
她五官长得本就无可挑剔,涂上一层薄薄的脂粉之后更是唇红齿白,吹弹可破的肌肤也有了颜色。
少女身材匀称偏清瘦,嫁衣是收腰的,细腰不盈一握,有种脆弱的美感。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欣赏。
温眠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礼物,被一群人打包好塞进马车就去送人了。
一行人围得浩浩荡荡,好像生怕她长翅膀跑了一样。
翠珠的啜泣声、后面跟着的大臣的说话和叹气声、车轱辘轧过厚重的积雪发出的闷闷的响声。
一切都是混乱且恍惚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被突厥人接手,跟随着她出来的大臣和宫女转身离开。
面前的帘子被人突然掀起,视线中闯入一张很有异域特色的脸。
男人眉弓很高,更显得眉眼深邃,眼尾上挑,瞳孔却是有些像狼一样的透着幽幽的蓝色。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比外面飘落的大雪还要冷,直直朝温眠看过来。
被这样的眼神盯上,温眠汗毛顿起,脊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马车,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
下一秒,男人垂眸,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消失不见,竟像是温眠方才感觉错了一般。
他开口,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夫人,我叫阿布,有需要您可以和我说。”
用词恭敬,但语气却丝毫没有低下的意思。
温眠并不在意,反而还有些意料之外。
她都做好了突厥对她不管不顾、甚至是态度十分恶劣的打算了的,眼下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她很满足了。
“你会说汉语?”
大概是因为在周遭的突厥语中汉语显得格外的亲切,温眠对眼前的人也没那么害怕了,主动搭话。
秦越说:“会,我之前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
温眠还想问问更重要的,比如说要走多少天能到,他们可汗是哪个等等,又怕惹起对方的怀疑,顿了顿,只是说:
“那麻烦你了,阿布。”
“夫人客气了。”男人声音低沉,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温眠注意到他骑马跟在了她的马车旁边。
她猜测阿布身份应该不会像表面上这么一般,更有可能是可汗的心腹之类,过来监视自己的。
温眠本来也没打算马上就跑,她那天逛园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她这副身体是真的弱鸡。
走几步路就要喘。
但她也没就此丧气,到突厥的路途那么遥远,路上总能有一点突发情况吧?
再不济,遇到最最危险的时候,她的身体还能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因此,温眠决定先打探好情况。
第一步:和阿布套近乎。
她掀开马车侧边的帷幕,正想开口,却被迎面吹过来的冷风冻得脖子一缩,连打了两个喷嚏,又手忙脚乱地将帘子放下去。
太冷了!
温眠的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了。
秦越感官惊人,将少女那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
心底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