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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看上去有些生气，白皙的如同珍珠般色泽的皮肤涌上薄薄的血色。
乌斯曼打量着她。
不明白为什么别的生物发怒很难看，但她这么好看。
温眠垂眸看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没有半点移开的势头，不由得磨了磨小尖牙。
她想不透对方究竟是要做什么。
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对方一怒之下将她撕成碎片。
过了几秒，乌斯曼的手挪走。
温眠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一点一点地往旁边退了些许。
这个水箱容纳他们两条鱼稍微显得有些狭窄，只能做到贴着乌斯曼或是贴着水箱侧边。
她选择后一个。
她抬头去看之前不经意间发现的探头，却发现应该是在刚刚的混乱中，原本闪烁着红光监控探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歪了。
此时歪歪地挂在那儿，电线裸露出来，呼吸灯早已失去了光亮。
温眠不由得有些诧异。
乌斯曼是故意的还是误打误撞？
她正想着，后颈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冰凉的鼻尖和逐渐紊乱的呼吸共同被感知到。
薄薄的后颈皮肤被塞壬恶劣地咬着，尖锐的牙齿厮磨着。
温眠骇得将身后的塞壬一推，连忙往上浮去。
不会是真要将她当作储备粮吧？？
塞壬还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被她推地撞上背后的水箱壁，不满地抬头，抓住人鱼的尾巴。
温眠结巴了：“我、我的肉不好吃的……”
话音还未落，她将被乌斯曼扯了下来，塞壬张开他的血盆大口……
然后咬住了她的脸颊。
温眠吓得嗷嗷的声音一顿，诶？
她懵逼地眨了下眼睛。
脸颊有微微的被扯着的痛，但与预想之中的血溅三尺的情况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嚎得大概是有些过于惨烈，塞壬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着她。
他的大手抬起揉了下温眠的脑袋，将小人鱼蓬松海藻似的头发揉得在水中换了个方向飘。
见她没再反抗，他满足地将小人鱼抱住，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理着她的头发。
温眠身体有些僵硬。
在塞壬再次低头将鼻子凑到她颈窝处嗅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
“乌斯曼，你在做什么？”
乌斯曼恋恋不舍地抬头，不老实地抓住小人鱼的手，说：
“你真可爱。”
“还很好闻。”
温眠：“……”
敲？
难道真被球球给说中了？
她霎时间如同化作了一座雕塑，凝滞在塞壬怀中。
不多时，她想到正事，转身看向乌斯曼，咳了一声，认真道：
“我们还是来商议一下怎么逃出去吧。”
乌斯曼想了想，问：“这是哪里？”
温眠：“这是一个人类的研究所，你知道人类吗？他们不是海里的，是陆地上的生物。这个研究所是用来做生物实验的。”
乌斯曼点头，“我以前掀翻过几艘他们的船。”
他说着，又伸出长臂将小人鱼搂住，巨大的尾巴摆动，和人鱼粉紫色的鱼尾贴在一起。
温眠拉扯了下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是动手。”
然而小人鱼的力量肯定是比不上塞壬的，拉了几下都是徒劳。
除非乌斯曼主动放开。
温眠眉头皱起，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乌斯曼说：“那我不说话了。”
然后将手扣得更紧。
温眠：“？”
她这句话不是选择题呀。
她对这只理解力惊人的塞壬没办法了，只得先强行忽视，将话题掰回来，明亮的眸子看着他，郑重其事，
“我们得逃走。”
“嗯。”
“得先想办法打探研究所的信息，譬如有什么防御系统、有多少人、研究所的结构……”
温眠话说到一半被迫打住，她扯住往她身前凑的塞壬的头发，怒道：
“你干什么？听我说话没有？”
乌斯曼还像是有些委屈似的，虽然俊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你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没见过？”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温眠身上的鲛绡。
“衣服。”温眠继续道，“那个机械门好像很厉害，你有什么想法吗？”
乌斯曼摇头，“怎么才能打开？”
“应该是研究所特定的人才有权限。”
“我去撞开。”乌斯曼语气理所当然。
“这个门是钢铁制成的，你能行？”
“钢铁是什么？”乌斯曼说出这个词语显得有些拗口，只不过声音仍然动听。
“和船相比呢？还有这个东西。”
塞壬指甲触及透明的水箱壁，发出一声铛的响声。
温眠想到之前他掰水箱如同掰蛋壳般简单，也不由得迟疑了，“……应该要更坚硬吧。”
“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这儿来的？”她突然有些好奇。
听乌斯曼话里的意思，他和人类也应该有过了好几次接触了，还将人类坑害得不轻。
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存在，是怎么被抓来的？
乌斯曼似乎在回想，“我在海里打了一架醒过来后就在这了。”
“打架？”
“嗯，和几条很丑的鱼。”
温眠：“……”
看来研究所是得了渔翁之利，捡漏来着。
只不过捡来的这位可不是人鱼，而是海里的恶霸。
温眠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你是受伤了？”
乌斯曼点头。
塞壬的肌肉发达，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感，胸膛上有两道很长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略微狰狞的疤痕。
温眠瞧了瞧，再看乌斯曼这精神奕奕的样子，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你松开，你要挤死我吗？”
说话间，乌斯曼愈发得寸进尺，仿佛是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紧紧地勒着，温眠忍无可忍地瞪着他。
乌斯曼突然间表情变得凶狠，说话间露出反射着森冷光线的尖牙，强硬道：
“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吃掉。”
他咬住温眠的肩膀，暗色的眸看着她。
塞壬尖利的牙齿仿佛只需轻轻用力，便能毫不留情地穿破那薄弱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