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杀人,却绝不辱人,这是陈楚的原则。在岛国杀了那么多人,他从没有在人格上侮辱过任何一个人。
不过他将来要杀的一个人会例外,那就是张美,他会用最残酷的法子来羞辱那个变态男宠。因为张美不懂得敬畏,不懂得尊重。
一分钟后,陈楚与厉若兰复又进入房间。梅雪已经匆忙穿上了旗袍,一头秀发还散乱的披在身后,脸蛋上还有性福后的余韵。梁承丰则白色衬衫,衣衫如雪的站立,腰杆挺直如标杆。
他看到陈楚的一刹,便知道了其来意,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险气息,乃至绝望。这个陈楚太厉害了,自己想置他于死地的同时,他却也没有想过要放了自己。陈楚拉起厉若兰柔弱无骨,白皙如玉的手,将散发着黑色光泽,危险气息的枪放入她的手中。然后冷眼看了下梁承丰,梁承丰面色惨白,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陈楚冷冷一笑,道:“梁少爷,你昨晚不是表现的很有种么,现在你的勇气去了那里?”
梁承丰面色惨然,突然屈膝跪了下去,道:“陈楚,我认输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梁氏有任何染指的想法,我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说到这,抬起头看向陈楚,他的眼神里有种万念俱灰的凄楚无奈。
“可惜我不相信你。”陈楚没有丝毫的心软。
梁承丰转而跪向厉若兰,道:“大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给我留一条狗命,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好么?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立即和梅雪离开香都。我和她去国外,永远不再回来,好不好?大嫂,大嫂,我求求你。”
说到这儿,痛苦流涕起来。想想他梁承丰,一世骄傲,此刻这番狼狈屈辱的模样绝对是少见。陈楚心中一凛,好你个梁承丰,还真够聪明的。
一眼就看出了厉若兰是关键,不行,这家伙太危险了,一定得死。当下对厉若兰冷声道:“兰姐,他是看出我不便出手,所以才故意做出这幅可怜样,你不要犹豫了,开枪杀了他。想想大少爷的仇,想想梁华大哥,想想你们母子将来,开枪!”
厉若兰本来被梁承丰求得心慌意乱,这一刻被陈楚的蛊惑,尤其是最后一声厉喝,顿时让她心意坚定起来,便要开枪时,梅雪抢了上来,一把抓住厉若兰的手,凄声道:“若兰,不要!”说着也跪了下去,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给我们一条活路,好不好?”
梅雪死死的抓住厉若兰的手,厉若兰为难到了极点,无助的看向陈楚。陈楚倒也直接,上前在梅雪雪白的脖颈上一摁,她立刻便晕死了过去。
陈楚接着又在梁承丰脖颈上一摁,把他也摁晕死过去。任你巧舌如簧,此刻也是白搭。接着抓住厉若兰的手,拉着她蹲下来,枪口抵住梁承丰的额头,然后捂住厉若兰的眼睛,道:“我数一二三,你就开枪。一……二……三……”
蓬……
后座力太枪,枪从厉若兰手中飞了出去,那颗子弹也没打中,扫过梁承丰的脑后勺,倒有毛发焦糊的味道。
陈楚翻了个白眼,尼玛,兰姐你可以再二虎一点么?这都能没打中,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还是梁承丰运气太好了?若不是因为答应过三叔公不杀梁承丰,陈楚才懒得这般费尽心思,直接在刚才一摁中便可要了他的命。
虽然陈楚这么做有点又做婊子,又立牌坊的味道。但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对于尊敬的叔公,他做不到出尔反尔。对于梁承丰,如果不杀,将来遭殃的绝对是叔公还有厉若兰母子。即便不是为梁华报仇,这个梁承丰也绝对留不得。
厉若兰浑身颤抖,一双美眸紧紧闭着不敢看。陈楚看她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这对母子操心操力,她这模样搞的就像是自己强逼她的,她倒比谁都痛苦。
当下前去捡了枪,冷冷道:“兰姐,睁开眼吧,人还没死,你打偏了。”
厉若兰啊了一声,睁开眼看到梁承丰还完好无损,不禁有些脸红耳赤。陈楚微微一叹,道:“兰姐,算我多事了。今天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办不到,以后有什么后果都算是你自作自受。走吧!”
厉若兰轻轻啊了一声,她也痛恨自己的软弱起来,一瞬间心念电转,想到了日后的可怕。她还想到了儿子,就算是为了儿子,也必须杀了眼前这个梁承丰。母爱乃是最伟大的,她深吸一口气,道:“陈楚,枪给我,我能行的。”
陈楚松了口气,这才将枪递过去。
就在厉若兰下定决心想要开枪时,三叔公一声厉吼从门外传来:“住手!”这声音如天雷滚滚,炸得厉若兰耳膜生疼,嗡嗡作响。这种威势让厉若兰从心底感到害怕胆怯,一下瘫坐下去。三叔公都来了,她那还有勇气杀下去。这个时候三叔公人还未上,其实厉若兰坚强一点,完全可以杀了梁承丰。但是厉若兰这个状态,陈楚只能叹息一声。
唯弱女子与妇人之仁者害人终将害己。
五秒钟的时间,三叔公一身黑大褂,风驰电掣的赶来,气也不喘。他二话不说,先上来查看梁承丰和梅雪的鼻息。发现两人气息绵长,才松了一口气。陈楚也是疑惑,他没管下面两保镖,是笃定即便他们跟三叔公报信,三叔公要赶来至少也要大半个小时。可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难道有人通风报信?
三叔公站了起来,怒目看向陈楚,道:“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
陈楚苦笑,道:“我没有杀他,我若要杀他,也等不到您现在赶来。”顿了顿,道:“兰姐要替死去的丈夫报仇,这个我自然要帮忙。”
“真就这么容不下他吗?”三叔公怒声看着陈楚,丝毫不听陈楚的解释。
陈楚深吸一口气,眼中绽放出寒芒,道:“没错,叔公,你这样妇人之仁,迟早要被梁承丰吞得渣滓都不剩。您当我要杀他是为了谁?我明天就离开,他根本威胁不到我任何东西。”
“梁家的事情,不劳你操心。陈先生……”三叔公是动了真怒,最后陈先生三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陈楚心里也有了火气,点点头,道:“好,算我多事了。不过叔公,我提醒你,你来得这么及时,小心你身边有人已经被梁承丰收买了。”说完便径直出了卧室,朝楼下而去。
陈楚出了小洋楼,抬头看了耀眼的艳阳,吐出心中一口淤积的闷气。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如果自误,就别怪我撒手不管了。天助自助者……
“陈楚……”厉若兰从后面赶了出来,她穿着精致的白色小西装,黑色套裙,头发披着打了卷儿,时尚靓丽至极。
陈楚回过头,面色淡淡的看向她。她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陈楚淡淡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面的林荫道上走去。
厉若兰看着陈楚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来。
陈楚到了小镇上,找寻到自己的那辆二手夏利,然后往机场的方向开去,他决定买明天的机票返程。今天就在香都那些有名的地方逛一逛,顺便给叶倾城物色一件不错的礼物,也算作是不白来一趟。嗯,给海蓝也带一件礼物,好像她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转念又想到了唐佳怡,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宜再有纠葛。
订好机票好,陈楚把夏利车还给了国安的小美女。那名小美女听起来是小姑娘,但是等真正见到时,才知道年龄已经三十了,而且也不怎么美。陈楚拒绝了她的导游,一个人坐了巴士车前往铜锣湾。
提到铜锣湾,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扛把子陈浩南。实际上铜锣湾并非如此,而且香都连洪兴社与东兴社也都是没有的。铜锣湾是购物圣地,拥有着迷人的维多利亚公园和赛马场,同时它还是一个繁华的不夜城。这里的购物营业时间永远是全港最晚的,除了时代广场、利园以及多家日式百货之外,还有年青人追求的前卫时尚服装和奇趣玩艺儿的大众露天市集――渣甸坊。另外,铜锣湾的金百利、百德新街、霎东街、罗素街等,也都囊括古今,变通中外。所以说,要来香都购物当首选铜锣湾,而夜景观赏则首选维多利亚港。
陈楚手中的银行卡后来被海蓝换成一张全球通用的瑞士金卡,里面具体多少钱他不知晓,反正他也没用多少,里面的钱似乎也用之不尽。
为叶倾城选了一条水晶项链,足足花了六十万港币。给海蓝也买了一条蓝色吊坠,二十万港币,反正是国家的钱。
做完这一切,陈楚心满意得,随后去一家茶餐厅,尝试了香都有名的茶点,螺蛳粉之类。
夜幕降临后,陈楚前往维多利亚港,观赏维港辉煌的夜景。他租了一条船,一个人畅游湖中,丝毫不知道,悄然的危机已经笼罩了他,三叔公一行人。其实在上午的时候,若是梁承丰一死,所有的危机都不会有。因为雇主都死了,造神基地所接的任务自然就宣布解散了。
美国,洛杉矶。
在迪士尼音乐厅附近的一家著名的法国餐厅里,沈出尘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鼻梁上架了一副红色墨镜,头发微微的打了卷儿,披在后面,看起来就是一名优雅的华人美女,又有谁能想到,她是闻名世界的杀手之王。
沈出尘点了一杯咖啡。外面的天气明媚而美好,阳光艳丽。正是美国时间上午九点,也是香城时间,晚上十点。
洛杉矶这座城市已经高速运转,忙碌起来。
沈出尘是在洛杉矶刚刚完成了一桩杀人的买卖,碰巧的是她的好朋友道左沧叶也在这儿。道左沧叶进餐厅时,穿着休闲的黑色t恤,戴了黑色墨镜。看起来就是个高贵的公子哥儿,别人那里会想的到,他竟然是一个超级武术宗师。
“橙子!”道左沧叶在沈出尘对面坐下,笑嘻嘻的喊了一声。餐厅里现在很安静,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