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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进还在疑惑,他身后的许洋已经搬不动了,书本往前滑落,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却是徒劳,反而掉得更厉害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课本掉落,最上边的是个字典,又大又重,许洋心想掉下去会不会把地面都砸出坑来。
他问:“祁进,你坐哪儿?”
他想将手上还没掉完的书给放着。
然而祁进听到他喊自己,下意识地转过身,下一秒,字典砸到他的脚上。
“嗷!”
大脚趾的疼痛令他控制不住地惨叫了一声,但一想到温眠在教室里,他就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扭曲。
过了十几秒,他终于缓了过来,第一件事是随机抓住了旁边的一个男生问:
“你们班的徐景玉呢?”
这几天祁进老是跑来他们教室,男生都习惯了,以十分寻常的口吻说道:
“去参加竞赛去了。”
“什么竞赛?要去几天?”祁进顿时忍不住欣喜若狂地问道。
男生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数学还是物理竞赛来着吧,应该要去挺久的,要去外省比。”
听到这,祁进彻底两眼放光。
太好了!
那接下来就是他和眠眠单独相处的时光了!
至于这一满教室的其余的同学,已经被祁进选择性忽略了。
他堪称心花怒放,就连刚刚被书砸脚都觉得没什么的了,高高兴兴地将掉的字典和课本捡起来,带着许洋将书放好。
因为是转班,祁进的座位是临时加的,就在挨着后门的地方,像是个守门员。
“你坐这歇会儿还是回去?我把你丢在路上的搬来。”祁进问许洋。
许洋甩了甩肌肉酸胀的手臂,拉开椅子坐下。
“行。”祁进热得扯了下衣领,出去了。
在他离开的后一脚,温眠从座位上站起径直朝许洋走过去。
不少课间没事做的同学闻到了八卦气息,纷纷偷偷地瞄向他们。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温眠压低声音问。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脑内盘旋萦绕了几天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下许洋。
她甚至都有想过要不要偷偷帮许洋报警。
少女眼中担忧的神色无法被人忽视,许洋瞥开眼,“已经好了。”
他的语气和姿态带着排斥和疏离,像是很不愿意回答温眠问的这个问题。
温眠抿了抿唇,表情认真地看着他,说: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家暴本身就是违法的。”
她为了避免被别人听到,声音放得很轻。
少女樱粉色的红唇张张合合,许洋逐渐有些走神,只知道她在告诉他:要保护好自己。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令许洋骤然回神,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声音略显冷硬。
她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还对他笑了一下,鼓励似的说:“会变好的。”
温眠转身走远。
许洋终于能将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到她身上。
她从这过去的短短一截路,有好几个女生跟她搭话,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如此。
温暖而纯良。
许洋冷淡地挪开了眼。
他的这个角落仿佛与之隔开,冷清落寞。
没一会儿,祁进搬着书到了他面前,将书往桌面上一放,开始赶他走,
“好了,都搬过来了。你回去吧,吃饭的时候喊我。”
许洋轻嗤:“过河拆桥。”
倒也没留恋的意思,说完便起身了。
祁进将课本随意收拾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温眠去了。
到她跟前,拽拽的大男生的姿态立马就变得卑微了,语气扭捏:
“眠眠,我换班了,现在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请多多指教。”
温眠着实有些头疼。
祁进现在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就算她冷脸凶他,他都半点脾气都没有。
她看也不看他,低头写着题,很冷淡的一声:“噢。”
“眠眠你在写什么题?”祁进的声音带着股羞涩。
温眠:“?”
她身上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狐疑地抬起小脸看向他,
“徐景玉划的经典例题。”
又是徐景玉!
祁进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就酸了起来,他脸上笑容都变得有些狰狞,说:
“眠眠你会吗?我最近都在学数学,进步可大了,你要是不会可以问我!”
温眠:“……不用了吧,我会。”
祁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这些天我一次聚会都没去,飙车也是,我机车都已经放落灰了。”
男生的语气听着竟还有些可怜,
“从今以后,我都只喜欢学习。”还有你。
祁进默默将后面半句话咽了进去。
他哀怨的语气引得前后左右的人都眼神八卦得看过来,温眠无奈了,随便给他指了一题打发他走,
“这一题,你回你自己座位去看,我现在要背书了。”
祁进立马高兴起来,拿着题目屁颠屁颠就离开了。
果然!
徐景玉就是拦在他和温眠之间的一块大石头!
现在徐景玉一走,眠眠都理他了呢!
他一边乐呵地往回走,一边看这个题目。
……等等,这个题目他怎么看不懂?!
难道是他还没学到的地方?
祁进顿时额头冒虚汗。
然而话已经放出去了,当时语气有多豪迈,跑回去说他不会就有多丢脸。
不会也得会!
祁进内心的小火焰在熊熊燃烧。
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证明他的时刻!
于是祁进接下来一心扑到对这个题的研究中,就连中午许洋喊他来吃饭都不肯动了,头也不抬,
“饭卡在我包里,自己拿。”
许洋目光怀疑:“你不吃饭?”
祁进一边看书一边不耐地摆手:“废寝忘食懂不懂?”
许洋:“……”
祁进浑然不在乎他看白痴的眼神,埋头苦干。
皇天不负苦心人!
经过一整天的艰苦奋斗,他!终于!会写了!
祁进立马兴冲冲地拿着解题步骤去找温眠,表情故作淡定,然而眼神里的小骄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眠眠,我来教你那一题。”
温眠眨了眨眼,“我刚刚自己想出来了。”
祁进:“!”
他震惊又失落,这感觉就像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一样,但很快,他就又振作了起来,
“眠眠,你还有哪题不会?”
温眠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凛然,对于自己随意糊弄他有些心虚,这次真正地找了一道她不会的。
祁进:“好!这次我一定会比你先做出来的!”
他顿时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写题了。
温眠有种莫名的欣慰。
就好像她将一位失足少年成功拉上岸了。
但很快,温眠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和祁进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内卷中,本来她觉得自己每天的学习时间已经够多了。
而现在……简直离谱!
再这样学下去她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