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东阳看见飞机舱里坐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衬衫,板寸头,清秀中带着一种坚毅。
看见这个人时,单东阳呆住了。
“陈楚?”
陈楚站起身子,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我嘛!你还真不够意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这一瞬间,单东阳惊喜莫名。他没什么朋友,陈楚算是一个。这个时候,陈楚能来送他,他无疑是感动的。
单东阳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水。
“走吧!”陈楚说着便站起身,朝单东阳走来。
“去哪儿?”单东阳吃了一惊。
陈楚说道:“去见华副总理。”
单东阳微微一怔,说道:“没用的。”顿了顿,道:“陈楚,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我们到此为止。”
陈楚淡淡说道:“我从来都学不会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走!”说完不由分说的抓住单东阳的手。
单东阳拗不过陈楚,再则他心里也是带了一丝希望的。谁又想死呢?
出机场后,陈楚和单东阳上了车。车是单东阳开来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单东阳奇怪的问道。
陈楚看了单东阳一眼,说道:“是你爷爷给我打的电话。”
单东阳心情不由微酸,这种骨肉亲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爷爷戎马一辈子,但始终还是不忍心看见自己去送死啊!
“可是陈楚,即使是你又如何?你改变不了总理的决定。我知道我没有路可以选的。”单东阳半晌后说道。
陈楚熟稔的启动车子。
这辆北京现代很快开上了马路,周遭繁华如梭,天边残阳如血!
车子迎着夕阳前进!
陈楚微微一笑,说道:“下结论不要太早,一件事情你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成呢?”
单东阳说不出话来。他以前也是个非常乐观的人。却是没想到事情真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同样也是无法超脱。
华副总理在中南海的一栋别墅里接待了陈楚和单东阳。
如今陈楚也是至关重要的人物,所以他要见华副总理。华副总理也是要见一见的。更何况陈楚还带了单东阳。华副总理当然也知道陈楚是个牛脾气。
时间是傍晚六点。
别墅前面有一个游泳池,天上的晚霞如血一般凄美。
忽然又起了晚风。
便在这游泳池前面,陈楚,单东阳,华副总理三人坐在桌前,太阳伞也被撤去了。桌上泡了三杯雨前龙井。
热气腾腾。
四周有警卫把守。
华副总理今年已经有六十六岁了,不过他看起来斯文儒雅,很有领导者的气场。此刻华副总理穿着蓝色的衬衫,仪表周正。他并没有因为陈楚擅自带单东阳过来而震怒。反而是目光淡淡,朝陈楚和单东阳微微一笑,说道:“陈楚,你现在也是我们共和国最年轻的上将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当兵的匪气?”
话中并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像是长辈对晚辈一般的亲昵。
陈楚并不为华副总理的气场所迷惑,他看向华副总理,开门见山的说道:“总理,我今天来是要带东阳去香港。”
“哦?”华副总理说道:“陈楚,我知道你和东阳是好朋友。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东阳不去东北会有什么后果?”
陈楚说道:“总理,大道理我陈楚不想说。但我要说的是,别说东阳是我的朋友。就算今天这个人不是东阳,我也不会允许他去东北送死。”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后果,我先不想去想。我只知道,一味的忍让只能获取短暂的和平。今天梵迪修斯敢要我们国安局长的命。明天他就敢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总理,现在是我们最特殊的时期。各方群魔乱舞,也都在观望。我们如果这一次再让东阳去送死了,这个软弱的态度就会让他们看在眼里,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华副总理看向陈楚,他的目光深邃悠远。“年轻就是好啊!你们有血勇,而我们这帮老家伙不如你们。”似乎是一种感叹。
随后,华副总理话锋一转,说道:“这个国家现在就像是一辆超载的客车,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的把握住方向,不敢有一点闪失啊!”
陈楚说道:“您这个比喻很形象。治理国家之道,毕竟不能像我们这群草莽,可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但,总理,敌人已经亮剑了”
华副总理身躯一震。他似乎是一下子被陈楚点醒了。他喃喃说道:“是啊,敌人已经亮剑了。”
陈楚又道:“眼下是大气运降临,这大气运的意思就是要革新,要大换血。破而后能立!不破不立。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我们再不亮剑,将来要面临的后果会更严重。”
华副总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陈楚。半晌后,他说道:“乔老说过你是天煞皇者,生来就是为这场气运而生。如今群魔乱舞,唯有依靠你的力量来斡旋。你来跟他们斗,我们做你的壁障。”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说道:“陈楚,你要想好了。如果你把东阳带回香港。那么来自梵迪修斯的所有压力都要由你来承担。我们可能无法帮到你。”
陈楚脸色肃然,说道:“总理,我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好,你们去吧。”华副总理不再多说。
陈楚当下便和单东阳起身,两人朝华副总理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陈楚和单东阳的背影。华副总理暗自道:“乔老爷子,陈楚他的确已经成长起来了。看来这命理运数在天地之间,是一点也不会有差错啊!”
东北黑龙江。
城区里光明殿已经有了三座。每一座的建筑都恢弘纯白,如圣经教堂,神圣而庄严。光明殿的信徒每天都在增加,善男信女来光明殿祈求平安,祈求爱情,祈求发财,各种祈求。
而最为雄伟的一座光明殿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此刻,夜色降临,市区里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大屏幕广告正在播放着洗发水的广告。
而光明殿里。梵迪修斯正在凝神打坐,他是坐在忏悔室之中。这忏悔室不是他忏悔,而是抽选某些信徒来向他忏悔,祈求天父原谅其罪过。
忏悔室里没有灯光。
这时候外面传来甘道夫的脚步声。随后,甘道夫恭敬的向里面喊道:“陛下!”
梵迪修斯睁开眼睛,问道:“是不是单东阳来了?”
甘道夫说道:“他没有来,根据我们的情报。他被陈楚接到了香港。”
梵迪修斯眼中顿时闪现出滔**意。
陈楚带走了单东阳,这意义又不同了。因为事件之中,政府便由此而脱身事外。变成大楚门和光明教廷的对立了。
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梵迪修斯的手机响了。是从香港方面打过来的。
梵迪修斯接通。
里面马上传来陈楚的声音。
“梵迪修斯!”陈楚淡淡喊道。梵迪修斯更怒,如今已经没人敢喊他名字了。
“单东阳在我手里,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了。”陈楚继续说道。“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有我陈楚在一天,你最好老实一点。如果你敢乱来,我会联合军方对你进行剿杀。”
“就凭你们?”梵迪修斯冷静下去,冷笑一声,说道:“我可以让你们中国从此鸡犬不宁!”
陈楚说道:“可那又怎样?你再也无法做你的陛下,无法成为一代教皇,无法拥有众多的信仰。”
这句话戳中了梵迪修斯的痛处。
“梵迪修斯,我不惧怕鱼死网破!”陈楚说完最后一句便挂了电话。
梵迪修斯砰的一下,将手机砸成粉碎。
本来梵迪修斯的算盘打的很好,他认定中国政府不会冒险让单东阳活着。他想要杀了单东阳,告诉另外的势力。这个政府是软弱的,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让光明殿更加痛快的发展信徒。因为他可以保护信徒嘛!
另外,梵迪修斯也对落雪的黑暗议会一直忌惮。他知道落雪隐藏在后面,也知道黑暗议会势力强大。梵迪修斯便想用阳谋来对付落雪。
等到他的信徒众多,能跟政府谈判,如梵蒂冈一样独立。等他势力大到那个程度,便根本没有落雪插足的可能。
陈楚拿准了梵迪修斯的七寸,眼下的梵迪修斯还真不敢鱼死网破。
而梵迪修斯也拿陈楚有些为难,因为香港在陈楚的势力范围里,固若金汤。
“把陈天涯喊来。”梵迪修斯淡淡吩咐。外面的教徒一直在旁边伺候,闻言马上道:“是,陛下。”
陈天涯很快便来了。
“进来吧!”梵迪修斯说道。陈天涯应了一声是,进入忏悔室里。
忏悔室里依然没有一点灯光。不过梵迪修斯能清楚的看见陈天涯。他对陈天涯说道:“坐吧。”
“谢陛下!”陈天涯显得恭敬至极,没有一丝的逾越和随意。他坐下后,背部挺的笔直。
梵迪修斯说道:“单东阳被陈楚带回了香港。他打电话来警告本座,不要出乱子。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他的语音淡淡,但淡淡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陈天涯语音寒了下去,说道:“此人胆敢冒犯陛下,罪该万死!”
这个回答让梵迪修斯很是满意,他点点头,说道:“没错,陈楚该死。此人不死,永远是我的心腹大患。但他的香港如今固若金汤,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陈天涯说道:“整个香港,乃至大楚门,核心来自陈楚。若要瓦解大楚门,必先除去陈楚。陈楚一死,大楚门便不足为惧。”
梵迪修斯并没有打断陈天涯的话,他觉得陈天涯必定有后招要说。
果然,陈天涯说道:“陈楚此人,与家国一起,密不可分。若是外面出了乱子,他必然要离开香港前来解决。我们可以引出陈楚,伺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