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没有出声,耐性的听着。
刘萍继续道:“我哥哥之所以会被关着,是因为他杀了翠屏村的村长,还有他的妻子。”
叶倾城轻轻的啊出声,陈楚则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刘萍突然眼眶一红,道:“我哥哥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在狼牙特种部队里,为国家执行过许多秘密任务,抛头颅,洒热血,立过三次二等功。为了任务,他在云南丛林里,和毒贩硬拼,连男性功能都出了问题。”
“我哥哥从来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走上了军人这条路,一切都无怨无悔!”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哥哥结婚很早。还有一个女儿叫做婷婷。婷婷今年八岁,很乖很可爱的孩子。她是我哥哥的心头肉。是我哥哥的生命所有的希望。可是婷婷在五天前死了??”
刘萍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倾城眼中闪过不忍之色。她心底是最善良的。
陈楚知道,问题的关键来了。
“陈将军,您知道我侄女婷婷是怎么死的吗?我哥的妻子,那个叫张英的女人不止跟村长刘卫虎偷情,这个女人为了讨好刘卫虎,还把婷婷按住,供刘卫虎亵玩。我哥这次回来探亲,张英和刘卫虎害怕婷婷会把事情说出去,因为他们知道婷婷和我哥感情很好,什么都会说。于是,张英和刘卫虎合谋之下,就把我侄女杀了。临死之前,刘卫虎还把我侄女给强.奸了一次。不可思议吧?一个女人,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将自己八岁的女儿送给男人强.奸,最后还将其残忍的杀死。我哥赶回来的时候,婷婷已经被火花,我哥看见的只有一个瓶子和骨灰。”
叶倾城眼中闪现出怒色,极度的怒色。她也不敢想象,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陈楚脸色凝重,道:“你哥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刘萍道:“我哥后来跟我通过电话,他说不对劲。这几个月来,他从来没跟婷婷有机会通电话。就算女儿真的有意外,为什么要这么快的火化,连两天都等不了,就让他看看女儿最后一面都不行吗?后来,我哥在屋里发现了婷婷藏的一本日记。日记里记载了刘卫虎和张英的事情。还有刘卫虎对她的侵犯,她在日记里哭着喊爸爸快回来,救我。”说到这里,她拿出了一本日记,道:“陈将军,您可以看看这个。”
陈楚接过这个作业本,然后翻开。
字迹很稚嫩。
第一页是“九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婷婷好想你,刚才村长叔叔进来,妈妈把我锁进了房间里。直到晚上六点,妈妈才放我出来。妈妈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买方便面吃。她还jing告我,将来不许跟爸爸你说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让说呢?我很好奇,所以第二天,我去问了隔壁的吴家哥哥。吴家哥哥告诉我,妈妈是和村长在tou情。妈妈是不是不要我和爸爸你了,所以才和村长一起,爸爸,你快回来吧。”
陈楚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到得后来,婷婷终于写到了疼,她说妈妈按住了她,不给她衣服穿。村长的那个东西好害怕,她疼了一个晚上。村长还搂着她说给她买好吃的。她很痛恨村长,但是妈妈打了她,再次警告她不许跟任何人说。
婷婷一共写到村长对她进行了五次性侵,多次亵玩。每次张英都在旁做帮凶!
童言童语,字字含着血泪。
陈楚一巴掌拍在沙发靠上,眼睛血红,道:“如此畜牲母亲,畜牲村长,该杀!该杀其全家!”
刘萍继续道:“我哥哥逼问张英,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一怒之下,哥哥将张英和刘卫虎全杀了。他没有逃,直接去投案了。我知道哥哥是已经觉得了无生趣了。”说到这儿,不禁垂泪,道:“我和我哥哥都是基层军人,为国敬忠,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可是我们这些军人到底是保护的什么人?”
陈楚深吸一口气,道:“好了,刘萍,我会去核实一下。如果你所说是真,我保证明天早上,你哥哥就可以平安无事。”
“多谢首长!”刘萍热泪盈眶,起身再度行了一个军礼。
这件事情很好核实,两个小时后,李红泪便报告陈楚。一切属实,这事在翠屏村早已不是秘密。而翠屏村就离东江不远。
鉴于刘胜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所以要救他出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为了救刘胜出来,陈楚决定亲自去一趟市公安局。
陈楚与叶倾城一起坐车前去。叶倾城也很关注事态进展。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也是楚晨五点。陈楚与叶倾城以及开车的周飞,还有几名大楚门成员到达市公安局。
这时候公安局里只有值班的人在。
陈楚一众人进入,陈楚亮出军官证件对值班警察道:“喊你们局长过来,我只给他二十分钟时间。”
那值班警察看见陈楚的军官证后,立刻知道了陈楚的来历。毕竟陈楚回东江,声势大得很。
公安局的局长叫周宏,四十多岁,秃头。他是连滚带爬的过来。陈楚没有多说,直接道:“放了刘胜!”
周宏颇为为难,陈楚道:“国家高级军事机密,你如果敢违抗,我有权将你当场击毙!”
周宏被唬的不轻,立刻放人。
反正任何事情,都有陈楚这个准上将担着。
刘胜就这么被放了,他光明正大的回到了翠屏村。一开始他还不肯出去,陈楚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为了那两个畜生而赔上一条命,不值得!
刘胜之后会正式进入大楚门,这样一来,便没有任何人敢来找他的麻烦。陈楚让他回翠屏村,不过是去收拾下该收拾的东西。
事实上,刘胜被放出来,还是让很多村民觉得大快人心。因为张英和刘卫虎干的事确实太畜生不如。
这样一来,陈楚这个上将的名声便被传的更盛。甚至被人私下里喊做了陈青天。
陈楚是不太在乎这些东西,但是他在东江待了两天。两天之内,却又遇到了许多人来伸冤。有的人甚至是从几百里外的地方赶过来的。
这样的连锁反应是陈楚始料未及的,而他所听的几桩冤情也都是让人气愤之极的。有一个因为政府欠钱不还的小企业家上访,最后被逼打到关进精神病的,来找陈楚的是这企业家的老奶奶。
这种事,陈楚既然知道了,当然要管。也是一句话,让当地政府还钱,放人,而且追究当事人。陈楚还让李红泪派人直接去杀了一个主要贪墨官员。
连续处理了六桩事情后,陈楚也打算要回香港了。
这天晚上,陈楚和叶倾城还在东江的房子里。他收到了顾正扬的电话。
“陈楚!是我!”
“顾叔叔,您好!”陈楚尊敬的喊道。
顾正扬微微一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吧?”
陈楚道:“因为我最近处理的事情吗?”
顾正扬道:“没错,你这样做,杀人,放人都在你一念之间。似乎是你才是最不守法的那一个。我本来以为你处理了刘胜的事情,会有所收敛,没想到??”顿了顿,道:“你喊我一声叔叔,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太过自我。你要知道,你现在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你如此做法,也会让很多人诟病。认为你在作秀,你不应该是这么不聪明的人。再则,我们的制度确实存在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是我们这个国家独有。每个国家都不是完美的。你处理了一桩,两桩事情又如何?改变得了什么吗?”
陈楚沉吟着不说话。
顾正扬道:“如果我说话重了,也是当你是自家人,希望你不要介怀。你现在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如果不摆正心态,叔叔怕你会走上邪路。”、
陈楚突然开口,语音平静,道:“顾叔叔,谢谢你的好意。”顿了顿,道:“我这次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一个小城市。我的妻子突然让停车。我很不理解,她下了车,走到马路的对面。您猜她做了什么?”
顾正扬微微一怔,道:“给乞丐丢钱?”
陈楚道:“对!那对乞丐应该是对夫妻,两人都是侏儒。女的拉着滑板上的男的,艰难的前行,确实看了让人侧目。倾城丢了一百块钱。后来我问倾城,我说那对夫妇很可能是背后有利益集团,你给的钱最后也到不了他们手上。而且,你的一百块钱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现状?您猜倾城怎么回答?”
顾正扬呆住。
陈楚继续道:“倾城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多给了一百,总不是坏事。也许她们可以吃顿好的,也许不用挨打。难道就因为改变不了现状,所以就可以成为我心安理得的看着她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吗?我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这样就够了。”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顾叔叔,我知道,很多人现在都看着我,觉得我沽名钓誉,在作秀。但是那有什么关系?我也知道我所做的,改变不了这个浑浊社会的法则?但是那有什么关系?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刘胜的妻子和奸夫做出如此畜牲的事情,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最后还毁尸灭迹,我看着那女孩婷婷的日记,我心中在滴血。难道您觉得,我应该避免让人说我作秀,袖手旁观。您觉得我应该说,我改变不了大环境,所以就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如果做好事,做慈善会被说成作秀。那么我希望,只要能让人得到好处的作秀,这种秀越多越好。他人怎么看我,无所谓,不管我在什么位置,我可以出手帮忙的,永远都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